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聽聞君郎孤一生048
作者:一辭西城      更新:2021-03-31 03:17      字數:2216
  無浣說著,沒了聲音。

  她將自己縮成一個團,將腦袋滿進去臂彎之中,似乎這裏的空氣能夠讓她短暫的舒服一點點。

  鍾府。

  鍾原坐在一桌子的飯菜麵前,連筷子都沒有動。

  他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這還是管家強行布的菜,讓他多少吃一點。

  管家是以前一個村子裏麵,經常幫助鍾原一家的人。後來在一眾流民之中,鍾原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

  後來將他治好,便成了看宅子的人。

  門外出現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那會抓無浣的人,他掃了一眼滿桌子已經涼透卻未動的飯菜,還是回稟道。

  “四小姐一直縮在角落,不哭不鬧,也沒說要喝水或者吃東西。”

  “多久了?”

  多久了還要問我嘛?你自己沒時間概念?

  禁衛卻不敢懟他這個頂頭上司,隻能恭敬的回答,“快一天一夜了。”

  他們禁衛的慣常做法就是,先將人給抓進去地牢,然後不給光,不給水和吃食。

  先餓上幾天,然後抹了他的時間觀念,再加以審問。

  可是,他也很意外,這個四小姐他可是早有耳聞的,據說不但懶惰還非常的愛吃,性子也是非常的餓任性。

  本以為是一個讓人頭疼的主,卻沒想到這麽安靜的!

  “大人,要不要安排人審問?”下屬想說的是,朝廷那邊的壓力已經頂不住了。衛文山也一直在給皇上上折子,動員大臣給他們禁衛營施壓。

  可是,鍾原和太子,卻沒一個人下達命令。就連皇上,也是悄無聲息的,一個準話都沒給衛文山。

  這一切,都太過迷惑。

  甚至於,他將人給抓了進來,卻也不太清楚,這個四小姐到底是犯了什麽罪。

  鍾原抬起頭,目光似乎有些不認識自己的下屬,凝視了許久,“送吃的,一天六頓。”

  “是。”

  鍾原目送下屬離開,然後又垂下眉眼。

  “大人,衛家的大少爺要入府求見。”管家站在門外,不過一天的時間,衛家的人都分別上門了不下五次了。

  而衛家的大少爺,已經來了兩趟了。

  “不見。”

  果然,仍舊是什麽人都不見。

  院子裏又陷入了安靜,彷佛整個世界也因此變得安靜了起來。

  又過了兩天。

  在無浣被抓進去的第三天下午,太子終於傳召了鍾原。

  “你說,衛文山是不是太過重視這個庶女了?”太子正在練字,潔白的手腕握著毛筆,卻任由黑色的墨汁低落在宣紙上麵。

  “衛家往上三代,似乎都鮮少出女孩。”鍾原隻能用這個解釋。

  “嗯,這個四小姐,看著倒是個討喜的。”太子點點頭,然後就著那幾滴墨汁,寫了一個“絕”字。

  鍾原站在原地,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保持著剛才的垂著眉眼的姿態。

  “再長幾年,或許是個絕色的美人。”太子丟了手中的狼毫。

  鍾原眉眼跳動,瞥了一眼太子的字,雖然對於他一向話不著邊的性格有些摸不透,但是此時那個字,卻讓鍾原感覺到滿滿的殺氣。

  那絕對不是絕色的絕,而是滅絕的絕。

  鍾原其實不想動衛承月,可是太子既然派人跟蹤自己,無非也是在告訴他,他想要鍾原的態度。

  他想要知道,鍾原是不是看上了那個丫頭。

  而他更想要看衛府的態度,這幾日因為衛承月被抓,衛文山不但上了折子狀告鍾原,還動了自己所有的人脈,就為了一個庶女。

  鍾原的態度讓太子放心了很多,可是,衛府的態度卻讓太子很想不明白。

  何為親情?至於這樣嘛?不過一個庶女!

  門外進來一個黑衣人,也不避諱鍾原在場,直接開口,“四小姐說,太子要不要放了她?”

  “哈哈,有趣。”太子聞言,朗聲笑了起來。

  是的,無浣實在等不下去了,有時候很久沒人送飯,有時候送飯頻率卻很高。

  她知道這是一種手段,可是有些東西明知道,那受不了那種煎熬。

  所以,她趴在鐵欄杆,清了清嗓子,清脆的對著靜謐的空氣,“太子殿下,要不要放了我啊?”

  她用的是不確定的語氣,即使明知道這件事肯定多半是太子授意的,她卻不敢用肯定的語氣。

  因為,就像被抓進來一般,她並不知道那個太子的性格,並不知道何時會因為何事,就惹了這個九五至尊的男人。

  還有一點無浣也相當的自信,那就是太子等人絕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邊太子聽完下人的匯報,笑了好大一會,然後才看向鍾原,“這個四小姐是不是很聰明?”

  “或許是小聰明。”鍾原斟酌著開口。

  太子眼底的笑意猛然收起,定定的看了一眼鍾原,像是想要從他臉上看出花來。

  而鍾原,卻神情如常,不躲不避。

  坦然無愧。

  最後,太子像是終於相信了鍾原的衷心,擺擺手,“明日見見衛家大少爺吧。”

  鍾原躬身退下,直到回到了馬背上麵,這才吐出一口渾氣,心情放鬆了許多。

  明日,太子就會放了那丫頭吧!

  至於為何見衛承霽,想必是知道他要參加科舉考試,想要拉攏與他了。

  這一切,還得鍾原幫太子表達。

  而無浣,心態經過了大起大落,終於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嘿,隔壁的,你怎麽進來的?”她試圖找人聊天。

  可是左右的牢房都被她騷擾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隻偶爾傳出來一聲聲的痛苦的低吟。

  第二日,衛承霽一早又過來求見鍾原。

  “鍾大人,敢問舍妹是犯了什麽罪?”衛承霽黑著臉,眼下一片淤青。一看見鍾原,便急切的問道。

  “犯了什麽罪,還是她自己知道。”鍾原幽幽的回答道,半點有用的信息也不肯透露給他。

  衛承霽眉頭一皺,上前恭敬的拱手,“鍾大人,舍妹不過是一介婦人,成日在後宅也不過是任性了一些,如果真的在言辭上冒犯了什麽人,還請大人指條明路,如何才能放了她?”

  衛承霽隻能放低姿態,半試探的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