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在忙完秋收後，劉言錫看著四處糧倉傳來的消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度過了精打細算的一年，現在收獲完成倒是讓他走路都精神了不少；軍伍裏，趙二帶著一部分人去了西河郡，還沒傳回來什麽消息，第二次的軍事訓練結束了一段時間，回來後雙方的爭鬥也少了很多，特別是飛燕軍他們也不再無故尋釁滋事，這讓現在在帶著他們和楊堃手下士卒訓練的王零都感覺很詫異，可能是在考核途中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王零並不關心。飛燕軍在訓練時表現出來的專業性讓王零都不免感歎，不管是翻滾登山，抑或是匍匐爬繩梯等跨越障礙，他們的表現甚至比在三個月老獵人特別訓練下的楊堃等人都要亮眼。

  劉公和趙大達成的秘密協定正在緩慢地推行中，王零還茫然不知，兩人多次秘密見麵商討著事。

  秋收完畢，整個山穀內正推行著官職的分配，因為不知哪一日，平難中郎將張燕送過來了縣令的印綬。

  當日，劉公見到後，隻吐槽了一句：“我還沒見過人口十幾萬的縣。”

  趙大收下印綬，解釋了一下：“太行之中或者說張燕麾下人口確實要比並州一州之人口多。”

  劉公點了點頭：“有所耳聞，並州此地異族肆虐，亂民四起，更遑論關西軍，白波軍交戰，所以民眾都有南遷。”

  “當年董卓西遷或許也有擔憂白波軍南下的考量吧！”趙大說。

  劉公眉頭微皺：“白波不也同樣為黃巾殘部，你們沒有聯係嗎？”

  “沒有，”趙大搖了搖頭，“他們複起的時候，我正在找那小子。後來聽說他們首領為郭太，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可能是舊人的化名。我派二弟過去也有想要去調查一下的想法。”

  “你們往西河郡所調派資源是作何用處？”劉公狐疑道。

  “這是那小子的安排！”趙大說。

  劉公又思索了起來，在兩人身旁的劉言錫見狀說了聲：“我可能知道原因。”

  兩人的目光通通轉向劉言錫，劉言錫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本子。

  “你們也很想知道這本裏麵到底寫了什麽吧？”劉言錫將其攤開放在桌子上。

  “這東西怎麽在你這兒？”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幾個月前，他見我盯著這本書看，就將其交給了我。”

  然後指著第一頁上麵的幾句話說：“前麵寫的是先秦之人，第二頁寫的是前漢之人，第三頁寫的是後漢之人，隻是他所寫的是西漢與東漢，再往後便是今事！”

  劉公仔細地看了一看，才說：“盡是些人名，並無事跡！”

  “當然，若是隻是這些我也就不會如此推崇這本書了！”劉言錫笑著將此本翻至後麵，“這些是自黃巾起義到董賊之亂，甚至包括後來群雄討董，韓馥讓冀州，公孫瓚和袁紹的界橋之戰……”

  還沒等劉言錫說完，劉公便指著一句話問道：“文和亂武，這是什麽意思？文和又是何人？”

  “不知！但後麵的應該很容易懂，挾天子以令諸侯。”劉言錫說。

  “但後麵的沒寫何人所為。”劉公皺起了眉頭。

  然後自言自語道：“董卓已死，而天子仍舊年幼，挾天子者為誰，王允？雖然迂腐，但應該不會行此事。”

  “王允已死。”趙大隨口說了句。然後自己盯著那邊那個青州兵三個字下麵的“青州黃巾所化”陷入了沉思。

  劉公聽到這句話，目光呆滯了一陣子，但還是恢複了過來。

  劉言錫見到劉公這個樣子，也隻能苦笑著說：“確實如此，在這個地方他寫了相應的事件的起因和結局，後續的應該是還沒寫。”

  劉公仔細從那群小字裏分辨出“王允死，呂布逃！”這六個字。

  “當然，這也不是這本書最出眾的部分！”劉言錫將書翻到了最後幾頁。

  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奴隸製，封建製，資本製，社會製”劉公情不自禁地將其念了出來。

  “生產力？”劉公仔細將那長篇大論看了一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子餘剛來此地時一直掛在嘴邊的。是產生價值創造財富的意思。”劉言錫回複。

  “那我們所做的是不是還未學會走路便要試著奔跑！”劉公笑著說。

  “他隻是把那個過程加快了，並沒有跳過！”

  劉公自己翻著書頁，直到看到一個樹狀圖：“這倒有點類似漢的三司製，隻是這三權分立確實有點意思，這就是沒有皇帝的朝堂結構嗎？”

  ......

  深秋的夜裏很冷，唐雨出來給站在外麵的王零披上一件衣服，從背後環抱住王零問：“你終究還是把那東西拿出來了。”

  王零反拉著她的手，低聲說：“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

  “這又是誰寫的？”

  “張愛玲，一個寫書很厲害的才女。”王零隨口說著。

  “她寫的書你能寫下來嗎？我想看。”

  王零搖了搖頭：“我隻記得些隻言片語罷了！”

  “有時候我多希望你能多記得些，這樣我也有讓女子讀書的東西了。”唐雨說。

  “怎麽了？”王零問。

  “讓女子讀書這件事現在在婦聯吵翻了天，大概沒人會讓女子去學堂吧。”

  王零皺起了眉頭：“不管她們的想法，先將女學辦開，誰願來便來，不願來的怎麽勸也沒用，山穀裏女子當家的人比較多，相信會有人願意來的。”

  “隻是怎麽安排呢？”

  “那些讀書的孩童要升學了，學堂的結構會精簡，到時候山下會有不少蒙學的學堂空出來。山頂的大學基本上的結構已經建好了，山腰的中學也已經準備擴建了，爭取明年年末之前完成這個教育的升學體係。”王零說。

  “當然至少明年這時候，山穀還存在！”王零補充道。

  “又要打仗了嗎？”

  “對，所以要做好準備！而人手會越來越短缺。”王零眼睛看向東方，憂心忡忡。

  “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