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珠立刻著急了，神情忸怩地說：“好姐姐，這樣羞人的話，怎麽說得出口。”

  奚夢蝶笑著說：“你都想做了，還不敢說？那東西喝下去後，可是能夠把你心中最想的事情，放大千倍萬倍，再也回不了頭，你可要想好了。”

  盤珠低著頭，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我知道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可我就是喜歡他。

  你們總歸是要走的，如果你們一去不回頭，我這一輩子還怎麽過？

  如果能夠……，能夠和他有個一男半女，我的下半輩子也能夠有個念想。

  可是他是那樣的一個人，連你這樣跟著他這麽多年，對他癡心一片的女子，都隻動情，不動手。

  更別說我這樣強迫著他應承下來的一個女人了。

  好姐姐，你就幫幫我吧！”

  奚夢蝶一下子就被盤珠感動了。

  她知道斯諾克是在乎自己的，也一直知道他愛自己，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不敢走出最後那一步。

  如今兩人真的走完最後那一步了，她才發現斯諾克有了從未有過的緊張與防備。

  而這緊張與防備的危險來自什麽地方呢？

  奚夢蝶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危險，現在的她隻感覺到快樂。

  感覺到幸福，感覺到眼前的天空是那麽的藍，藍天啊！真美！

  感覺到這長城是那麽長的，長城啊！真長！

  總之她感覺到眼前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包括現在正把她叫做“好姐姐！”的盤珠。

  幸福的人總是希望全天下都跟自己一樣的幸福，她決定幫盤珠一把。

  盤珠當然希望這樣的事情，越快越好。

  這一天，又是平靜的一天。

  這一段長城，已經好多天沒有過來覓食了。

  下午的時候，盤珠請了斯諾克和奚夢蝶到她的大輦上一起飲茶。

  盤珠親自給斯諾克煮了一杯茶，看著眼前這茶湯，聞著這茶香，他狐疑地問：“這不是那媚美人兒吧！”

  奚夢蝶吃吃地笑著：“你又不需要思考人生，那茶給你喝，不跟飲牛一樣浪費嗎？”

  斯諾克這才放下心。輕輕啜了一口，果然好茶。

  一股青香，立刻在口腔裏散布開，然後沿著鼻腔，呼出去，感覺全世界都充滿了這樣的清香。

  大腦更加清醒。

  這茶香，就是春天的氣息。

  看著眼前的盤珠，到底她是盤珠，還是亞其米妮？

  有了茶湯的香味，盤珠身邊也就有了春天的氣息，就是亞其米妮的味道。

  斯諾克的眼神柔和了，對著盤珠道：“真好聞！”

  盤珠這個時候正端著另一杯，慢慢喝下去。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

  奚夢蝶手裏看著這兩人郎情妾意，心裏就有些酸意。

  雖然今天這事，最主要的起事人就是自己，但總是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要把好東西分給別的夥伴玩的小孩子一樣。

  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盤珠給她分的茶，不是跟斯諾克手裏那杯一樣的。

  盤珠和奚夢蝶喝著一壺茶，斯諾克喝著另一壺茶。

  三人一邊喝茶，一邊聽斯諾克談起這幾天他們在長城外邊見到的情景。

  聽到那邊的廢墟下，還有盤國的人民在生活，荒山野嶺裏，也還有人活著。

  盤珠的心思去沒有朝那些地方想，現在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斯諾克身上。

  她的眼波流轉，聲音輕柔。

  她是從小在王宮長大，所有的行為都是受到過嚴厲的培訓，就是說話的聲音也是特意有嬤嬤教過的。

  現在她的聲音比奚夢蝶那天的聲音還要嬌柔，每一句話聽在斯諾克耳裏，都像是一種誘惑。

  奚夢蝶的聲音也越來截止嬌，越來越媚。

  盤珠趁著自己還能夠站起來，小心地把座輦四周的圍帳放下來。

  一層一層的圍帳放下來後，她立刻感覺到心跳加快，身子發軟，這座輦裏麵的氣溫立刻升高了不少。

  盤珠癱軟地坐在地上，奚夢蝶也同樣軟軟地滑下座椅。

  這個時候，斯諾克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立刻站起來，自己並沒有什麽異樣。

  隻是這座輦裏麵的香味越來越濃，迪是奚夢蝶和盤珠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又被這圍帳圍住，散發不出去，一直就在這小小的空間裏飄蕩。

  盤珠輕輕地，嬌媚地說：“好熱！好熱！幫我一下。”

  斯諾克知道她們兩個這都是喝了那媚美人茶的緣故。

  她們這是情發於心，不用有人引誘，自己就會把身體最深處的欲望釋放出來。

  斯諾克歎了一口氣，當時就應該把那兩壇害人的東西丟掉。

  奚夢蝶看著他歎氣，眼淚立刻就流出來：“你這是在怨我，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愛你入骨，那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這樣？”

