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她在等,等對方服軟
作者:木子笙      更新:2023-11-01 20:54      字數:7376
  第612章 她在等,等對方服軟

    隨著今早警察上門,留下的那番話誇讚阮暮雲的話,陳秀青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阮慕雲不但不是廢物,她還不是池中物。

    雖然不想承認,但阮暮雲展現出來的強大價值,已經不是區區一個阮雪純能比得上的。

    若她能為阮家所用,憑她的能力跟人脈,定能帶著阮家一飛衝天。

    隻是到底離了心,想要她徹底歸順阮家不容易。

    所以剛才在看到阮暮雲的那一刻,陳秀青製服她的策略是打一棒給一棗,慢慢拿捏她。

    奈何阮暮雲已不是昔日剛進城,那個自卑自輕,需要仰仗她的小鄉巴佬。

    她已心生反骨,硬來這一招對她已經不管用了。

    陳秀青望著阮暮雲,她挺直的腰背孤傲,清眸冷靜,處處透著清傲冷貴。

    如此麒麟子……

    陳秀青突然就有點後悔了。

    後悔對她的不聞不問,後悔對她的輕賤鄙薄。

    陳秀青斂起思緒,掃了眼被砸爛的保時捷,再如何反骨,也改不了她骨子裏留著阮家的骨血……

    陳嬌見到陳秀青,如同見到靠山,雙眼亮晶晶上前告狀,“姐姐,就是這個小赤佬撞了我的車,還把我的車給砸爛了!阮家家風嚴謹,不把這混賬一身傲骨給敲斷,以後指不定給阮家招惹什麽禍端。”

    陳秀青點點頭道:“她一個晚輩打長輩,確實不像話,那你說該怎麽辦?”

    陳嬌仿佛得到了聖旨般,得意猖狂起來。

    “不如把她送去派出所,關個一年半載,監獄魚龍混雜,自有人教她做人的道理,可比姐姐你教她管用,還省得受氣,一舉多得。”

    阮宗政正好從車上下來,聽到這話,當即讚同道:“媽,小姨說的沒錯,這孽障在鄉下學了一身反骨,我們出於愧疚,想要補償她這些年吃的苦,不舍得出重手教育她,我看監獄那種地方倒是挺合適的。”

    阮雪純眸中閃過一抹幽光,隱含期待的目光落在陳秀青臉上。

    阮暮雲如果真被送去監獄,那就會留下終身案底,阮家怎麽可能會讓一個有案底的人當繼承人。

    怎麽想著,她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阮暮雲若真被送去監獄,那她有的是辦法毀掉她!

    陳嬌惡毒的嘴臉,阮家軍領教了。

    但他沒想到阮宗政身為阮暮雲的父親,竟能說出這等喪心病狂的話。

    他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阮宗政責問:“虎毒不食子,沒了解事情經過,任憑他人三言兩語,就揚言要把親生女兒送去監獄,你還配為人父?還是配為人?”

    被個身份低賤的泥腿子指著鼻子罵,阮宗政臉色瞬間冷沉下來,“我要是不配為人父,就不會把她從鄉下那種鬼地方拉出來,讓她在城裏吃香的喝辣的,結果養出一個白眼狼。”

    他目光落在阮暮雲那張冰冷無度的臉上,心裏湧起一股厭惡之氣,“瞧瞧她那個死人樣,天天冷著一張臉,活像誰欠她了上千億,連長輩都敢打,簡直無法無天,送去監獄改造是為她好,免得害人害己!”

    阮家軍被他的無恥刻薄給震驚住了。

    他氣得麵皮顫抖,張了張嘴,還沒開口。

    就被阮宗政給打斷了。

    “我身為她的親生父親,這世上再沒有比我有資格教訓她,父教子,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資格插手,你算個什麽東西。”

    阮宗政端著高姿態,斜視著阮家軍,仿佛對方在他眼裏連個跳梁小醜都登不上。

    阮家軍麵皮劇烈抖動著,顯然氣得不輕。

    但阮宗政這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有點理。

    父教子,他身為晚輩,還真不好插手。

    他漲紅著臉,捏著拳頭沒吭聲。

    阮宗政見狀,微昂著下巴,不屑哼冷一聲。

    阮暮雲麵色一沉,陳秀青見她變了臉,恰到好處開了口。

    她看著阮暮雲,無奈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暮雲啊,你父親話雖然嚴厲了點,但他的出發點都是為你好,他是這天底下跟你最親的人,豈會害了你,你別跟他強。”

    阮雪純聽著這溫和的語氣,猛然抬頭看向陳秀青,目光滑過她慈和的麵容。

    她先是驚訝,隨即眸中閃過一抹暗光,心底湧起一股不安。

    阮暮雲雖是親孫女,但陳秀青從沒正眼看過她,陡然對她如此和顏悅色。

    阮雪純不得不多想,她該不會看重阮暮雲的能力,想要真正接納她進入阮家,重點培養?

