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肉欲與貪婪,人間中毒也
作者:夢寧羽      更新:2021-04-10 10:30      字數:3351
  由於,寧塵和雨昔的死而複生,一切的喪葬準備就都白忙活了,待一切收拾妥當,在探望雨昔的第二日,一大早大家就都陸續回了國公府。

  接下來的五日,寧塵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也不再疼痛。他每日午後依舊會去雨昔那小坐,也隻是談談各自前生經曆,趣聞軼事,談談新生活的新奇和樂趣。至於雨昔避而不談的那個問題,寧塵複問及,可雨昔依舊沒有說,看她似有難言之隱,寧塵也就不便再問了。

  這五日寧塵每日堅持給老太公請安,每次都會被訓誡,他也隻能應聲稱是,最後被要求再將養半月,就去國子監報道,準備一有機會就入朝為官。

  這期間寧塵去找過二娘兩次,都未見到。寧塵發現二娘子是故意躲著自己,這更加加深了對她的懷疑。潼兒來過一次,是在華燈初上時突然出現的,以至於寧塵懷疑自己的房裏是不是有密道暗門,來來去去總是讓人沒有一絲防備。

  毋庸置疑,又是一場生理與心理的煎熬。潼兒小老虎的本性暴露無疑,寧塵上一秒還在準備措辭打發她離開,下一秒被她的火辣所襲,待親昵相接,衣鬆鬢亂後,終在寧塵連蒙帶騙和信誓旦旦的三日約定下,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寧塵很怕,怕這樣欺騙下去會引來更大的禍端,帶給她更大的傷害,而且,寧塵發覺自己開始有了感覺,是對一個女子的歡喜,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每天夜裏寧塵也沒有閑著,不是和幾個丫頭探討新生活的樂趣,就是想盡辦法了解武陽,了解身邊的每個人。輪到換回來的鵲兒值夜這晚,在侍候寧塵睡下後,鵲兒放下帷紗,點上熏爐,持扇拍趕蚊蠅,上躥下跳,好一陣忙碌,然後自己便寬衣睡在寧塵的外側。

  鵲兒倒沒有像憐兒那樣一絲無著,粉色的圍子繡著兩隻蝴蝶,蝴蝶正在玉梨的內緣上,由於還不是怎麽飽滿的緣故,兩隻蝴蝶本應該遙遙相對的,現在卻已貼到了一起。

  通過和雨昔的交心和自我心態調整,寧塵已然放下了芥蒂,決定要做武陽,做好另一個武陽,珍惜這個生的機會,珍惜眼前的一切,肩負起這個身軀的責任,為自己而活,為武陽而活,讓自己在這個身軀下活的不再庸碌無為,不再虛度年華。

  而雨昔呢,很是安逸於眼前的生活,沒有肉欲和貪婪,沒有壓力和生活的窘迫,華服玉食,沒有約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種種花,讀讀書,配配香,這對於一個研究曆史和社會學的女文青來說不就是最向往的生活嘛。

  而對於二人來說。從決定開始新生活起,便隻有武陽和王悅君,寧塵和雨昔隻是他們埋在心底裏的彼此而已。

  寧塵已然知道武陽和鵲兒有了夫妻之實。當聽得鵲兒說有了寶寶,寧塵雖有點不舒服,卻也能夠坦然接受。他沒有精神潔癖,至於肉體潔癖那就更算不上了,本就是一個肉體,即使孩子出生,血脈傳承也是一樣的。

  這小寶寶,其實隻是寧塵與鵲兒之間的一個小鬧劇。寧塵悄悄請了醫士瞧過,號了半天脈,也沒瞧出個所以然,最後寧塵在旁暗示、明示下,醫士給開了個調節周期,溫補養宮的方子。得知真相的鵲兒大羞的逃開了。

  雖然寶寶之事隻是誤會,但寧塵還是忍不住問,“和我說我們之前的事吧,就像你說的寶寶”

  “三郎說的是造寶寶嗎?三個月前啊,你都忘了啊”

  寧塵汗顏,造寶寶,這是什麽詞,古代人不是都很含蓄的嗎,“造寶寶,是啊,到底是什麽情況呢?”

  “是你說隻有聽書才能睡得著,然後騙我來給你誦書,好像人家不知道同塌而眠會懷寶寶一樣。”鵲兒說得滿是得意,似把剛剛的羞澀拋到了腦後。

  後有想起什麽,馬上接口道“這才三個月啊,三郎就忘了啊,你這個壞人,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拉過薄衾蒙住了臉。

  “嘿…你哪來的這些子詞,就是想問問嘛,這不是傷了頭,腦子總是亂糟糟的”,寧塵越發覺不對勁,剛要再問,鵲兒突然又轉了過來,並未露出臉來嗔道“快點歇息啦”,說完蜷起身子,一劃一帶,兩隻腳丫蹬了蹬,褻襪便不知所蹤了。

  寧塵哭笑不得,在自己的想象裏,古代的女孩不應該都是含蓄羞澀的嗎?這鵲兒也太自由奔放了些吧,完全就像是個活潑可愛的現代女孩嘛!可能還要奔放些,寧塵也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了。

  原本隻是想搞清楚武陽和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卻不曾想是這般處境。無奈,寧塵隻得把會懷寶寶搬出來當擋箭牌,聽其言語想來,她與武陽並不一定怎樣了,也就輕鬆許多,看來隻能這樣淺睡一夜,寧塵訥訥的想,這樣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時刻保持理智吧。

