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大結局(四)
作者:香香大小姐      更新:2021-03-31 02:37      字數:5999
  三月初十,二郎的兒子二寶百歲喜宴,二郎在府裏大辦了一場宴席,請了不少的親朋好友,熱鬧了一天。

  三郎正好也回來了,他是收到消息何玉梨生了後,正好皇帝派他陪著太子一起回來五木鎮查看北方貿易城的進展情況,同行的還有北晉派來商談北方貿易的官員,正好一起跟著來看看了。

  華晴怡的預產期是在四月中旬,三郎計劃著到時候也能趕回去。他走時,陪著華晴怡回了娘家,他說差不多一個月他就能回去了。

  盧氏原本打算二月底去京城的,收到三郎要回來的消息,淩沙就讓她等著,三郎回來一起走,路上他們也放心。

  此時,淩沙的肚子更大了些,已經是七個月的月份了。

  黃小義滿月後,就回醫蜀開始工作了,有黃小義在,淩沙就輕鬆了很多,她每日早晨去醫蜀看看,沒什麽大事,就回家了。除了有大老遠跑來找她看病的,或者是病情古怪或者嚴重的,黃小義會安排人來找她,其他時間,淩沙基本就是在白府和杜府裏度過自己的孕期時光。

  二寶百歲宴,二郎沒敢再讓淩沙動手去做什麽,隻是讓她多休息就好。

  白軒每日早晨去醫蜀內安排完侍衛們後,就會回來,跟在淩沙身邊。

  青黛則是一步都不離淩沙身邊。

  白宴冰今年開始,更加的忙碌了,除了每日晚上早回家陪著淩沙吃飯,散散步外,其他的時間都是在操心府衙裏的事情。

  北方貿易城基本已經完工了,正在做院內的排水工作和路麵的硬化,和每個鋪子內的裏工。

  整個貿易城,規劃的很是整齊,中間是一排排的鋪子,米麵糧油的一排,布匹成衣的一排,蔬菜一排,水果一排,肉類一排,可零售,可批發,每個鋪子大概有三十平左右,屋內盤有地龍,人們即便冬天在裏邊賣東西,隻要燒上地龍,也不會冷。

  而且,每一家的門前,地方也很大,路麵還都是硬化出來的,鋪了青石板和磚塊,下雨時也不怕有泥濘,來了大商家批發東西,門前也可以停馬車裝車,來貨時卸車,都很方便。

  另外,在貿易城的東邊休車區,有馬房,可以停車喂馬,飲馬。

  北邊最前麵的一排,是官員們辦公和收稅收租的辦公區,後麵幾排是供商人們休息的幾排房間,都由朝廷安排的人統一管理,他國的商人來了,都能像是住客棧那樣住,也有熱水供應。

  朝裏,工部專門在東西南北四處的貿易城下設了一名總管事的官員,叫貿易都督,他手下,給他配兩名副都督,是兵部派出的,都是會功夫的人,帶著百人小隊,每個士兵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來監督和維護貿易城的建設和治安安危。

  這三位都督,直接歸太子管轄,是一個正五品的官員,也是吃皇糧的。派來五木鎮的這位,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是宮子傲的一個堂叔,叫宮敬,為人倒是正派,性格直爽,也是太子的人,和榮王是好友。從去年北方貿易城開始修建的時候,他就跟著榮王來了這裏,今年幹脆把家眷也接來了五木鎮,白宴冰給他們一家安排了一處院子,一家人住著。