    陳秀青多麽高傲的一個人,此時為了收服阮暮雲,竟甘願放低身段。

    阮雪純的心頓時沉入穀底,眸中湧起黑沉沉的風暴,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一點點離她而去。

    她死死咬著唇,目光滑過阮暮雲依然麵無表情的臉,唇邊翹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陳秀青的清高是仗著身份端架子,阮暮雲的傲,則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想要她低頭?陳秀青怕是打錯算盤了。

    而且她怎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陡然開口道:“姐姐,我知道你因為我鳩占鵲巢的事情,對爸爸還有奶奶爺爺心存怨懟,但身為晚輩,怎麽能將這股子怨氣發泄在姨奶奶身上?”

    陳嬌見陳秀青不但沒教訓阮暮雲,還對她和顏悅色,早就氣瘋了。

    她今天遭了大罪,勢必要這賤丫頭付出代價!

    她跳著腳罵道:“好啊!我就說我剛回國,也沒觸過誰黴頭,怎麽就有人半路攔著我打,感情我這是受了無妄之災。”

    她轉頭看向陳秀青,委屈道:“大姐,你一定要替我做主,這賤……丫頭心也太毒了,砸了我車,還將我打成這樣,如果任由她繼續這麽無法無天下去,你們阮家就是有再大的家業,怕是也不夠她折騰的。”

    “大姐,這是敗家之相啊!你可不能就這麽饒了她!”

    阮雪純咬著唇,怯生生接話道:“姐姐,確實有點過了。”

    陳秀青皺眉看著阮暮雲,一時間沒有說話。

    她在等,等對方服軟。

  第613章 渣爹被打

    “是過了。”

    清脆的嗓音在空曠的交通道路響起,阮雪純陳嬌等人循聲望去,齊齊瞪大眼睛看向一本正經的阮暮雲。

    震驚又茫然。

    對於她們的詆毀諷刺,阮暮雲不但沒有絲毫辯解反駁,反而義正嚴詞附和了。

    她莫不會被氣傻了?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阮暮雲抬腳走到陳嬌跟前。

    陳嬌即使穿著高跟鞋也比她矮半個頭,她微仰著脖子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孩。

    那張臉明明青澀得能看到細細的絨毛,但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場,卻在頃刻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在那雙清淩淩的眸子盯視下,陳嬌有種無所遁形的狼狽感。

    她瑟縮著移開雙眼,下意識退後了兩步。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自己竟被一個鄉巴佬給嚇住了!

    她氣血直衝腦門,猛地仰起脖子瞪著阮暮雲,“既然知道過了,那就趕緊給姑奶奶我磕頭賠禮道歉,砸壞的車子,給我賠償一千萬,若做不到,我讓你以後在金陵城活得比條狗都不如!”

    “好大的口氣!”

    陳嬌話音剛落,一道冷沉的聲音陡然在她頭頂上方炸響。

    聲音明明不大,但陳嬌對上阮暮雲那雙幽深冰冷的眸子,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背猛然竄起。

    受到驚嚇般,她額頭迅速滲出冷汗。

    仿佛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個麵容姣好的姑娘,而是吃人的猛獸,一時間竟被她的氣勢震懾住。

    失了語,沒了聲。

    阮暮雲輕笑一聲,一字一頓道:“我說過了,但那個過了的人指的是你。”

    “是你這個草菅人命的雜碎。”

    她聲音很輕,卻裹挾著寒潭般冰冷刺骨的寒意,凍得陳嬌心頭發怵。

    仿佛被魔鬼盯上,嚇得她連連退到陳秀青身邊,緊緊抓著對方的手臂,失聲尖叫道:“大姐,救我!這個魔鬼不但不承認錯誤,還要害我!”

    陳秀青領教過阮暮雲的邪門,但沒想到陳嬌一個長輩,竟然這麽沒出息,被一個小丫頭給嚇住了。

    關鍵是陳嬌代表的還是她的臉麵。

    阮暮雲這樣恐嚇陳嬌,不就是變相得打她陳秀青的臉?

    她的臉當即沉了下來,“暮雲,嬌嬌是你長輩,你如此恐嚇長輩,實在不像話!”

    一道人影從側邊出其不意猛然衝上來,一個碩大的巴掌不管不顧朝阮慕雲臉上扇了過去,“衝撞長輩,不敬不孝,我打死你這不成器的孽障!”

