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慎言?慎T的鳥言
作者:wling      更新:2021-03-31 23:32      字數:2178
  而此時的鄴城中,街上來往的人行色匆匆,盡量避著巡查的士卒走。戰事雖然離鄴城較遠,不至於使其像晉陽城那般宵禁,嚴格控製出入,但是最近嚴查奸細的行為也使得城內人心不定,惶惶不安。

  “駕~”聽到由遠而近的馬蹄聲,街上的人連忙讓出一條道,卻也不敢抬頭去看那馬匹上的人,也無人敢議論什麽。

  馬匹上的田豐,看著這些已經被嚇怕的人,心裏五味雜陳,但是他知道此時不是考慮民心的時候了。看著荀府的宅邸越來越近,他放慢了速度,門口的小廝及時拉住馬匹的韁繩,田豐一躍而下,一路小跑還不忘交代道:“且小心看管!”

  一路上,荀家的下人都在給他指著方向,田豐來到書房外才放緩了腳步,盡量讓呼吸平靜,這才踏入荀諶的書房。

  “友若,你有何發現?”田豐見禮之後急忙問道。

  荀諶起身回禮,然後拉著田豐來到桌案旁共坐,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對一旁的侍女擺了擺手,那些侍女便識趣地離開了。然後將一旁特意挑選出來的一份竹簡放在田豐麵前。

  “未備茶點,元皓兄還請見諒!”荀諶輕咳了兩聲。

  田豐並不在意這些,他打開竹簡,手指比在上麵,仔細看著,看到一半,他疑惑地問道:“此事,又與劉公有何關聯?”

  荀諶此時已經起身,去給屋內的博山爐加香餅,他熟練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做了很多次了。不知為何,他總是下意識地去學習那個被稱作王佐之才的兄長。

  聽到田豐的話後,荀諶虛弱地笑了笑:“此事本是一件小事,土地壟畝之爭本就尋常,但關鍵在於其出現的時間,初平二年!那時主公剛據冀州,一切需重新議定,於是諸如此類的爭端出現很多。但這件又與其他的不同,因為關係到了官田,但當時為了民心,再加上這塊地本就偏僻,於是這塊地就被那兩家用其他地方的荒地換取了。”

  “你這麽一說,我想到了些!那年春耕之時,劉公囑咐特別注意一間田畝,還有打造耕具之類的,但是不久出事後,也就不了了之,那時諸公皆有兔死狐悲之意,也就沒在意這些地方。莫非……”田豐不斷地回憶著,那段經曆其實並不好受,因為之後他投向袁紹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昔日的同僚,耿武和閔純。

  “正如元皓兄所想!我前些日特地差人找到了那塊田地,昔日為其種田的農家早已搬遷,但是其耕作之法卻留於這兩家中!我也差人取了回來!”荀諶從竹簡旁取出厚厚的一遝木牘,然後同樣放在田豐麵前,“別看這些寫的潦草,但是真正是有大用的。這兩家每畝所產糧食,相較以前也就多了不足兩成吧!”

  “兩成!”田豐的聲音陡然提高,“是否這些土地更肥沃?”

  “非也!這兩家的人就在驛站等候召見,到時候元皓兄可與主公一同詢問!”荀諶回到位置上坐好。

  而此時田豐呆呆地坐在那兒,喃喃著:“兩成!兩成!”仿若夢囈。寶藏就在身旁,可誰都沒有注意到,那他這個治中從事就做的很有問題。過了一會兒,他立刻起身,無奈地說:“這次,恐怕我負荊請罪,主公也不會輕饒了!”

  “元皓兄還請留步,春耕已開始,此時這些並不急於一時!便是劉公知曉這些,也隻是先試驗後才決定上報,隻是時間不等人!”荀諶拉住田豐,勸道。

  田豐思索片刻,才緩緩坐了下來,他並不是不分輕重之人。

  “聽完接下來這些,元皓兄一並上報便是!”荀諶看著心已經飛到袁紹身邊的田豐歎了一口氣。

  看田豐有興趣聽接下來的事,荀諶才緩緩講道:“但是這些我並非第一次見!家兄曾來鄴城,元皓兄可曾知曉?”

  “文若昔日曾受韓馥之邀,當時我確實在場!”田豐緩緩點了點頭。

  “隻不過兄長至此之時,冀州已易主,當時兄長便暫住於我家!一日,我見其欣喜而回,便問其所以,兄長言濟世之法,便以此觀之。隻是那篇中所言,至多可增收四成之多,我亦不信,便逐漸將其遺忘!在想到這些後,我曾書信於兄長詢問此間事宜,兄長也隻是略作答複,但言語中頗有推崇!”荀諶繼續說道。

  “四成!四成!”田豐再次陷入了茫然。

  “若是太行賊中皆用此法,那我等對其田畝人口之推測,便還要再多一些!”荀諶指出了這點,這驚醒了田豐,使其連忙拉著他就要走。

  荀諶無奈道:“元皓兄,帶病之軀,又豈能麵見主公?這些由兄長代為傳達便可!還有一些事,我一並告知於你!酒肆之買賣,亦是劉公賣與甄家,雖不知甄家是否有通敵之嫌,不過亦多加警惕。韓馥之死,恐怕亦和劉公脫不了幹係,便是那一把火都有蹊蹺,為何其他資料並未缺失,但是劉公所參與那些便遺失大部分呢?”

  “這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那把火是韓馥自己放的,便是為了將罪名栽贓於劉公!至於他是如何死的,我等尚且不知,既然主公將其認定為自殺,那我們也無需多想!”

  荀諶緩緩點頭,然後取出了一封懸賞:“這是最後一件事,我懷疑山上見到的那位小輩是當初被懸賞的這位!”荀諶指著那個畫的並不清晰地孩童,沒什麽特別的特征,普普通通,怎麽都和山上的王零對不上。

  “張角親屬?”田豐嚇得站起來,但下意識就反對道,“不可能!此二人絕無相像之處!”

  荀諶拉住衣袖擋住從上而下的口水,緩緩地說:“你隻是不相信,劉公有通敵之嫌而已!想想你第一次見到王零是何年何月?他的年齡難道你推斷不出?這樣說,劉公投向黑山之事便不是問題了,因為其女婿便是黃巾!你別忘了,劉惠來自中山郡!”而這個懸賞下麵寫的就是中山唐縣人士。

  荀諶譏笑道:“主公從始至終想著黑山投靠,難道就憑那擅自幹預立嗣的劉氏嗎?”

  “友若!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