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死裏逃生的田君
作者:銀河也是一粒沙      更新:2021-04-10 06:05      字數:3210
  田君輕聲地對所有人說道:“自己找個好地方吧!沒希望了。”

  這七個人都知道,他們沒有生的希望了,就是他們中間有人體質特殊,能夠從這疾病裏挺過來,但是也沒有辦法挺過這幾天的沒吃沒喝。

  立刻就有人哭泣起來,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左右的人了。他一邊哭一邊說道:“我這一輩子,從小條件不好,吃了許多苦,長大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賺了些錢,這些年來我一直努力著賺錢,賺錢,賺更多的錢,最後卻死在這個地方。我的那些錢,自己從沒享受過,就這麽死了,我不服!”

  田君聽到這個人的哭訴,沒來由的想笑。這裏的每個人都想著他的話,回想起自己這一生,每一個人都有無盡的不甘,真的都有那聲:“我不服!”

  黃天賜他們商量之後,為了不誤第二天的事情。

  清晨的時候,九個人早早地動身,悄悄地潛伏在海灘邊的灌木叢裏,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吳名他們那個營地的方向。

  太陽升到三根椰子樹那麽高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吳名拖著魚從那個方向過來。

  黃天惕立刻從灌木叢裏麵衝了出來,假裝從營地那邊慢慢走過來一樣,看著吳名,微笑著說道:“我跑步到這裏了,給我吧,我把它帶回去。”

  吳名看著他笑著說:“好啊!”

  兩個人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吳名把魚放在沙灘上,退後十幾米,黃天賜等他退走後,才走上前去,撿起了魚,說道:“你們小心一些是對的。”

  聽到這句無頭無腦的話,吳名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也沒有想要搞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意思。笑了笑說道:“小心一些總是好的,你們那邊有病人,更要小心一些。”

  看著吳名的背景消失在沙灘上,黃天賜也朝著反方向走了幾十米,然後才折回叢林裏麵。第一次的途中接魚,並沒有什麽意外,吳名也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

  回到水潭邊的新營地,有了足夠的食物,這些人就有了足夠的空閑時間。大家還是首先把上次用過的魚網整理好,雖然魚網在大海裏麵不好使,在這個小水潭裏麵卻是捕魚利器。

  暫時可能還用不上,不過早早準備總是好的。

  有了時間,漢蘭和桑安娜就想起了奚夢蝶那頂會反光的帽子。她們纏著無事可做的男人們,讓他們陪著,就在他們住的大對周圍尋找一些藤蔓,試圖找出那種有著五彩的來。

  砍伐的藤蔓多了之後,大家才發現,越是老藤才越能夠在它的裏麵發現一些帶色彩的纖維。不過他們也僅僅隻能在一根藤上發現一種顏色,其中最多的就是金色,有些老藤剝開後裏麵的纖維在陽光的照射下會反射出一絲絲的金色光芒。

  黃天賜沒有阻止這樣的行為,相反的他還陪著去砍了幾根回來,那些沒用的藤蔓都被男人們帶回來,在那個架有平台的大樹上又編了一張繩網的雛形,這樣需要的藤蔓還要許多,大家的時間都還有很多,也沒有人著急。

  黃天賜的建房夢,準備在這棵大樹上實現。而且他還鼓勵大家盡量朝著遠一些的地方去砍伐,為了安全,反複強調一定要留下明顯的指路標記,記下周圍環境,他實在不想這裏的九個人再次減員了。

  就在這天晚上,一場暴雨不期而至。

  看著眼前的銀蛇亂舞,聽著耳邊的雷聲陣陣。七個被困在營地的人,艱難地捧著雨水,往嘴裏灌。他們從下午開始就沒有椰汁了,他們都已經沒有力量打開椰子,更加沒有力氣去擺弄那台淡水設備。現在這場雨,就是天降甘露啊!

  七個人並沒有各自去找一個好地方,好安葬自己的肉體,讓自己有個容身之所。他們全都聚集在一起躺在火堆邊,仰頭看像天空。

  烏雲滿天,黑壓壓的仿佛壓在這海島上一樣,低得好像是被椰子樹頂起來的。

  閃電在烏雲間竄動,雷聲像鼓點一樣就在耳邊。

  田君心裏一片平靜,今晚他們是都過不去了。本來就病入膏肓的七個人,再被這暴雨淋濕,可能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黃天賜他們九個人擠在大樹的平台上,樹葉擋住了大部份的雨水,總有一些水滴不斷地流下來,平台上沒有一地方能免得了。

  “還是叢林生活經驗不足啊!昨天和今天都沒有想到給自己修遮雨的屋頂。”黃天賜這樣想著,不過這樣的想法是不能說出來的。做為一個指揮大家做事的人,思慮不周也千萬不能讓手下人知道。

