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破了沒？”劉言錫問道。

  “破了！那些黑山軍正在城內大肆搶掠！”趙大木然說著。

  劉言錫剛走進門就要出門：“等不及了，我要先帶人去，你們缺少什麽整理好，等我回來告訴我，我去為你們尋。”

  劉言錫趕忙出門帶著五百人離開。

  趙大坐在屋子內想了一陣為什麽自己要帶兵來這裏，才想明白，起身洗了把臉，拿過一個饅頭邊吃邊說：“楊堃，再點五百人，我有用處！”

  楊堃雖然狐疑，但還是去點兵了。

  片刻之後，趙大也帶人離開。

  劉言錫在經過一個街道見到黑山軍的時候，連忙拿出自己做的地圖，對著五個百夫長指了指各個地方的路。

  “你們立刻帶人趕到這幾個地方，記住四個字‘秋毫無犯’！”劉言錫吩咐了幾句。

  接著加快行程，來到了第一個地方，耿府，是之前耿武的府邸，隻是和閔純一樣，在袁紹引兵到鄴城的時候，因為反對袁紹而被處死，但袁紹並沒有對他家人做什麽，但是即便如此耿府還是逐漸破敗了。

  推開那扇破舊的門，裏麵一家老小正戰戰兢兢地聚在一堆，手持著棍棒害怕地看著從門外魚貫而入的士卒。

  劉言錫沒有說話，而是繞開他們，帶人將他們的糧食和錢財拿出，親自拿鐵鍬挖了一個大坑，將那些東西埋好，然後一把火將一些無用的房屋燒掉。

  “城中大亂，望自珍重！”劉言錫拱手對著那群人拜了一拜。

  帶兵離開後，劉言錫依次前往幾家府邸，有的拒絕了他的幫助，但其他家在認出了劉言錫之後都默許了他做的事，他也終於整齊人馬去往了最後一個地方。

  但趙大已經提前到了，到的時候還遇到了其他人，與他一樣，都是直接率軍而來。陶升看到趙大，騎馬駐足說道：“平漢兄，你這是要擋兄弟的發財路？”

  “我來了，此地便是我的！”趙大沒有看他，而是看著那扇門，一年前還曾踏入的那扇甄家的門。

  “張燕大哥……”陶升正要拿張燕做借口，但是趙大沒等他說完就說：“我隻給你一次離開的機會！”

  陶升或者是心裏有愧，立刻帶著手下離開，警衛兵來到趙大身旁低聲說：“他們軍中有幾個車駕！”

  趙大揮了揮手說“不必管他們，此間事了，我們就回山上！”

  甄家的門被堵的很嚴實，趙大推了幾下，沒有推開，對著身邊的人說：“你們將這座府圍起來，誰都不許靠近！”

  “諾！”

  趙大敲了敲門，高聲喊著：“故人來此，為何閉門不見！”

  門內依舊沒有動靜。趙大牽來一匹馬，騎到院牆邊上，飛身而起，攀上圍牆。

  裏麵烏壓壓的人影，大概有六七十個手持刀槍的家族侍衛，沒有人手持弓箭，對於站在圍牆上的趙大算是個好消息。

  “你們莫不是想這一丈多的圍牆能擋得住我吧！”趙大一番話，讓院子內的人看到了他。

  看著對準他的武器，趙大繼續說：“別想試著殺我，不然整個府邸可能不會剩下活口。”趙大拍了拍手，頓時圍牆邊上站滿了士卒。

  在後方的一個老管家看了看周圍，隻能拍著那些年輕人說：“都把兵器放下吧！”

  抬起頭看著趙大，語氣堅定：“我可以讓你進來，但是你隻能一個人，而且隻能走正門！”

  趙大笑道：“自然可以！”

  躍下圍牆，趙大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了搬運重物的聲音，不一會兒，大門就緩緩打開，趙大拿出一封拜帖，遞給了那個略微吃驚的老管家。

