第五十七章 整合之策
作者:雀同      更新:2020-04-01 20:00      字數:2254
  嗜殺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要完全統治草原,還需要從根本出發。

  雖然有法家阮隆,但法律這種事,也需要完整的製度。

  合並一出後,劉眾看著眼前被聚在一起的草原人,思考著說些什麽。

  這些人,已經被強製宣誓效忠,但隻是口頭以上,稍有風吹草動,他們會立馬反叛。

  這些人的眼睛裏,有著恐懼,還有著憤恨,劉眾知道,這恐懼和憤恨的源頭,是自己。

  “你們...。”

  “主人,鄙人有一事不解,欲向主任求教。”

  劉眾正想說話,一個聲音打斷了劉眾。

  向聲源看去,是一個青年,那青年的眼中,有著與眾人一樣的憤恨和不甘,麵露厭惡的看著劉眾。

  要是之前,劉眾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但現在,他有必要聽聽這人說些什麽。

  畢竟他要徹底掌握西羌,總要得一些民心。

  但這人肆意打斷他的話,也需要給他一些懲罰。

  “你既然叫我主人,便可知上下有分,尊卑有別?”

  劉眾冷冷的問到。

  那青年頓時一愣,有些語塞。

  “你既然不回答,我便當你默認了,你貿然打斷我的話,乃是不識禮數,無規矩不成方圓,我若懲處你,你可服氣?”

  本是憤恨不敢的青年,眼神中突然有些迷茫,然而還是點了點頭。

  “仆人願受懲處!”

  從鄙人到仆人,劉眾對他的話很滿意,但懲罰不能少。

  “來人,拖下去,抽十鞭。”

  抽鞭子已經是輕的懲罰了,至少不會死亡,在這種時代,隻要不失去性命,都是小事,特別是對待被擊敗的敵人。

  畢竟在草原上,戰敗就意味著性命交給了敵人。

  “你們既然效忠於我,從今天起,便要遵從我的規矩,不服從者,格殺勿論。”

  旁邊是挨鞭子的青年,一鞭子一鞭子下去,青年忍著痛,愣是沒叫出一聲。

  “從今天起,草原上隻有一個部族,你們原來的部族名稱,不可再用,所有原來的部族,都屬於漢族,而你們的神,隻有炎黃,不服從者,格殺勿論。”

  什麽羌人,都是華夏人,何必分那麽多地域族名?

  如果不能稱自己為漢人,那也沒必要活著了。

  “阮隆,從今天起,製定漢族法律,所有歸入漢族者,一視同仁,不再以戰敗者視之。”

  “阮隆尊令!”

  要想完全控製這些羌人,隻有把這些部族全部打亂重組,組成一個大部族,思來想去,劉眾就覺得漢族最合適,因為他是漢族呀。

  以後各種部族會越來越多,他隻有想出這個辦法可行。

  部族的人數不變,方位不變,變化的,是族群內的成員,族群名字,和信仰。

  而族群的族長,由劉眾來任命,向縣令一般,原部族的人不能在原部族做族長。

  而族長的任命,戰爭時期,先兩年一換比較好。

  不服?

  可以呀,納命來!

  草原上的人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阮隆,讀著劉眾製定的新規矩。

  這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知,但能接受,因為不接受,就是死。

  舊體質改革是非常困難的,但劉眾這裏什麽都是新的,無需改革,反正不服從的,就是敵人。

  對待敵人,自然是刀光劍影了。

  頒布完法令,那旁邊挨鞭子的人也挨完了。

  “你叫什麽名字?”

  劉眾大聲問到。

  要服眾,自然要當著群人的麵來問。

  “主人,仆人叫子車嘉言。”

  青年看著劉眾,盡管身上的鞭子傷很痛,卻依舊昂著頭,直視的看向劉眾。

  傲骨麽?在劉眾這裏,傲骨不值錢,繼續擺架子,劉眾會殺了他。

  “你在白馬種部族是什麽人?有什麽要問的?”

  “子車嘉言是白馬種部族族長之子!”

  子車嘉言淡淡的道,腦袋不僅高昂了起來,看來他很看重這個族長之子的名聲。

  “子車嘉言曾遊曆中原,對中原文化略知一二,如今子車嘉言要問的,是尚書中之言。”

  子車嘉言停了下來,看著眾多看他們對話的草原羌人。

  “尚書中說,恃德者昌恃力者亡,詩經中說,得人者興,失人者崩,主人今日所作所為,若無合理解釋,定會失人,而依主人今日之為,定會恃力,

  然恃力非久遠之事,子車嘉言看主人今日頒布法令,便知主人欲長久雄霸草原,既然主人要長久,定要有策略,要得人心,草原人便自然會依附。”

  跟他賣弄個啥?年輕人,可以如此輕浮。

  曾經他也輕浮過,這人身上倒有些自己的影子。

  雖然這人和劉眾的年紀並沒多大差別,但劉眾有前世啊,這些滄桑,他也是經曆過的。

  “子車嘉言,草原之人可幸福?”

  既然要問,那劉眾就當著眾人的麵,來個完整回答好了。

  “自然幸福,草原之人乃是草原之子,有牛羊作伴,以牧馬為生,天高雲淡,海闊天空,有何不幸?”

  子車嘉言有些傲然,腦袋泰德越來越高。

  “白馬種族長之子,果然幸福,然你之幸福,非草原之人之幸。”

  劉眾不再看他,轉向前麵的羌人。

  “居我所知,草原之人生活顛沛流離,雖遊牧卻不能心安,時刻在生存與死亡之間徘徊,水草豐茂,便高枕無憂,

  一場大雪襲來,牛羊無草可食,便死亡無數,而草原人也會跟著饑不果腹,

  如此,才有連年入侵中原之策,非草原之人弑殺,而是草原之人要活命,要生存,若沒有中原人的物質,便活不下去。

  連年的對中原之人入侵,勢必會引來中原人的憤恨,中原之兵驍勇,晉文公與齊桓公時,曾多次征戰草原,草原一度受到打壓,

  而今齊桓公與晉文公雖不在,卻東有強秦,秦國雖被中原節製,但強秦定非草原之人可敵,待秦國緩過手,便是草原之末日,

  而我,便是因秦國而來,有今日之劉眾,便有日後更多劉眾,今日之劉眾可留草原人性命,日後之劉眾未嚐會,

  草原若永絕後患,欲有中原物質度過嚴冬大雪,而不受中原之兵絞殺,便要服從劉眾,草原舊部族,舊規矩,可以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