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狂點點頭，“現在看來，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若不是如此，那麽血巫族如此大規模地掠奪血液背後的目的，就值得懷疑了。”

  沈牧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

  “這樣吧，我最近想辦法尋找一下他們的蹤跡，看能不能得到些消息。”沈牧最終道。

  劍狂自然答應。

  不過他隨後，又有些欲言又止。

  沈牧很敏感地觀察到了，“怎麽了？還有事？”

  劍狂看了看沈牧，最終還是咬牙道：“你之前說在銀霧森穀見到師尊？”

  沈牧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糾結這事。

  “唉，罷了，你將月心前輩叫來吧，我一同和你們說。”

  沈牧本打算，等局麵徹底穩定下來，再將此事告訴他們。

  但既然事已至此，那便說了吧，反正遲早要麵對的。

  聽到這話，劍狂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他還是沉下性子，轉身去找月心。

  很快，月心與他一同進來。

  “沈牧，有何事？”月心顯然還蒙在鼓裏。

  沈牧看了看他們二人，起身緩緩道：“接下來，我要說說你們師尊的事情，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完，月心滿臉驚訝地看了看劍狂，“師尊？”

  劍狂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先聽。

  沈牧點點頭，開始將那天在銀霧森穀內見到穹天殘識，以及他與自己的關係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隻不過暫時隱瞞了銀須神樹、世界神樹、以及空間通道這些信息。

  不是不願意告訴他們，而是此事太複雜，不宜多說。

  而且，他也不知道，此事能不能說，所以索性不說罷了。

  而當兩人聽完沈牧所說後，臉色都十分複雜。

  兩人臉上，都有著一道不易發現的淚痕。

  “這麽說，師尊真的回不來了？”月心有些難以接受，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沈牧點點頭，歎了口氣，“他最後的殘識已經與我融為一體，以我現在的能力，無法做到將其剝離，然後複活。”

  劍狂搖搖頭，“這種事情，我們從未聽說過，或許根本不可為也難說，你別把壓力背負在身上。”

  這時，月心也稍微緩了過來，“或許命該如此，師尊已經走了那麽多年，其實我們已經有心理準備，他回不來了。隻是看見你之後，我們內心那點早已埋藏的奢望，又開始浮現罷了。”

  “前輩…”沈牧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安慰他們。

  可以看出，穹天對他們很重要，就像是父親一般。

  月心又灑然一笑，“不用擔心我們，雖然師尊不在了，但你還在！和我們當初猜測的差不多，你果然就是師尊的轉世，怪不得可以獲得穹天劍的認主！”

  劍狂也是稍顯欣慰道：“雖然你有自己的意識，但對我們來說，你就是他，這就足夠了！”

  他們明白，沈牧就是沈牧，不是穹天。

  但同時他們也明白，沈牧雖是沈牧，但其實他也是穹天！

  他們會把沈牧當成沈牧，但同時也會懷念穹天。

  沈牧略微一想後，其實也想明白了。

  自己既是沈牧，同時也是穹天。

  因為他本就是穹天轉世，而且後來又融合了穹天的殘識。

  其實他與穹天是難以割舍，密不可分的。

  或許換句話來說，他是穹天的第二人格，更為貼切。

  不過劍狂和月心的堅強，倒是讓沈牧比較意外。

  很快，他們的情緒就恢複了平靜，不再過多糾結此事。

  …

  靈槐一路離開，往天食族趕回。

  沈牧分身在後默默跟隨，但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以沈牧如今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讓靈槐絲毫不察。

  直到靈槐快要回到天食族時，沈牧突然現身，擋住他的去路。

  見一道身影突然毫無預兆地出現，靈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對方，這代表著，對方的實力恐怕遠超自己！

  但很快，靈槐突然發現，他雖然不認識對方，但對方身上，卻有一種讓他熟悉的感覺。

  就像當初在沈牧身上感受到的一般。

  但他當然不會把眼前的人想到沈牧身上。

  “在下天食族靈槐，不知我與閣下可是認識？”靈槐沉下心問道。

  沈牧分身冷冷一笑，“當然認識，而且還挺熟！”

  “閣下是？”靈槐此時更疑惑了。

  “萬年前，我們可是同屬一族呢！”沈牧分身直接開門見山道。

  “什麽？你…”靈槐大吃一驚，心中不知該驚喜還是驚嚇。

  因為他還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

  若是以前，他肯定欣喜若狂。

  但自從聽沈牧說完血巫族的變化後，他如今不敢再掉以輕心。

  “敢跟楚江苟合，你這是背叛血巫族，奉女皇之命，將你誅殺！”沈牧分身也不廢話，瞬間催動靈力出手。

  同時，他故意利用從吞噬的王者記憶中學到的血巫術，開始施展出來。

  其實這些血巫術並沒有太大威力，隻是裝裝樣子。

  但沈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看到血巫術，靈槐再無懷疑對方的身份。

  但此時，他心中是無比恐懼的，因為對方是來殺自己的！

  而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靈槐有些絕望，對方竟然是名古帝！

  此刻，他沒有半點要反抗的欲望，隻是全力朝不遠處的天食族逃去！

  隻要逃回天食族，那麽他還有一線生機，如若不然，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了。

  沈牧分身也沒有一下子下死手，而是故意露出破綻，讓他逃，給他叫人的時間。

  靈槐一邊逃，一邊取出一枚靈魂玉石捏碎。

  他如今地位不低，身上自然有保命的底牌。

  靈魂玉石捏碎後，一名長相怪異的老者虛影立即凝聚在他身後。

  虛影一看到沈牧，以及他身上的血巫術，瞬間大吃一驚，“血巫族！”

  “大膽血巫族，竟敢襲擊我天食族之人！”

  沈牧根本不懼，反而非常囂張道：“天食族又如何？你不過一劫古帝，就算你本體到來，也耐我不何，何況隻是一道靈魂化身？你天食族要是不識相的話，我連你天食族一起滅！”

  說罷，沈牧不再留手，直接全力發動攻擊。

  以他如今的實力，老者與靈槐根本無力可擋。

  隻在瞬間，天食族古帝的分身，連同靈槐直接被沈牧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