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在天黑之前，就傳遍了京城每一個大街小巷，權貴之家。

  鄭國公父子如今還被關在大牢，鄭家上上下下不許隨意進出走動。

  貞元帝的心腹在聽到後，立即進宮求見貞元帝。

  “什麽？”貞元帝聽聞後，腦仁突突的跳，心沒來由慌了起來。

  “皇上，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還請正王殿下出來辟謠！”

  隻要正王出現，謠言不攻自破。

  “……”

  這理，貞元帝懂。

  可正王已經有好幾日沒有消息穿回來。

  “……”

  貞元帝忽地站起身，想說點什麽，眼前一黑，人踉蹌了一下。

  內侍立即扶住他。

  “不會！”貞元帝輕聲。

  怎麽會，他派出去的都是精銳，個個武藝超群，成王哪裏有機會活著回來。

  還活捉了正王。

  “來人來人！”貞元帝連連驚喚。

  心腹瞧著貞元帝慌亂的神態，忽然間明白，謠言不是謠言，是真的。

  虎毒不食子，貞元帝到底要多狠心，才能讓一個兒子，去擊殺另外兩個兒子……

  胡毅快速進來，恭恭敬敬行禮，“皇上！”

  “正王可有消息穿回來？”貞元帝急切問。

  整個人忍不住發抖。

  一旦正王帶人擊殺成王、永王，又被活捉回來，證據確鑿，正王這一輩子就完了。

  皇後絕對不會輕饒正王，更不會輕饒淑妃。

  “回皇上，正王五日前傳回消息後，再無消息傳來！”

  貞元帝聞言，身子一軟，跌坐在龍椅上，人瞬間頹廢，鬢角白發好似更白，臉上皺紋也好似更多。

  沉痛的閉上了眼眸，“宣，宣……”貞元帝一口氣上不來。

  心口劇痛，好一會才睜開眼，“宣皇後來養心殿！”

  又將胡毅招至跟前，低聲說道，“書桌上有個青綠色瓷瓶，從裏麵倒出一粒藥丸，放到一會給皇後的茶水裏！”

  “……”胡毅眸色一閃，應聲退下。

  出大殿門時，胡毅抬眸看了一眼貞元帝。

  帝王心，海底深。

  幾十年相守，如今撕破臉，下毒亦是不手軟。

  夫妻情分斷。

  貞元帝讓心腹下去，帶人去查。

  未央宮

  皇後亦得到了消息，她看著那一盆開到怒放到極致的菊花，伸手扯下花朵，憤恨的撕爛砸地上。

  站在原地，氣喘籲籲，然後輕輕嗚咽出聲。

  未央宮上上下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也無人敢上前去勸慰皇後。

  “娘娘，養心殿來人了！”

  皇後抬眸，眼淚從眼角落下。

  “嗬，哼！”皇後冷笑出聲。

  悲戚中帶著不甘，怨恨、憤怒，卻是慢慢悠悠拿了帕子擦拭眼角，“宣！”

  內侍進了大殿，跪地行禮，“皇後娘娘，皇上請您養心殿說話！”

  若是年輕時，皇後定會歡喜，迫不及待去養心殿。

  如今麽。

  她亦的迫不及待，要去看看貞元帝那醜陋的嘴臉。

  “本宮明白了，滾下去！”皇後沉聲，威嚴甚重。

  內侍嚇的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出了未央宮。

  站在未央宮外，抬手擦擦額頭的汗，輕輕呼出一口氣。

  未央宮內。

  皇後端坐梳妝台前，伸手拉出抽屜，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身邊宮婢，“淑妃該生產了！”

  “是！”

  宮婢接了瓷瓶退下。

  皇後選了幾樣飾品，都是她許久不曾戴過，更是她年輕時最愛，因為是貞元帝所送，她小心翼翼收著，就怕不小心摔壞了。

  今日翻出來，她知道，是她和貞元帝撕破臉之時，有些東西，也該還給他。

  連帶著年少時的情愛癡纏。

  從此陌路，相殺相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