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抬手合上了門，走到已經坐下的顧長寧身旁，也挑了張凳子坐了。

  “姑娘身上的香，我很喜歡。”率先開口的是薑子妍。

  顧長寧沒有立即搭話，隻抽出了袖中的絹帕，抬手掩在鼻下。

  見她這個動作，薑子妍展顏一笑，喚了聲，“冰檸。”

  聽了這個稱呼，顧長寧才確定了心中所想，在麵紗後彎唇淺笑道，卻也隻是開口喚了聲，“薑姑娘。”

  薑子妍聽了她這個稱呼，眉頭微挑，從袖中掏了一塊極其精致小巧的鏡子，丟到了顧長寧麵前的桌子上，“這個你總認得吧。”

  “見過一眼。”顧長寧淡聲回道，見薑子妍眯了眯眼，快要繃不住的時候，才輕聲喚道，“舒妍。”

  薑子妍白了她一眼，嗔道，“你倒是謹慎得很！”

  “小心駛得萬年船。”顧長寧剛剛不過是想逗她一下罷了，答的話卻一本正經。

  二人之間最早隻是書信往來，後來漸漸開始互送物件，卻始終未曾見過。

  是以上次在宮裏的宴會上，二人都沒有認出對方。

  冰檸是顧長寧與薑子妍通信時所用的名字，而舒妍是薑子妍的小字，二人便以這兩個稱呼通信了數月。

  至於二人之間是如何牽扯到的，還要從聽雨樓剛開張那時說起。

  聽雨樓開張時，打出的招牌便是第一仙的琴技，與此一同放出的消息，還有與第一仙單獨見麵的規則，就是一直實施到如今的品鑒字畫環節。

  某日，有人拿了薑子逸的字畫前去，卻依舊沒能單獨見到第一仙。

  薑子妍得知此事便覺得新奇，她哥的字畫被人看不上還是頭一遭，便喬裝了一番親自去了聽雨樓。

  去了之後，卻被顧長寧的琴音吸引，她聽懂了其中的情，頗有些遇到知音的感覺。

  便托人從劉媽媽那裏給顧長寧送了一封信，落款便是舒妍。

  與那信件一同送來的還有一盒香——

  是第一次調製出的縹緲。

  檢查了香並無不妥之後，顧長寧便點上試了。

  此香正如其名，若有似無令人心馳神往，淡淡的香氣縈繞鼻尖，通體都舒暢了許多。

  為表示感謝，顧長寧便回了一封信，落款自然是第一仙。

  之後二人時常通信，更覺得彼此十分投緣，便一直保持著來往，時不時送些小巧的物件，讓顧長寧在這個世界感覺到了親切。

  在這期間，顧長寧與薑子妍共同商討著，將縹緲的配方改進了多次，才有了如今聞名整個帝都的縹緲。

  也打響了聞香識人閣的名號。

  所謂聞香識人閣，顧名思義，便是可以根據身上的味道，判斷出此人的身份。

  聞香識人閣從根本上來說，是一家規模比較大的香料鋪子，但背後的老板十分神秘，從未在人前露過麵，這與顧長寧倒是有些相像。

  這家鋪子賣的也有市麵上常見的香料，不過他們最聞名的，便是可以定製專屬的香料。

  而可以得到定製香料的人選，則是看他們老板的心情。

  若是老板不願，憑你是誰，都不可能得到定製的機會。

  除了普通香料和定製的這兩種之外，還有一種就是特級香料，這種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沒錢卻一定買不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