  這幾日,太子和三郎回來,還有北晉的官員,宮敬也要接待他們,帶著他們看北方貿易城,解說著將來這裏的貿易狀況。

  還有為其他四國商人安排的他國商品貿易區,也都有明顯的標識,因著這是北方貿易城,所以給北晉的商人們特意的開劈了兩排的鋪子,讓北晉的商人來賣貨北晉的特產貨品。

  而貿易城的南區,是庫房區,哪家商人需要租庫房,都是可以花錢租庫房的。

  他們看到,有些鋪子上,已經掛上了一些商家的門頭,太子疑惑,宮敬解釋說,這是一些北方生意做的大一些的商家,已經來預租了鋪子。

  太子點頭,這樣很好。

  要知道,這寫鋪子,建起來,都是屬於朝廷的,到時候,這房租,稅收,也都是歸朝廷的。

  可以想象到,這樣的一個大的貿易城,將來朝廷每年的稅收和房租就能收到不少,而且,這可是百年基業,想想,這個事情就很好。

  白宴冰這幾日在作陪。

  太子和三郎是在三月初六回來五木鎮的,三郎回杜府住了,太子白宴冰給安排在了樓府裏,也就是華重樓的府邸裏,鑰匙都是在白府裏放著的,有朝廷的人來了,樓府經常被他征用。

  伺候的人都是遠之臨時從白府安排,反正那邊府裏什麽都不缺,買了菜回來就能做飯。

  但大部分時候,太子都是在白府裏吃,或者白宴冰陪著在貴福樓吃。

  三月初十這日,太子也跟著三郎去二郎的府邸裏參加了二寶的百歲宴。

  當人們知道跟在花氏和白宴冰身邊那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竟然是太子時,一個個的激動了,沒想到,他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太子殿下,一個個激動的去給太子磕頭。

  太子無奈,隻好一個個示意他們起來。

  見到三郎時,他無奈的道“你們家鄉的人好熱情啊!”

  三郎笑著點頭,“是啊,地處偏遠地區,能見到皇上和太子,那是每個人一輩子也不見得能遇到的幸事,他們能見到你,給你磕個頭,以後做起事情來,也感覺特別的有勁。”

  太子默默的看了三郎一眼,無奈的笑了笑,這話,他倒是也信了,別的祖輩不說,就說他父皇,這輩子還真的沒來過這五木鎮。

  他倒是來了兩回了,每次出來,都感覺自己能學到很多東西,看來,還是多出來走走,也是有好處的,既能激勵百姓,也能讓自己多長見識。

  長孫的百歲宴,杜老二和盧氏夫妻還有何家二老是最開心的,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太子會來,尤其,太子代表皇室給二寶送上了正反麵鑲有龍鳳呈祥、長命百歲字樣的純金長命鎖,一下子就讓所有人羨慕的眼睛都發紅,人們更是說二郎的這個孩子,將來一定有大富貴,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何玉梨和二郎趕緊恭敬的對太子說了感謝的話,太子笑著說這孩子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孩子,讓兩口子將來好好培養,必定能成為國之棟梁。

  夫妻二人趕緊激動的應下。

  太子性子很溫和,吃飯時,是和白宴冰他們一群年輕人在一桌吃飯,他還跟大家一起喝酒,說笑,氣氛很是熱鬧。

  宮敬今日也攜帶著妻兒來了杜府參加二郎兒子的百歲宴,也送上了賀禮,二樓感激的說了謝謝。他們原本也是認識的,宮敬經常去二樓店裏吃魚吃蝦。

  對於這些人的做法,淩沙倒是淡淡的,太子來,是看在自家三哥的麵子上來的,其他官員,純粹就是為了來拍太子的馬屁罷了。

  三日後,太子和三郎出發返回京城,盧氏也跟著出發。

  盧氏走時,抱著淩沙哭了一鼻子,她心裏難受,覺得對淩沙有些虧欠,媳婦一個個的都伺候月子了,輪到自己的女兒,她估計自己肯定是趕不回來伺候淩沙月子的。

  淩沙失笑,無奈的安撫了她大半天,說自己身邊有的是人伺候,讓她放心的去伺候好三嫂的月子。

  花氏也安慰盧氏,說沙兒這邊有她呢,她會好好照顧好沙兒的。

  盧氏又給花氏安頓了幾句,才跟著三郎走了,倒是弄的三郎有些尷尬,有心說讓自己娘別去了,可又怕娘多心,隻能囑咐淩沙生了後一定要給他傳消息。

  淩沙點頭,給他帶了一罐八珍丸,讓三郎給華晴怡,生完後第七天,就讓她開始吃,吃到滿月為止。八珍丸就是八珍湯的配方藥材,淩沙自己做成了藥丸,給那些生完孩子出院的產婦們回家後吃著往回補身體的。

