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中了的會贏錢，沒中的當然輸錢。無論誰贏誰輸，他們的每一個幣裏麵都有察汗的稅收。

  隻有挑戰牛魔王的決鬥不是猜勝負的，莊家開出來的都是挑戰者能不能活下來。所有草原人都已經相信了牛魔王是不可戰勝的，隻要他還有那頭青牛，就沒有人能夠戰勝他。

  這是人們私下傳說中的消息，雖然戰勝牛魔王之後，將會有上萬金的收入和兩個美麗的女人，但是現在挑戰他的人越來越少了。當然這也跟挑戰他需要交納的金幣有頭，每一個報名挑戰牛磨王的人，必須交納一百金幣，草原上的人們對此也非常理解，現在的牛魔王身家最少上萬金，甚至十萬金了，花一百金換那麽多，是件非常劃算的買賣。

  這次提高挑戰費，是察汗在比武開始牛魔王連勝十天後，他邀請牛魔王赴宴時，雙方熱烈友好交流後達成的協議，其中就有當察汗在仙女湖畔遭遇到別的部落攻擊時，牛魔王有義務為察汗部落出戰。

  做為報酬，察汗保證牛魔王在這自己的領地上，受到普通牧民一樣的保護。任何人不得在除了比武台以外的地方對他出手。

  奚夢蝶每天又恢複了出門遛馬的習慣，因為每天清晨的時候，就會有一大群少女們騎著各自的寶貝馬匹，來到帳篷外麵，等著一起去草原上馳騁，白馬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每次它都跑在前麵領著一大群穿著五顏六色服裝的少女們在草原上奔跑，在她們的身邊，總是會出現一大群少男們陪伴，這些少年男女們，每人都身背長弓，手提長槍，這樣的裝扮已經是草原上最流行的行頭了。

  奚夢蝶每天都有不同的新衣服，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會讓那些看到的人們驚歎。隻是現在那些男人們隻能在心裏想想把她擁入懷裏，而不敢真正有所行動了。

  每一個報名上台的男人都不是那個魔王的對手，所以對這個草原上最美麗的仙女，男人們都隻能遠觀而不能褻玩，好在這個仙女並不像草原上別的那些明珠一樣，總是被男人圈養起來，等閑不在人們麵前出來。

  奚夢蝶是每天都要在草原上走走的，她的身邊不再缺少同伴，都是些美麗的少女，草原上的勇士，那些勇士們不再把她當做目標後，那些跟在她身邊的少女們就成了勇士們的第一目標。

  喀拉朵每天換著不同的時裝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每一個見過她的人都承認她是一個美婦人了，至於那個仙女，每天換著不同的衣服，越來越像瓢飄欲飛的仙女了。

  就連那些見多識廣的商隊，也嚐試著把奚夢蝶這裏出產的成品帶出去販賣。他們為她帶來原料，然後又把成品帶出去發賣。察汗為了鼓勵這些商人的行為，仁慈地為他們提供了在自己領地裏，全程派出騎兵護送的待遇。

  在牛魔王連勝一個月後，比武台上開始出現了其它勇士之間的比武了。這些勇士中間有些是察汗特別從那些能夠在牛魔王手下死裏逃生的勇士挑選出來的。

  他們每天站在比武台上，接受其他勇士的挑戰，一方麵能夠鍛煉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麵也能夠享受到不菲的收入。

  察汗開辟了一個新的財源，現在不用隻靠著牛魔王一個人賺錢了。

  三個月後，遠方傳來的消息，讓仙女湖畔再一次沸騰了。

  黑山汗在得知自己的獨子死在牛魔手裏後，明白地對自己的手下和侄子們說道：“凡我黑山兄弟，殺牛魔王者，傳汗位。”這十四個字，已經刻在黑山最高的石壁上。

  黑山是黑石灘邊的一座山，山勢險峻，黑石灘邊的黑河，不停地流淌著河水的下麵，是淘不盡的金沙。黑山最不缺的是金幣，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金幣，不但黃金含量高，色澤最好，重量也比其它流能的金幣重上一些。

  因此黑山汗說出來的話語，也比一般汗王說出來的話語份量重一些，更值錢一些。

  這個消息黑山汗還特地派人送到哆蒙手裏，讓這個草原上最公正的人做為公證人。同時請他公證的還有另外一件事：黑山還向所有人公布凡在比武場上殺死牛魔王的，黑山將會奉上一萬金幣，這一萬金幣已經在哆蒙的見證下，存放在察汗那裏。

