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緊趕慢趕地回到天河山，發現這裏並沒有戰鬥的痕跡，在寨口檢查了身份和身體無恙後，急忙朝著中心趕去，一路上還遇到那群回來春耕的士卒跟他打招呼，難道張燕跟自己說的隻是危言聳聽。問了一下那幾個人都發生了什麽，他們也都支支吾吾說的還都不是一個情況，有的說趙二將軍發威打到那小子麵前，那小子投降了；也有的說趙二將軍瞬間就敗了，甚至還有的忘記了到底打沒打。

  告別了那幾個人，趙大繞了一大圈才來到了廣場中間的大廳，裏麵來來往往的人更多了，而且多了很多婦人，大廳附近堆放著一些建材，似乎是要擴建的意思，趙大沒往那邊看太久，因為很快有人領著他進到了大廳的最裏麵，而裏麵王零正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趙大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沒人說話，氣氛略有些尷尬。

  王零打破了沉默：“你弟現在正在山上服勞役，不用擔心他，他和你之前的手下現在倒是相處的不錯！”

  “別著急走，我還有幾個問題問你。”王零喊住了正要離開的趙大。

  “你所言的牛羊呢？”

  “還在匈奴人那裏，我需要帶人過去交易。”趙大回答。

  “我就知道這樣，本來我看到報告裏你說的那句話還有些疑惑，仔細想想如今大部分牛羊仍在北方匈奴鮮卑羌族手裏，需要的話隻能去那裏換，或者搶。”王零無語地說。

  “我本想拒絕，但是牛羊牲畜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隻有畜力代替人力，我們才能節省出其他的人力做更多的事。”王零歎了一口氣。

  “我這次一人足矣。”趙大很隨意地說著裝b的話。

  “我已經事先安排好了，恰好這次也有甄家的人在，你們可以一路，你到那個地方就會知曉。”王零打了個哈欠。

  趙大深深看了王零一眼：“我這次會去西河郡，應該不會產生衝突……”

  王零伸手阻止了趙大繼續說：“你做的事不用跟我匯報，你是老大而不是我。”

  “好~”

  趙大離開這個地方，王零依舊坐在最裏麵摸魚，在想著哪些事要和眾人說，接下來的計劃滿滿地擺在王零的案幾上，沒有人過來幫他，想著此時或許劉公正找一些同齡人去釣魚，不知道春寒料峭的時候有什麽好釣的，自從忙完那一段時間，劉公也算放飛了自我，唐雨他們還在討論著她們要參與的事，劉言錫忙著分配糧食和山裏的收入，而雷恩正在開著廚師速成班，一眾男女在後麵看著他花哨地顛勺。

  “或許隻剩自己這麽閑了！”王零自己感歎一聲！無聊地翻開交上來的一則則報告，入檔的人員已經八萬了，預測還有至少一半人沒有入檔，而且除了民檔怎麽多了一個奴檔，這是誰自作主張搞得。

  自己著急又有什麽用，別看周圍搞得風生水起，邊緣地方的人甚至依然還把屎尿往河裏倒。

  ……

  “大哥！大哥！”王三，不對，現在已經叫王山了，拿著一疊紙興衝衝地從門外跑了進來，周圍的人都為之側目，也忘了攔住，等到想要去攔他的時候，王三已經衝到大廳最裏麵，王零坐直身子讓王山身後的人回去，才開口：“都是要成家的人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

  “大哥！我們做出來好幾種還不錯的紙了！”王山趕緊將手裏的一遝紙放到王零手裏。

  王零摸著手裏的這幾種紙，單論表麵其實差的並不多，無非是更白一點更黃一點，摸著從中抽出了一張：“這紙足夠柔軟，隻是摸著會掉粉！”

  王山看著那張紙上的標號，從懷裏取出一張紙，讀了起來：“這紙是添加了不同木漿混合而成的，你給我們講過的纖維柔韌度不統一，讓這紙用起來很軟！”

  “誒？”王零將最後一張紙從放在桌麵上，在這些紙裏麵不算是最白的，卻是質地縝密，摸起來光卻不滑，搓了搓也沒有掉粉，隻是還沒有用過，想到這王零拿起旁邊的細毛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還不錯！”

  “這紙是我們實驗方案十六試驗出來的，用的是青檀皮和稻草，是迄今為止我們實驗出來最好的紙了！”王山高興地說。

  “嗯！你們實驗組繼續實驗各種方案！剩下的人對半，一半繼續生產現有的紙，一半做這些紙，等到來年就不再生產現有的紙了！這年生產的紙先不投入使用，到時候我會交代作何用處！”王零吩咐道。