    然而,阮宗政的手揚到半空中,一個掃帚突然朝他橫掃過來,打得他跟隻蛤蟆似的連蹦帶竄,狼狽地哀叫連連放狠話。

    “孽障!你養的好狗!連親爹都敢打!還不快叫他住手!”

    阮家軍自己被罵無所謂,卻不能忍受阮暮雲被人。

    他怒氣上湧,揚高了手,掃帚兜頭照著阮宗政劈頭蓋臉就打。

    阮家軍的掃帚是從圍觀的清潔工手裏順手牽羊的。

    這種大掃帚是竹子做的,竹子枝丫大麵積從阮宗政頭臉掃過,打得他抱頭鼠竄,吱哇亂叫。

    他狼狽逃竄的間隙,瞄到阮慕雲冷眼旁觀,完全沒有要阻止阮家軍的意思。

    他頓時氣得鼻孔劇烈聳動,衝著她怒而大罵:“孽障!你板著張棺材臉,死人般愣著幹嗎!沒看到你爹被打嗎?還不讓這狗東西住手!”

  第614章 狗彘之行,無恥至極

    阮暮雲對阮宗政的感情,早在前世他一次次沒原則沒底線包庇維護阮雪純後,就已經毫無保留全部撤回。

    對他那點的孺慕父女之情,早也在前世被他消耗殆盡。

    此時見他被打得如癩蛤蟆般狼狽鼠竄,阮暮雲心中不但沒有擔憂,反而快意連連。

    阮家軍在阮宗政喝令阮暮雲讓自己住手時,動作微微滯了下,抬頭看向阮暮雲。

    卻見阮暮雲神色冰冷無度,根本沒有要讓自己停下來的意思。

    他便當阮暮雲對於他打人的行為是默許的,頓時打得更歡了。

    阮宗政被打得又痛又怒,見阮暮雲完全袖手旁觀,怒火如火焰噴發,直衝天靈蓋。

    他怒吼一聲,高大的身軀直直衝阮暮雲撞了過去。

    “見死不救,還看老子笑話,我撞死你這沒良心的孽障!”

    阮暮雲身子一側,躲開了他撞過來的身體。

    任由他如死狗摔得鼻青臉腫,卻也攔住了想要乘勝追擊的阮家軍。

    阮家軍對上她清淡的眼神,訕訕將掃帚放下。

    陳秀青生了兩女一子,最疼的就是阮宗政這個兒子,欲予欲求,真正捧在掌心裏的寶貝。

    以至於阮宗政都四十好幾一無所就算了,連最基本的人倫道德都罔顧,親女棄之不顧,甚至厭之恨之,在作死的渣爹路上越走越遠。

    剛剛阮宗政被打,陳秀青隻是沉了臉,畢竟阮宗政再無恥渣滓,都是阮暮雲的爹,阮家軍下手還是有分寸的,隻往衣服遮肉多的地方打。

    但他現在這麽一摔,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的大馬哈,摔得鼻血橫流,臉骨腫脹。

    這直接觸及到了陳秀青的雷區,她扶起阮宗政,見他鼻管裏涓涓湧出的血,眼前一黑。

    那點僅存的虛偽慈和瞬間消失殆盡,氣血直衝腦門,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猛然射向阮暮雲:

    “公卿恬駭機,關河入危涕(1),你爸不過對你管教嚴厲了些,你便心生恨意,放任小人把你爸打成這樣,早知你小小年紀心眼小,報複心強,心腸歹毒,我就是放任你在山旮旯裏自生自滅,也好過到頭來養了一頭白眼狼,慘遭反噬!”

    公卿恬駭機,關河入危涕大概意思是朝堂小人計較一己私利,做出危害朝堂的事情,公卿大臣麵對危機關河,為大宋危亡而流淚。

    陳秀青怒指阮暮雲因為一己私恨,報複生父,為她的白眼狼行徑,感到萬分痛心難過。

    “若沒有你爸的嚴格管教,就你在山旮旯學的那些無法無天的太妹行徑,早在這人傑地靈的金陵城被人悄摸打死了沉河,哪還有今日入大佬眼、進豪門院的成就?結果你不但不知感激,轉過頭來報複,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以前阮家人對阮暮雲如何,阮家軍不知道,但自從他來到阮暮雲身邊,看到的全是阮家人對她的厭棄打壓、壓榨迫害。

    陳秀青此時還恬不知恥打出一個‘嚴厲管教’的名頭,這家人的無恥直接刷新了阮家軍的三觀。

    狗彘之行,無恥至極!