  察汗收到一萬黑山金幣的時候，還像黑山汗收取了二千金幣的稅，實際上黑山花費了一千二百金幣。

  然後察山汗派出了自己的人手，在自己的領地上廣而告之這個消息。黑山汗派出的人馬把這個消息散播到遠方，西漠、東夷、南蠻、中原、北疆，每一處人類腳步能夠到達的地方，都有黑山汗的聲音在回蕩。

  外麵的消息不能影響到斯諾克現在的生活，每天清晨他都還是靜靜地看著朝陽，有一天一個嬌憨的少女問奚夢蝶：“牛魔王每天都那麽看著太陽，他是怎麽了？”

  奚夢蝶答道：“他是想念他的戀人。”這話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個少女同情地說道：“像他這樣強大的勇士，都不能把戀人搶回來，他的敵人是多麽強大呀，牛魔王太可憐了。”這是第一個同情牛魔王的人。

  黑山上出發的勇士還沒有到來，察汗部落裏的勇士們終於認識到了牛魔王的強大，挑戰他的人已經很少了。斯諾克有了更多的時間靜坐、靜站、靜立。

  黑山汗的勇士還沒有到達，另一個察汗的老對手粘汗部落派來的三千戰士卻先到了。仙女湖畔為中心，周圍散亂紮下的帳篷已經遠到百裏之處去了。粘汗的隊伍還在百裏之外，察汗已經在緊急召集自己的戰士。

  半年來在這裏他賺到了以前十年都賺不到的金錢，他手下的戰士也同樣比以前有錢得多。現在是讓他們出力的時候了，那些勇敢的少年們，聽到察汗的召集令全都高興起來，興奮地騎著馬，帶著自己的武器前去參加隊伍。

  牛魔王當然不能夠被遺忘，他是被察汗派出專人請過去的。斯諾克當初的諾言現在是實現的時候了。

  青牛不習慣長途跋涉，這一次也不得不在肉幹的誘惑下加緊趕路。奚夢蝶騎著白馬在隊伍間跑前跑後，白馬對這樣的情景非常興奮，仿佛找回當初在聖湖邊上當王的感覺。

  兩個部落相遇在草原上，第一天雙方的大啜門勇士，粘汗的勇士講述著已方征伐的理由：察汗搞的比武場嚴重破壞了草原的傳統；察汗對牛魔王進行了包庇；察汗獨占了草原上最美麗的女人；察汗盤剝了領地上的牧民，所有的牧民都朝仙女湖周圍集中了；察汗讓自己領地裏的草原上沒有了牧民。

  察汗手下的大嗓門勇士逐條反駁了對方的無理指責，雙方不歡而功。

  斯諾克這是第一次見到草原上的作戰，對這樣打仗先講理的程序大惑不解。那些已經混熟了執勤騎兵告訴他，第一天講理，第二天評理，第三天開始才會是正式的打伏。

  許多部落的爭執都會在第二天評理環節中結束，沒有道理的一方，將會受到天譴，因此是不敢繼續進行第三天的作戰的，就是首領願意作戰，手下的勇士們也會因為無理而沒有士氣的。

  在騎兵們講解的時候，奚夢蝶也在一旁聽著。白天的講理，她全程聽著的，她的白馬和她的身材讓她在兩軍陣前得到了最多的注目。

  粘汗的第三條理就是說的她，這讓她高興又無奈，禍國殃民級別的美女，現在自己就是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無奈的是，自己明明一直在斯諾克身邊，什麽時候變成了被察汗占有了？

  當時聽懂了這些話的時候，她就想要縱馬出去質問那個大嗓門喊話的士兵，隻不過她被斯諾克給拉住了，看見斯諾克平靜的臉色，滿腔的怒氣才稍稍平息了些。

  隻要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就算天下人都誤解了也沒關係。奚夢蝶剛剛的憤怒轉眼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第二天的講理，粘汗占了最先和最後兩條的理，察汗包庇了牛魔王，盤剝了牧民。但是察汗並不認為自己這是失理。

  雙方評理失敗，進入第三天的論理。

  論理就非常簡單的了，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理，有理者天助之！這是草原上人們都認同的事情。

  察汗這邊出來論理的就是牛魔王，因為他是第二條理由上提過名的人物，這很符合草原上的規矩。

  這像是一場車輪戰，粘汗這邊不斷派出勇士出來，隻是為了證明自己說出去的道理是正確的。察汗包庇了牛魔王，因為他壓製了部落裏的勇士，有意不讓勇士們殺死牛魔王，為的就是讓牛魔王為他賺錢。

  粘汗手下的勇士們，往往還沒有跑到牛魔王騎著那頭青牛前麵二百步，就倒在他的弓箭之下。連續送上十七個勇士的性命後，粘罕承認了自己的第二條道理是錯誤的，這讓他手下的勇士們非常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