  斯諾克立刻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裏：“你不用這樣，我也一樣愛你的。”

  另一隻手又把盤珠摟過來：“你身為一國之主，怎麽也像一個小女生一樣。”

  盤珠依偎在他身上，把上午對奚夢蝶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

  斯諾克一邊把這兩個女人的外衣脫下來，讓她們稍微涼快些。

  一邊把自己以前的事情，以及亞其米妮是怎樣在新婚之夜裏，死在自己懷裏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這兩個女人才知道，原來他心裏總是害怕走到最後一步，就是天人永別。

  盤珠聲音更加誘惑：“幫幫我。”她卻不知道要斯諾克怎麽幫她。

  她雖然讀的書多，這樣的色書也看過許多，卻是根本沒有實際經驗。

  隻覺得心頭火熱，卻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滅火。

  奚夢蝶看著她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心頭，身上**如焚。

  用同樣的聲音道：“那晚的事情你就忘記了麽？”

  斯諾克這才知道，原來盤珠是需要自己的撫摸。

  果然當他輕輕撫摸的時候，盤珠身上一陣顫抖，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奚夢蝶的聲音也一樣：“別忘記了我，我也需要，啊！”

  那群離得遠遠的死士，全都看著長城四周，他們三人在座輦上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那些人隻是不準任何人接近那座輦。

  這一杯茶，三人從中午，一直飲到第二天清晨。

  三個人站在長城邊，身後跟著五個坐騎，更多的人站在他們身後。

  斯諾克的目光有些憂鬱，他在害怕。

  從這一天起，他每天都不離開盤珠和奚夢蝶一步，也不準她們兩人分開。

  三個人互相就像影子一些，真正做到了形影不離。

  這一個月時間裏，隻在中間有過一次，一群二十一隻老鼠前來覓食，被長城上的守軍和斯諾克、奚夢蝶聯手全滅。

  然後就再沒有發生過別的事情了。

  這些天裏，盤珠也詳細地把盤國的山川地理講述給他們兩人聽。

  還不時地再泡一壺媚美人兒跟奚夢蝶共享，用她的話說：“這樣的好茶，現在為喝，等到斯諾克走了，她也不敢喝了，隻能扔掉，那樣就太浪費。”

  隻是她一直希望的要借著這茶，好好思考一下盤國的未來，這樣的願望卻從沒有實現過。

  倒是每一次都便宜了斯諾克。

  過了這些天，斯諾克緊繃的心弦終於放下一些。

  開始安心享受生活了。

  盤珠已經把巨靈虎那巨大的虎皮在自己的座輦上鋪上，那虎皮太過寬大，就是她的座輦上，也厚厚地鋪了三層。

  這樣子讓她感覺到更加柔軟，奚夢蝶也非常喜歡在這上麵的感覺，每天除了錘煉，就是坐到這上麵來。

  奚夢蝶和盤珠在一起聊天飲茶，是最讓斯諾克關心的事情，他不知道這兩個女人什麽時候泡的是正常的茶葉，什麽時候泡的是那媚美人兒。

  他們想要回到地上世界的路也知道了。

  這世界每年都會有固定地方，固定的一天，刮起一股股的龍卷風。

  那風就是這地下世界，跟地上世界空氣交流的契機，地下世界的人可以想辦法到那颶風風眼裏，就能夠隨風飄上幾十裏高的天空裏，去到地上那個世界。

  隻不過那條路是九死一生，成功上去後，又成功回來的人每隔幾百年都會有那麽一、兩個。

  聽到盤珠在一次喝過媚美人兒後說出來的話，斯諾克就想起了曾經聽到過在昆侖山下總有一些峽穀，每年的立春那天，都會出現大風。

  那些風帶著腥氣，能把遇到的動物吹得骨消皮溶。也許那些風就是這個地下世界排出去的廢氣。

  他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奚夢蝶隻是稍一思考，就點頭認同。

  她認為既然那坡下水都能夠引到這下麵來，這下麵的風氣吹到上麵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那個位置卻是在盤國王城西南邊一百裏處的位置，而那些怪獸就是那個地方出來的。

  如果有人能夠把與個地方的通道關閉，這地上的怪獸癖會被人們慢慢消滅完。

  奚夢蝶看了看斯諾克，斯諾克也正在看她。

  奚夢蝶知道斯諾克在地上世界沒有牽掛，他對生活的追求就是一個老婆三畝田，一間房屋，一眼泉。

  自己卻是在那個世界有朋友，有父母，她還喜歡那個世界那些美麗的東西。

  盤珠隻是看著斯誠克，眼裏飽含深情：“隻要給我一個孩子，我就一生無憾了。”

  斯諾克笑著，左擁右抱，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