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隻是猜測而已，你說的這麽肯定，難道是找到證據了？”

  “當然！”

  張易微微有些錯愕。

  托尼最近半年沒怎麽參與複仇者聯盟的行動，專心宅在實驗室裏研究納米技術，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有人在幕後操控，確實挺令人驚訝的。

  說到這件事，托尼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先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才解釋起來。

  “是撒迪厄斯·羅斯在背後搗鬼，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

  “大名鼎鼎的羅斯將軍嘛，來自軍方的超級攪屎棍，我當然知道。曾經抓捕班納，進行‘超級士兵計劃’，卻製造出了憎惡。”張易嗤道，“他還活著呢？”

  托尼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他不僅活著，還活得很滋潤呢，他現在是國務卿！”

  “What？當初闖了那麽大的禍，沒上軍事法庭就不錯了，你現在卻告訴我，這家夥當上國務卿了？話說你們國家這麽……奇葩嗎？”

  張易琢磨了半晌，也隻能用奇葩來形容了。

  要是在其他國家，羅斯將軍闖下彌天大禍，導致國內最繁華城市的十幾條街被摧毀，外加數百名民眾和士兵死亡，數千人受傷，甚至還讓全世界的國家一起看了笑話，那他最好的結局都是被擼成平民，黯然度過後半生。

  在有些國家，被槍斃都是有可能的。

  可沒想到的是，這才幾年的時間，當初的羅斯將軍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國務卿。

  確實挺奇葩的。

  當然，對於這個結果，張易實際上並沒有過於驚訝，算起來他在這個奇葩的國家生活好幾十年了，還經曆過不同的時代，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奇葩事件和謎之操作，早就習以為常。

  他之所以這麽說，隻是是調侃罷了，就像托尼找到機會就懟他幾句，他找到機會也會日常回懟。

  “就在剛剛，羅斯聯係我了，詢問複仇者聯盟在拉各斯的行動內容。”

  托尼沒理會張易的調侃，臭著臉道：“然後他又提起了一年前的索科維亞大戰，這是在提醒我呢，複仇者聯盟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行動中造成平民傷亡，這次的輿論危機不是那麽容易平息的。”

  “確實，然後呢？”

  “然後？”托尼嗤笑一聲，“他告訴我複仇者聯盟這個組織非常特殊，擁有極強的自主性，而且成員都是超凡者，這樣的一個組織，如果不加以監管的話很容易出現問題。”

  張易琢磨了幾秒鍾，不確定的道：“我怎麽感覺這家夥對超級士兵計劃還沒死心呢？以前的實驗全都失敗了，是因為沒有隊長的配合，他提出對複仇者聯盟加以監管，似乎是想繼續這個計劃。”

  “應該不會吧？造神血清出來之後，超級士兵血清的意義就沒以前那麽大了，畢竟造神血清零副作用，超級士兵血清暫時看不到成功的希望。就算羅斯打主意，也應該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才對，他對複仇者聯盟下手有什麽用？”

  “很多人都打過造神血清的主意，卻沒有一個成功的，羅斯知道這一點，所以幹脆盯上了複仇者聯盟。因為複仇者聯盟裏除了隊長之外，還有皮特羅和旺達這兩個真正的超凡者，而這兄妹倆都是九頭蛇製造出來的，羅斯應該是看中這一點。在我的印象裏，羅斯跟那些瘋狂的科學家有的一拚，他有這樣的想法一點都不奇怪。”

  聽到這話，托尼沉默了一會兒，皺眉道：“原本我沒往這方麵想，現在被你這麽一說，我越想越覺得可能……”

  說完，托尼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

  “怎麽了？”張易奇怪道。

  “我……嗬……”

  托尼苦笑著搖搖頭，歎道：“在拉各斯的爆炸中死亡的平民都是瓦坎達人，他們的國王特查卡正在極力要求聯合國對複仇者聯盟問責。羅斯聯係我就是想把複仇者聯盟納入監管，隻有這樣才能解決這次的輿論危機，也能給瓦坎達一個交代。”

  “瓦坎達……你給羅斯的回應呢？”

  “我同意了。”托尼無奈道，“羅斯正在想辦法促成這件事，用不了幾天就會有結果。”

  “你竟然同意了？”

  張易忍不住驚叫一聲，難以置信的看著托尼，心說你該不會是吃了假藥吧？

  托尼本身就是放蕩不羈的性子，任何約束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由於他的財富和身份，基本上真正實現了“自由”，對普通人有效的一切規則對他來說都是隨時可以打破，又不會帶來負麵影響的。

  這樣的一個人，會答應將自己納入監管範圍？

  開什麽玩笑！

  “我……說實話，張，我很害怕！”

  托尼的投影盯著張易，絲毫不加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你害怕什麽？”張易疑惑的看著他，“難道你的PTSD還沒好？”

  “不是PTSD，嘖，我沒從來都沒得過PTSD！我說的害怕不是這個！奧巴代亞·斯坦、伊凡·萬科、奧爾得雷齊·基裏安、洛基、紐約大戰、冬兵、索科維亞大戰……”

  托尼一口氣說完最近幾年經曆過的對手，然後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世界的超凡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大，他們每次出現，都伴隨著大量的平民死亡！特別是索科維亞大戰，從根本上來說這是我一手造成的，還有拉各斯的爆炸，是旺達的失誤造成的……我很害怕接下來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沒信心承受下一次輿論事件了！”

  “嗯……”

  聽到這番話，張易隻是點了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自從成為鋼鐵俠之後，托尼就給自己加了個擔子，那就是守護這個世界，保護所有人的安全，雖然他從來沒說過類似的話，但他一直是這樣做的。

  不得不說，由一個花花公子變成超級英雄，托尼確實是值得敬佩的。

  但說到底托尼也隻是個穿著鋼鐵戰甲的普通人，由於他的原因導致了索科維亞大戰的發生，造成了4752人死亡，這件事是他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

  再加上這次拉各斯的爆炸，托尼意識到超級英雄需要約束，不能讓擁有強大力量的人物滿世界亂走。

  恰好在這個時候，羅斯提出將複仇者聯盟納入監管，正好符合了托尼的想法。

  所以，托尼答應了羅斯。

  想明白了這裏麵的原因，張易不禁苦笑一聲，羅斯這家夥還真是運氣爆表，竟然碰上了托尼心理防線最低的時候，但凡是換個別的時間，他都會被托尼懟的懷疑人生。

  “你考慮過後果嗎？”張易問道。

  托尼沉默了許久，緩緩道：“我知道有些人不會答應，我們會產生分歧，但是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