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紫山和李弘文說了什麽，徐凝玉沒有去問，隻是握住了李弘文的手，柔柔笑著。

  但有人要問。

  “喂，那家夥和你說了什麽？”程飛燕剛坐下來，就開口問道。

  “沒什麽，就說看我長的英俊又有才華，萬分欽佩，十分殷勤地想請我喝杯茶。”李弘文笑道。

  程飛燕做出一個不信且不屑地表情，她才不會相信，催促道：“說呀，她跟你說什麽了，你不說，我就把徐姐姐帶回程府去，不和你住了！”

  徐凝玉俏臉騰地一下漲紅，飛燕口無遮攔，說什麽呢...

  豈有此理，居然拿我老婆要挾我！不能忍！

  李弘文招了招手，示意程飛燕上前，程飛燕狐疑地湊了過去，李弘文故作神秘，輕聲道：“其實剛才他問我，我夫人身邊的女子是誰，他想向皇上求親，娶回南越去！”

  徐凝玉身邊的女子？那就不就是她程飛燕嘛！

  這下換成了程飛燕的臉瞬間漲紅，右手重重拍在桌上，騰地一下站起身子，怒道：“他敢！”

  徐凝玉被嚇了一跳，問道：“飛燕，怎麽了？”

  “沒什麽！”程飛燕怒視李弘文，道：“想都別想！”說完大步離開，茶也不喝，氣哼哼地上山去了。

  徐凝玉掩嘴笑道：“夫君不要拿飛燕開玩笑，飛燕性子直，容易當真。”

  李弘文哈哈一笑，道：“誰讓她總是說我登徒子，走吧，咱們接著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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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考慮地如何了？”

  李弘文在香山上沒見到的南宮克，現在出現在相府的書房之中，與汪懷山相對而坐。

  “....”汪懷山沉吟著，沒有說話，南越所要求，是將程顯調離邊關，但是要調動如此重要的守將，對他汪懷山來說，也不算容易。

  南宮克輕撫白須，道：“師兄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不妨說出來，大家坦誠合作，才能將棋局進行下去。”

  汪懷山看著南宮克，說出心中疑慮：“就算將程顯調回京城，朝廷也會派遣別的將領前去，邊關並非沒有守將，退一萬步說，朝廷就算派了個庸才過去，依靠城牆守城，不成問題，於南越有何益處？”

  “嗬嗬，”南宮克灑然一笑，打了個哈哈道：“師兄需要做的，便是將程顯調離，而後的事，便不用師兄關心了。”

  汪懷山雙眼一眯，說到底，南越還是不會完全信任他，不過無妨，他又何嚐不是利用南越。

  兩人久久無言，汪懷山沒有急著給出答複，南宮克也沒有催促，一人沉思，一人淡然喝茶，書房之中十分安靜。

  “此事我會盡力而為，”良久之後，汪懷山終於開了口：“不過...”

  南宮克並不十分興奮，他知道汪懷山必有條件，不然隻讓南越得了好處，又怎能稱之為合作呢。

  “南越不會忘恩負義，師兄需要什麽回報，直說便是，我雖決定不了，但可以回稟二殿下，乃至國主，隻要不是逾矩之請，不會有太大問題。”

  “不過，”汪懷山盯著南宮克，目露精光，沉聲道：“我要南越皇室保證，在之後的某一天，隻要得了我汪懷山的指令，立刻派遣軍隊，進攻大乾！若不能答應，此事便作罷！”

  此言一出，南宮克不禁愕然，他不知道他的這位師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汪懷山又道：“當然我也知道南越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南越軍隊若是三天拿不下大乾城池，撤去便是，我也不會要求南越死攻到底。”

  “...”南宮克沉思片刻，繼而笑道：“我南越本就要進攻乾國，師兄的要求，也正好和南越不謀而合，相信不會有太大問題，不過我仍需稟報殿下乃至國主，恭請聖裁。”

  “嗯，”汪懷山點了點頭，淡然道：“那就等南越答應了，再談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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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姑娘，唉，別生氣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自打李弘文開玩笑地說了賀紫山要求娶程飛燕後，程飛燕就一直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悶悶地爬山。

  “哼！”程飛燕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還是不理李弘文。

  徐凝玉略帶責怪地看了一眼李弘文，輕輕推了推他，示意他快去和程飛燕道歉。

  李弘文小跑幾步，追上程飛燕，笑道：“程姑娘，我看老夫人總惦記著你的姻緣大事，你自己就一點不著急啊？“

  程飛燕撇嘴道：“有什麽好著急的？就算找不到，我自己也餓不死，南越狗賊想娶我，癡心妄想！”

  .....程女俠就是程女俠，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李弘文又道：“我看朱夫人好像倒是不怎麽著急。”

  “之前娘和別家的夫人約好了讓我和她兒子見麵，但我跑到青州去了，自那次之後，娘就不逼我了！”說起這事，程飛燕好像還有些得意似的。

  “那程將軍呢？將軍府就你一個孫女，就算招贅婿也該讓你招了。”

  談起程顯，程飛燕的情緒又變得有些低落，低聲道：“爹在戍業府領兵，上次回來的時候，我還不到十六歲，現在爹都已經兩年沒回過京城了。”

  難怪那日初到將軍府，李弘文便覺得朱夫人待客有禮，駕輕就熟，原來這般主事，已有兩年了。

  李弘文疑惑道：“按理說，邊關的守將應當也會更換才是，怎麽程將軍一待就這麽久？”

  從程飛燕的話裏便能知道，程顯在邊關已經待了不短的時間了，按正常道理來說，朝廷不會讓一個將軍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以免軍隊隻聽將令，不聽君令，生出事端，朝廷彈劾肅王在安陽府領黑麒軍的時間太久，就是這個道理，像程顯這樣的，倒是稀奇。

  程飛燕仿佛對軍事上的事情很清楚，隨口道：“南越的兵法和戰術，爺爺都爛熟於胸，也盡數教給了父親，現在南越在邊關虎視眈眈，陛下覺得，還是父親在邊關領兵，最為穩妥，如若南越真的發難，邊關守軍也不至於像當年一樣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