  斯諾克躺在自己的樹屋裏,聽著沙沙的雨打樹葉的聲音,不由得擔心起沙灘邊的奚夢蝶那一群人。這些天每天都跟奚夢蝶見麵,雖然隻是早晨那麽一會兒時間,也沒有做多少的交流,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她。

  伸手取下掛在樹屋裏的雨衣,這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整件雨衣,是特意射殺的一條大魚,完整地剝下魚皮,稍加裁剪就做出來一件。

  小心地把弓用包魚皮弓包裝好,帶在身上。

  走到樹屋的門前,再進一步就出門了。

  這一步是邁還是不邁?

  猶豫了一陣,終於還是收了回來,慢慢地把弓放在最順手處,雨衣也掛回原外。黑夜裏的叢林,危險性比白天會大上許多,特別是在這樣的雨天,摸黑出動就是自己也不能保證安全。

  奚夢曉、李諾她們正悠閑地坐在建好的屋子裏,屋頂是救生筏的頂棚,連一滴雨水都沒有浸進來,狂風吹起的暴雨,也被那些綁紮好的樹枝擋著,風吹進來的時候,帶起一絲絲涼意,並不寒冷。

  他們這十三個人全都聚集在這間房子裏,手裏拿著魚幹,慢慢地撕開,一絲絲地咀嚼著,吃在嘴裏的時間長了,能夠吃出一絲絲的甜味來。

  這些日子裏,她們每天下海捕魚的時間減少到二小時內,其餘時間裏,男人們天天忙著砍伐樹木,製作石刀石斧,為的是早些把房屋建好。

  今天早晨的時候,吳名回來的快得多。因為在送魚的途中遇到了跑步的黃天賜,大家還很高興地說,希望明天還能遇到他。

  對於每天給那邊八條魚,她們倒沒有什麽意見,畢竟大家都是落難人,都是幸存者,隻要不是太過份的事情,還是願意互相幫助的。

  暴雨停下不到一個小時,營地裏的七個病人們,都說起胡話來了。他們都躺在被雨淋得濕透了的沙灘裏,迷迷糊糊中,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漸漸地他們的聲音小了下去,一個接一個地低了下去,最後沒有了聲息。

  才雨停雲散的天空裏,月亮把皎潔的月光灑在這片營地上,竟然有些神聖的模樣。

  天上海鳥嘈雜的叫聲,把營地裏躺著的一個人吵醒了。田君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眼見那個像是沙雕一個臉,他的眼睛茫然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這七個被留在營地裏等死的人,在昨晚的暴雨後,全都發著高燒。

  後麵的事情他記不得了。現在除了嗓子幹得像要著火一樣,好像身體還很輕鬆。他坐了起來,撿起邊上一個椰子,用石刀砸開,一口氣喝完了裏麵的椰汁,嗓子好過多了。

  肚子更加難受,仔細地挑著吃下了兩個椰子裏麵的果肉,饑餓的感覺好像離開了一些。

  他才有精力看看四周,那六個病人全都不動了。他沒有去推他們,也沒有試著去試探一下他們還有沒有活著。

  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小時候聽老人說過,瘟疫到來的時候,老天爺是不會把所有人都收走的,總會留下一些人,這些人就是人種了。

  想到這裏,他站了起來,這一次站起來雖然有些費力,但還是比昨天要好得多,至少腳下感覺有力得多。

  撿起平時自己叉魚的那根棍子,現在它是自己的拐杖,自己的依靠。

  其實它才應該是自己最可靠的夥伴,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了。如果才到了這個島上的時候,自己能夠好好地依靠著它,早就可以在這個島上獨自生活了吧。

  現在認識到這個還不晚,想到這裏,他拿著這根木棍,朝著吳名他們十三個人的營地那個方向走去。

  昨晚的暴雨並沒有影響到水潭邊九個人早晨出來拿魚的行動,他們還是早早地來到了昨天的位置。今天他們不再悄悄地藏在灌木叢裏麵了,他們大大方方地在沙灘上等待著,昨晚的暴雨並沒有對大海有絲毫的影響,海水還是那麽的藍,海岸線還是在昨天的位置。

  九個人全都走到海水裏麵,試圖在這等待的時間裏能夠叉上些魚。

  他們同時看到兩個人影出現在沙灘上,九個人立刻緊張起來,因為那兩個人竟然是從沙灘的兩個不同的方向走過來的。

  吳名遠遠地看見了黃天賜他們在海邊捕魚,走得近些的時候,又看到從遠處慢慢走過來的田君,奇怪的是他手裏的棍子不是提著的,而是拄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