  “稍等片刻！”老管家拿著拜帖趕忙跑到了正廳。

  自黑山攻打鄴城的時候，張氏就得到了消息，當然仔細想來，前幾日見到劉言錫的時候，他言語中的暗示就很明顯了。

  張氏扶額，身邊的侍女還在勸她吃飯，但是一想到可能因為這次戰爭甄家會損失多少，她就沒有食欲。

  “主母，有客來訪！”管家的話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張氏。

  “誰？”

  “他自稱是故人，但我對他沒有印象！”管家說著將拜帖遞給張氏。

  將其打開，細細讀了一遍，張氏終於想起那個人。

  “把他請進來吧！”張氏打了個哈欠，“先讓他在此等一會兒！”

  說完張氏起身回到後麵洗漱更衣。

  趙大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大門才再次打開，管家作出邀請的姿勢。

  “要不我隨你進去！”警衛兵警惕地盯著甄府內。

  “不必！”趙大拒絕，正要邁腳入內。

  “慢著！”劉言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趙大扭頭看著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劉言錫問：“你不是要去保護幾個地方嗎？”

  “這就…就是最後一個！”劉言錫彎腰喘著氣說！

  見到門口的老管家，劉言錫順勢施了一禮說：“順路一起，不礙事吧！”

  走在趙大身邊劉言錫壓低聲音說：“你這次來，莫非是真的要搶她回去！”

  “是！”趙大直接承認了。

  劉言錫暗地裏豎了一個大拇指：“你可真是……”

  甄府裏很幹淨，但如果兩邊沒有那全副武裝的侍衛看著就更好了，來到正廳，姓張的主事已經在那兒等著，見到兩人來此，主事起身大拜。

  “不必如此！”劉言錫扶起主事。

  “你們主母呢？”趙大直言不諱。

  主事起身說：“主母身體有恙，讓我先來招待兩位。”

  “不必說這些托詞了！我們本來也是趕時間，若是不能見，又何必請我等入內！”趙大的聲音逐漸變大。

  張氏從側室款款而出：“趙統領好大的怨氣！”

  主事正要行禮，張氏開口：“下去吧！”

  “諾！”

  “既然趙大在此，那我等之前的議論便暫且擱置吧！你們談！”劉言錫一副看戲的意思。

  “一年前，我說過要搶你上山，這次便是為此而來！”趙大站起看著那個年近四旬卻仍頗有姿色的張氏。

  張氏嗤然一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們的規矩，可不管你同不同意！”

  “你不怕我讓你永遠留在此地！”

  趙大也笑了起來：“就憑門外的幾十個人？”

  “當然不止！”

  “跟我走！”趙大盯著張氏的眼睛，一眼不眨。

  張氏首先逃避了那對視：“若我依然年方二八，我或許會隨你離開！”

  “但是……”張氏環顧四周，聲音漸漸消失。

  “我隻要你！”此話一出，張氏瞬間感覺被撩到了。

  什麽是一見鍾情，有人說是見色起意，但是人生中，你遇到一個人，就感覺認識好久了，就感覺本應如此，而且你知道她也是這種感覺。

  趙大對張氏就是這種感覺，見到她，就像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甄家很大……”

  趙大抓住張氏的肩膀說：“但那是甄家的，不是你的。”

  張氏漸漸妥協：“我兒女都還未成年，等我將他們都養大，把她們都嫁出去！”

  “這次之後，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等我問一下。”趙大扭頭尋找劉言錫的身影，卻沒找到。

  “別搖了，我去我去好吧！但給我一點時間。”張氏被搖得很難受，隻好說。

  趙大很興奮，鬆開手後，不知道手往哪裏放。

  “盡快，天黑之前！”趙大對著離去的張氏說。

  見張氏離開，劉言錫才從躲著的地方爬出來，笑著拍了拍趙大說：“還不錯嘛！”

  “先不說這個，王零他做的計劃裏麵有沒有再次回鄴城的時候？”趙大問。

  劉言錫仔細想了想：“沒有，今年主要是和袁紹抗衡，明後兩年要在並州立足，再之後是去長安和洛陽，再往後的就不知道了，他也沒給我們看！”

  “你剛才藏起來做什麽？”

  劉言錫嘿嘿笑了笑：“這不怕你們放不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