  憐兒與武陽的關係,寧塵已經知道了,輕車熟路,這一夜寧塵卻將她留了下來,二人徹夜長談。聽她的軟語溫存,聽她講了很多武陽和她們之間的事,這也更加加深了寧塵對武陽的了解,以及對武陽身邊人的認識。

  似乎武陽並沒有自己想象的,和表麵所見的那麽不堪,他對下人一向很好,也有一顆良善的心,風流卻不下流,從不恃強淩弱,欺男霸女,這是寧塵唯一感到欣慰的。

  同時寧塵發覺這四影皆是麵容姣好,體段風流,謙卑知禮,機警慧黠之人。但四人性格卻大有不同,月兒膽大活潑,純真善良,鵲兒率真耿直,乖巧伶俐。憐兒謙卑恭順,體貼溫柔,闌兒溫順平和,輕言和煦。而她們常年侍候在武陽身側,想來對武陽也是很了解的。

  對於寧塵來說,他相信她們不可能一點發現不了眼前的武陽已經不是以前的武陽,但是寧塵並不擔心,因為他決定要做好武陽,便會真心以待,而且他相信即使是她們已經知道了一切,也並沒有什麽關係,因為除了眼前的武陽她們一無所有,而眼前的武陽誰又能說他不是武陽呢,不是那個她們將要侍奉一生的人呢!

  闌兒值夜的那晚,寧塵早早的上了床,當她忙完了轉過屏風。寧塵發現她剛剛沐浴過,看來是等到寧塵沐浴完,收拾了東西,再去沐浴的。寧塵調笑道“怎麽不和我一起洗啊”

  闌兒本就一臉羞澀,再加上剛剛出浴,此時的臉更加紅了。幾日的相處,發現闌兒很羞澀,而當她羞澀紅暈上臉時特別可愛,所以寧塵無事時總是忍不住調笑幾句。

  闌兒吹滅其他燈燭,隻留床頭幾案上一燈如豆,她羞羞的寬去外裳,不知從哪裏摸出兩個小瓷瓶,一個小碟。然後把小瓶的東西分別倒出來一些,然後用瓷匙和勻。她不緊不慢的擺弄著,此時的她隻著白色繡秋蘭綻蕊的訶子,白色小衣,身形嬌小,膚質白皙膩滑,在微燈下更顯嬌美,大有燈下美人的感覺。清秀的臉龐在輕束的發髻下更顯清麗,塗了口脂,想來是浴後特意去上的,真有種弄粉調朱之感。

  寧塵還在打量,闌兒已然褪了小衣,將調製之物抹在手上,寧塵正瞧得出神,她的手已經伸了過來。被闌兒這般突然襲擊,寧塵一驚,瞬時從出神方外中醒來,一股腦坐了起來。闌兒也正滿臉緋紅的不知所措。寧塵這時才聞到一種類似於橘子又像梔子花的香氣,香味濃而不膩。

  還不待寧塵問,闌兒就退回了手,重新抹了些膏脂在手上,然後跪起,往自己的幽穀塗抹。寧塵還在訥訥的發蒙中,闌兒已然轉動身體,將雙手撐在榻上,那是兩瓣粉桃,一抹春光。

  這般情境,寧塵徹底明白了。原來武陽是這般……,難怪月兒說……寧塵坐起身子,正糾結該說什麽時,闌兒一伸手,拔掉了束發的攥花桃木簪,長發流雲一般的鋪開,這撥簪甩發間,萬種妖嬈。

  這般風情,情欲達到飽滿,清醒和理智煙消雲散,寧塵隻覺自己的呼吸都不正常了,身體發熱,呼吸漸漸粗重起來,身子不由得跪了起來,思想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受控製的身子。

  這時闌兒輕聲言“阿郎,你輕著子些,該是很痛的,明天早上小娘子要回呢,闌兒恐誤了事兒”

  這是這晚闌兒和寧塵說的第一句話,聲音酥酥麻麻,柔到骨子裏。瞧著這嬌小的身軀,這般軟語相求,寧塵頓生憐惜之意,整個人都癱坐了去。

  “我以前經常這般欺負你嗎?”

  “哪有,阿郎才沒有欺負闌兒,闌兒才不怕痛,可是阿郎你還是憐惜闌兒”

  說著闌兒不經轉過身來,寧塵聽著,心底裏突然升起一絲莫名的喜悅與輕鬆,看到眼前這個妹妹般清新秀麗的丫頭,眸子是那般澄澈,沒有一絲噪雜繁會的世俗氣息,這般美景足以喚起人類對美好的癡戀本***火瞬間化作情火。

  寧塵迎著那純潔而依戀的目光,輕輕撫著闌兒的雙頰,慢慢托起,俯身下去,這一吻是深情之吻,吻的深沉忘我。寧塵在那一刻不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不清楚那是一份怎樣的感情,那一刻很澄淨,很純澈。良久,寧塵放開了闌兒,闌兒不知何時已經淚滿雙頰。寧塵溫柔的問道“闌兒,怎麽了?”

  闌兒搖搖頭,緊緊抱住寧塵,似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好像一鬆手就會失去一樣。就這樣,一言不發,久久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