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倪的話雖然值得思考，但他有自己的打算。

  那就是，

  中原之外的另一個華夏文明繁衍地——河西走廊。

  安慰過穀倪，劉眾也該出發了。

  營帳外，一排排騎兵整裝待發，戰士們精神抖擻，期待著出征以來的第一戰。

  劉眾拔出墨家青銅寶劍。

  “吳阜聽令！”

  “末將在。”

  吳阜上前一步。

  “命你嚴防軍營，軍營之外有任何風吹草動，皆不可大意。”

  劉眾說完，吳阜頓時一愣。

  按理說秦軍剛來到南鄭，羌人和巴蜀王室不會有動作，但戰爭總是出人意外，劉眾的到來羌人已經知曉，他不願大意。

  “全軍出發！”

  劉眾沒有給吳阜思考疑問的時間，直接帶著兵馬向營外行去。

  從南鄭到白天探查到的羌人部落，需要兩個多時辰，按劉眾的速度，亥時就能到達，但戰馬並非機器，路上需要休息。

  醜時，羌人部落外，劉眾拔出寶劍。

  “康仇聽令！”

  康仇一直待在劉眾身邊，像個保安，但劉眾永遠知道，康仇是位將軍，如今，這位將軍要物盡其用。

  “康仇在。”

  “命康仇帶騎兵一百人，繞地方後部，以防羌人逃跑。”

  “康仇領命。”

  康仇帶著兵馬向左方行去。

  “邱琢聽令！”

  邱琢正在注視著前方的羌人部落，突然聽到劉眾點他的名字，頓時一愣。

  “君...君上。”

  “命邱琢攜帶一百人馬，迂回康仇右部，協助擊殺逃跑者。”

  劉眾倒要看看，這帥哥邱琢到底有什麽能力，如果實在不行，到時候再塞給阮隆做徒弟也不遲。

  “邱琢領命。”

  學著康仇的語氣，邱琢也領了一百人離去。

  兵是老兵，但將都是新將，帶這麽多人，也是為了練兵，不然就這個小部族，還不夠五百騎兵塞牙縫呢。

  待康仇和邱琢兩隊到了自己的位置，劉眾發起了衝鋒的命令，騎兵們呼嘯著向羌人部族衝去。

  劉眾的衝鋒驚醒了睡眠中的羌人，但從睡夢中醒來，到找到自己的配到和戰馬，劉眾的騎兵已經衝鋒到身邊了。

  將士們手起刀落，羌人便殘肢遍地，熱血瞬間充填了劉眾的視線和大腦，一股不適感從胃部翻湧而出。

  但他不想一直懦弱下去，西羌深處，將有更多的戰事等待著他，他必須直麵殺戮。

  忍著胃部的翻湧，雙腿一夾，戰馬想前方一羌人衝去，寶劍揮起，落下，羌人的腦袋跌落。

  而劉眾的內心，也頓時燃燒了起來，眼睛充滿了血絲，像是發瘋了一般，想要再次尋找下一個敵人。

  揮劍，落下，澎湃的熱血讓劉眾成了一個惡魔，在士兵們的眼中，也漸漸的出現了一絲恐懼。

  而劉眾的大腦裏，隻有能看得到的羌人，然後戰馬衝上去，手起刀落。

  “將軍，將軍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眾發現身邊已經沒有敵人反抗了，而他的劍，正高高的舉起，前麵是一個年邁的羌人，跪在地上，祈求著劉眾的饒恕。

  看著年邁的羌人那眼中無助的祈求，讓劉眾的大腦從殺戮的狂暴中慢慢的恢複了過來。

  嗜殺的狀態過去，而留下的是殺戮過後無力的蒼白，身體已經力竭。

  握著的寶劍也如千斤之重，雙手無法再高高抬起，身體也慢慢的，從戰馬上摔了下來。

  士兵們趕快上前扶住劉眾。

  “清點戰況，召回康仇邱琢。”

  劉眾感覺好累，眼皮好重，說完這句，便昏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將士們守護在劉眾的身邊。

  “康仇，稟報戰況！”

  劉眾緩緩的坐了起來，定康仇問到。

  “將軍，我軍殺敵五十餘人，其中被殺者多半是羌人青壯年，俘虜近一百人，我軍未有傷亡，羌人部落中有牛羊馬匹五千頭，我軍還找到了被羌人抓走的秦人，其中女人有二十，男子有三個。”

  俘虜？

  霍去病在與匈奴作戰的時候，從來不要俘虜，而今他要學霍去病嗎？

  這些羌人野蠻凶殘，他倒是想向霍去病一般，全部殺掉，但西羌的戰鬥才剛開始，或許留著這些羌人還有用。

  劉眾站起身來，向俘虜們行去。

  羌人的俘虜有些紛紛低下頭，有些竟然直視著劉眾，甚至眼神有些凶狠。

  劉眾自然清楚，這是憤恨，怨怒，和不甘。

  走到一個直視自己的俘虜麵前，抽出寶劍，指向那直視自己的男子。

  “跪下，向我宣誓效忠，或者死。”

  對於敵人，他沒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教化，也沒有那麽大的胸懷去包容。

  “呸！”

  那男子向劉眾吐了一口吐沫，“惡魔，強盜，殺我部落子民，雄鷹之神會宣布你們的罪行，你們就等著贖罪吧！”

  嗬！雙重標準，殺中原民眾的時候，想過他們的雄鷹之神會降罪於他們麽？

  “正是雄鷹之神讓我來懲處你們。”

  劉眾說完，長劍揮起，那男子氣絕當場。

  他不得不這麽做，他前麵還有一百個羌人，如果個個都像這男子一樣，那他要殺的人會更多。

  “跪下，向我宣誓效忠，否者死！”

  劉眾大聲向羌人們喊到。

  劉眾的聲音雖然大，但羌人們聽到卻都在猶豫。

  雖然他已經當著這些人的麵殺了一人，但如果這些人異想天開，想要劉眾向以前的秦人一樣，擊敗了他們就放掉，那就大錯特錯了，他不介意完全殺了。

  滴血的長劍再次抬起，指向前麵的壯漢。

  “跪下!”

  現在不是捏軟柿子的時候，誰強就打誰，才更能讓人屈服。

  那壯漢雖然有些害怕，但依然如同木樁子一般，穩穩的站在那裏。

  “跪下！”

  劉眾再次大聲喊到，但那壯漢依然穩穩的站在那裏。

  長劍揮起，那壯漢身首異處。

  來到第三個人麵前，“跪下，宣誓效忠。”

  一，二，三。

  他已經沒有耐心等待了，心裏數了三個數，便再次揮起長劍。

  第四個人已經堅持不住了，劉眾還沒走到那人身前，立馬跪在劉眾麵前。

  “我雄鷹部族，阿...阿克木托，以雄鷹之神的名義起誓，向尊敬的主...主人效忠。”

  “嗯，很好，你將會很快樂的活著。”

  對於識趣的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最好獎勵一下，才能讓更多的人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