  “唯！”

  “哦！還有，我們需要質地更好經久耐用、耐磨、耐折、不起毛、不斷裂、遇水不溶的紙，這樣的紙有大用！”王零說著舉起手裏這張紙，“至少要比整個再好兩成！”

  王山麵露苦色：“你說的容易！”

  “好吧！你想要什麽？”王零看出他內心的小九九，“你們兄弟四個倒是真的像，連有求於人表情都一樣！”

  “上次的蛋糕，賤內已經在我耳邊嘮叨很多次了！”王山嘿嘿笑著。

  “明天是旬休，如果你們不忙的話，到時候來我們院裏聚一下吧！叫上你們其他兄弟！”

  “好好！”王山喜滋滋地走了。

  王零帶上這張紙也從這裏離開，大廳內的人見到王零在非下班時間出門就很驚詫，雖然王零總是在摸魚，但很少早退，要麽就幹脆沒來！

  王零帶上這張紙來到那個牌子上寫著“婦女協會！”的屋子外，本來裏麵都已經吵的不可開交了，但是見到王零來到這裏都閉嘴了，雖然沒有人說過什麽，但大家都意識到這七八個月裏，此地已經是這小孩的一言堂了。

  “雨兒，我教你的簡筆畫，你先畫個一男一女出來！”王零走到唐雨身邊說話。

  “好！你來的正是時候，他們正在為你寫的預案吵的不可開交！”唐雨拿出紙卷開始作畫！

  王零看了看眼前的形勢，大概是一超多強吧，人數最多的看服裝麵飾應該是傳統農家的婦女，剩下的人本來就不多還分坐幾團，氣氛很濃重。

  “說說吧！一夫一妻製有什麽意見？”王零站在唐雨剛才站著的位置。

  沒有人說話，王零繼續開口：“怎麽到我這裏就全啞巴了！剛剛我在屋外的時候不是吵得很凶嗎？”

  還是沒有人說話，王零隻好換了話題：“那務工製又有什麽想法？說出來，我總要知道你們是拒絕還是支持？”

  “工作是可以，我們也能為孩子多掙些口糧，但是地讓誰種呢？”一個坐在後排婦女舉手問。

  “問的好！我們的工作有全職以及兼職兩種，全職工作以後諸如造紙，牧馬，工程以及在公務院做事的包括正在建的那個做衣物的地方都為全職，現在如果有認識的可能已經了解到那些人現在每旬都能回家帶一些糧食，那些隻是薪資，如果整年做下去收入會比單做農事高不少！”

  “而兼職則是閑暇時間的工作，比如在忙完春耕和秋收之間，會有不少有空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可以做工比如修建房屋時的勞力，比如服兵役都是同樣會有薪資，隻是會少一點而已。”

  那人聽完就坐了下去，王零也不知道她們到底聽懂了沒有。

  “這些事後來都會先進行試行，到時候會收集大家的意見再決定。”王零補充了一句。

  “那為我們婦女提供的職位大概有哪些？”又有一個人舉手問。

  “先說已經決定了的有做女工，也就為大家做衣物，這也是大家最能接受的一個。”眾人都點了點頭。

  “但是這隻是開始，以後將來女性可以進入各行各業，會有女兵，女廚師甚至女博士，將來懂蒙學可以為幼童啟蒙，女博士甚至可以在大學為眾人教書，善醫者可以救治眾人！”

  “我知道你們在考慮些什麽？我不會取消妓院這種東西，但是我也不支持，但從業者一定要經過身體檢查，這就與我之前說的夫妻製有關係。”

  王零緊接著問道：“敢問諸位，男女之別為何？”王零感受到腿被人踢了一下，低頭看了看唐雨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王零見有人要回答，搶先開口：“在孕！”

  “懷胎十月，分娩之痛是所有男子都無法想象的！人無法永遠的感同身受，就像你們永遠不清楚皇後的生活是怎麽樣的，但她同樣也會經曆分娩之痛，而人正是這麽一代代的傳承下去的。所以說女子是偉大的！所以我們要為女子拿到應得的尊重和權利，而這最簡單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婚姻！”

  “而人為何要結婚，在於生子嗎？不，在於生活！人不能作為一個工具而活著，而孩子隻是生活的副產品罷了！那現有妻妾製很有用嗎？沒有，很多人隻是滿足自己的欲望罷了！”王零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了這番話。

  王零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還好身邊的唐雨握了握自己的手，然後起身將那張紙上畫好的兩個很平凡的頭像交到了王零的手裏，然後起身將王零送到了門外：“你說的很好！”

  艸！不起章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