    習慣維護阮暮雲的他瞬間氣血上湧,也不打算跟這種無恥的人嗶嗶,擼著袖子大耳刮子就要去抽阮宗政。

    陳秀青年紀大了,還是奶奶輩,阮家軍怕一耳刮子下去對方直接去見閻王。

    阮宗政是陳秀青的軟肋,打在阮宗政身,痛在陳秀青心,比直接打陳秀青見效多了。

    他長得人高馬大,手掌跟劈刀似的從陳秀青跟前扇過去,嚇得她立馬白了臉。

    眼看著蒲扇似的巴掌就要落在兒子臉上,陳秀青愛子心切,身先心行,下意識挺著身子去擋。

    關鍵時刻,一隻纖細的手腕如閃電般迅速握住了阮家軍手腕。

    阮家軍轉頭對上阮慕雲帶著譴責的目光,委屈也憋屈。

    “暮雲,這種無恥之輩,沒有道理可講,你不方便出手,我來幫你教訓他們!”

    阮暮雲抽了抽嘴角,沒想到阮家軍這麽莽,皺眉道:“那打完人後呢?”

    剛才他拿掃帚打人,是打在看不見的地方,下手也不重,阮暮雲勉強能幫他兜底,加上心裏本就有氣,索性就讓阮家軍幫他出了這口惡氣。

    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阮家軍人高馬大,渾身腱子肉,這一巴掌若真打在阮宗政臉上,那就不是賠點醫藥費的事了,等待他的可能是牢獄之災。

    阮家軍被阮暮雲清淩淩的眼神一看,腦子一點點清醒過來,顯然也想到了嚴重的後果,猝然變了臉色。

    阮暮雲輕聲道:“家軍哥,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是很愚蠢的做法。”

    阮暮雲聲音不大,甚至很淡,卻前所未有的嚴厲。

    阮家軍臉色發白,滿臉灰敗收回手。

    陳嬌見阮家軍如同死狗般喪著臉,因害怕阮家軍打人瑟縮的身子,瞬間挺了出來。

    她如趾高氣昂的公雞般跳著腳,指著阮家軍,揚高嗓門痛打落水狗:

    “打人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進監獄,你剛才拿掃帚打我外甥,行為極度惡劣,既是故意傷人罪,也屬於危害公共安全罪,你就等著牢底坐穿!”

    阮家軍瞳孔微睜,阮暮雲微微沉了臉,沒有說話。

    陳秀青見狀,眸子微微一閃,仿佛抓住了什麽。

  第615章 大佬來了,嚇破膽

    陳秀青突然開口道:“怎麽著,打了人還想全身而退,想什麽美事呢?”

    阮暮雲淡淡瞥了她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殊不知她這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在陳秀青看來破有種有恃無恐的挑釁。

    陳秀青最見不得她這副樣子,跟她那個死人媽一個鬼樣。

    端著淡然高傲的姿態,仿佛別人在她跟前就憑白低了一個頭,看了就來氣!

    陳秀青瞬間沉了臉:“你翅膀硬了,仗著在金陵認識了幾個人,就以為能為所欲為,我們阮家在人傑地靈的金陵城經營多年,人脈廣資源多,你之所以能在金陵城混得開,背後仗的還不是阮家?若真的M,L,Z,L,離了阮家,你什麽都不是!”

    陳秀青言詞激烈嚴肅,帶著濃重的警告。

    她就像就社會的大家長,端著長輩的架子,拿捏阮暮雲。

    阮暮雲在鄉野自由散漫慣了,人傲骨硬,向來吃軟不吃硬。

    她最厭煩陳秀青的就是端著搭架子,拿捏人的架勢。

    陳秀青把她從鄉下帶回來後,不聞不問,任由她自生自滅,甚至明裏暗裏打壓欺辱。

    現在她仗著自己的本事,混出點名堂,還妄想端著架子拿捏她,把她阮暮雲當什麽了?

    街邊搖尾乞憐的狗?

    阮暮雲以為自己早就對冷血涼薄的阮家人免疫,但此時看著陳秀青這副醜陋無恥的嘴臉,平靜的心湖還是湧起了一絲戾氣。

    她唇角挑起一抹冷戾的弧度,“沒有我,阮家連五湖幫會的尾款都收不回來,更枉論拿下五湖幫會幾個億的合同,你又在高傲什麽?”

    “你!”

    陳秀青捂著胸口,氣得麵色青紅漲白。

    阮氏集團有員工近千,工廠五六個,還有好幾條外貿渠道,單獨拎出來確實算得上家大業大。

    但五湖幫會權大勢大,社員上萬,遍布整個金陵城,黑白兩道都有人脈資源,大大小小公司上百個,甚至有好幾個企業是金陵城的龍頭老大。

    五湖幫會關精英中的戰鬥機都有上千人,而阮氏集團能抗事的精英寥寥無幾,近千員工中工人就占據了三分之二。

    阮氏集團所從事的藥妝研發早就被五湖幫會一手壟斷,阮氏集團想要發展壯大,唯有跟五湖幫會合作。

    在這種情況下,阮氏集團不但不敢追討尾款得罪五湖幫會,還要巴結討好人家,以尋求對方給予更多的資源合作。

    當初陳秀青要阮暮雲去追討五湖幫會的尾款,既是為難打壓,也是把阮暮雲當成試探五湖幫會的炮灰,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死活。

    隻是她做夢都沒想到阮暮雲不僅追回了尾款,還拿下了五湖幫會幾個億的大單。

    單是阮暮雲簽下的這個大單就夠阮氏集團無後顧之憂在金陵城立足十年。

    如此大功,抵得上陳秀青這十幾年對阮氏集團的付出。

    陳秀青地位再高,再自負高傲,也不能否認阮暮雲對阮氏集團的功勞。

    以至於此時被阮暮雲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但她向來驕傲,這麽允許一個小輩當著眾人麵騎在她頭上拉屎。

    她怒急之下,蹙著眉冷笑道:“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再如何反骨折騰,終究是翻不過阮家這座五指山,隻要我願意,毀掉你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談的那個男朋友身份高貴,如此高門大戶豈會要一個名聲敗壞的媳婦進門,你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不過以阮家為踏板,靠著那個男人的人脈資源為你造勢罷了。”

    “不然,就憑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連賤醫都算不上,又如何如得了……”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一道渾厚的身後陡然從背後響起,猝然打斷了她的話。

    “我看不見得吧。”

    陳秀青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公司,發號施令慣了,陡然被人打斷,怒氣上湧,氣勢洶洶轉頭。

    “哪個沒有教養的小……”

    ‘赤佬’二字,在對上一張威嚴的國字臉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硬生生咽了下去,堵得她嗓子眼如被刀割般難受。

    她臉上神色精彩紛呈,如調色板難堪得立在那裏。

    阮宗政跟阮雪純看著漸漸走近的郭正友,也都尷尬得僵在原地,特別是被他威嚴的眼神一掃,如同被惡鬼盯上般瞬間頭皮發麻。

    陳嬌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五湖幫會,自然也不認識郭正友,見阮家人一個個變了臉色,陳秀青說話被打斷也不敢怒斥。

    加上郭正友前呼後擁的架勢,便知道對方來頭不小。

    她當即拽了拽阮雪純的袖子,滿目好奇問道:“雪純,你快跟我說說,這位到底是什麽來頭。”

    她是真的好奇,到底是什麽大人物,以至於陳秀青在對方跟前都不敢造次。

    阮雪純緊緊咬著唇,臉色十分難堪。

    她什麽都不想說,有什麽好說的,難不成說說郭正友在金陵城半隻手遮天,阮暮雲是他母子的救命恩人?

    她是有多蠢了吧唧,才會說這種自打臉頰,丟人現眼的事!

    陳嬌見她如鋸嘴葫蘆般不開口,轉頭去問阮宗政。

    阮宗政也不想說,但架不住陳嬌太煩人,阮宗政被纏得煩了,便不耐煩小聲道明了郭正友的身份。

    陳嬌聽著從阮宗政嘴裏冒出的一竄竄頭銜,還有黑白兩道大佬的名頭,頓時腳都軟了。

    又聽阮宗政說這樣級別的大佬竟然是阮家的合作夥伴,以為對方跟阮家關係很好。

    在陳嬌心裏,她的命運跟阮家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阮家好,自然就是她好。

    阮家傍上的大佬,自然也是她的人脈關係,仗著這層關係,她以後豈不是真正能在金陵城橫著走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高興,阮宗政又抖著唇拋出了一個重磅:阮暮雲是大佬的救命恩人。

    陳嬌瞬間如被涼水從頭澆到腳,渾身發涼,想想她之前是怎麽得罪阮暮雲的,她感覺天都要塌了。

    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小太妹,被她罵上不了台麵的鄉巴佬村姑的人,結果是郭正友這種級別大佬的救命恩人?

    她剛剛嚷嚷揚言讓對方牢底坐穿,不亞於在找死!

    陳嬌的雙腿直直得顫抖,縮著腦袋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相比嚇破膽的陳嬌,陳秀青畢竟當了十幾年的董事長,如變色龍般很快就斂起了臉上怒驚交加的神色。

    她端著討好的笑容朝郭正友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