  三郎接過,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輕聲道“保護好自己,三哥等著你抱著外甥來和我們一起團聚。”

  “嗯,”淩沙笑著點頭,和三郎揮手告別。

  花氏帶著遠之也來給太子送行,同時來送行的還有五木鎮很多的百姓們,大家都說此生能親眼見到一回太子殿下,無憾了。

  ————

  三月二十,是時傲家的兒子百歲宴的日子,淩沙和白宴冰又在時府呆了一天。

  時傲家的兒子叫時冕之,小名叫棉棉,是時家主自己給孫子起的。小家夥長的像時傲,一股子冷傲氣質,但是一看到他娘的身影,立刻笑的像個福娃娃,他這瞬間變臉的表情的,總能逗笑一群人。

  淩沙尤其喜歡他這個表情,每次都喜歡看這小子見到他娘時的表情。對於自家兒子和一點,時傲也很是鬱悶,卻沒發現,他自己每次見到黃小義時瞬間變的狗腿的表情,與他兒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白宴冰每次看到他見到黃小義時瞬間變臉的表情,嘴角直抽抽。

  四月初八,是劉稟連和如意成親的日子。

  淩沙懷孕八個月了,白宴冰和時傲不敢讓她操心任何的事情。

  從四月初一開始,都是遠之村裏和五木鎮來回的跑著給老三家幫忙,辦著一件件事情。

  白宴冰偶爾抽出空,回一趟村子裏。

  劉家辦喜事,喜宴定在貴福樓,就如時府辦喜事時,府裏隻接待一些年紀大不願意走路的,年輕人和生意上的人都去貴婦樓吃飯。

  住的話,客人們都去時氏客棧,劉稟連把時氏客棧包了三天,時家全力支持他,為了他的親事,時家主吩咐客棧裏所有的裝飾都換上了喜慶的紅色,還有紅燈籠,也都掛了起來。

  四月初七,白軒趕著馬車,帶著青黛和淩沙先回了村裏,白宴冰是晚上和平安騎馬回來的,花氏則是在初六就回來了。

  初八如意出嫁,白府回來的人全部出動來幫忙,白三和兩口子十分的感激,如意如今能嫁給鎮上的有錢公子,全靠了白宴冰這個大哥,他們對白宴冰很是感激。

  白慶和一家子今日也早早的來了,他們想借著今日老三家的喜事上,見到白宴冰,當著所有人的麵,和白宴冰把關係恢複過來,怎麽說自己也是他的親二叔。

  當初與他們斷絕關係時,誰能知道老大家這孤兒寡母,能過成如今的光景?

  原本以為就是一個隻有皇族名聲的公主和世子而已,家裏沒有當家男人,他們在這村子裏生活,還不得靠他們這二叔和三叔?

  卻不想,白宴冰科舉之路竟然步步高中,最後還中了個榜眼,難道,如今這周國的榜眼都這麽不值錢了嗎?這麽好考了?他都有心讓自己兒子也去考了。

  再後來,當知道杜淩沙竟然就是那李半夏神醫時,白慶和兩口子更是後悔當初得罪了杜老二一家,這姑娘,原本該是自家兒子的媳婦來著,兒子一直說喜歡這姑娘,可惜是他們把事情做壞了,導致事情越來越糟。

  今日,白慶和兩口子商量好了,無論白宴冰如何的罵他們,他們就是潑著這張老臉,也要和白宴冰恢複這叔侄關係,給宴寧謀個未來。

  如今宴寧都二十歲了,連個媳婦都說不到,人家一打聽,他們和白宴冰世子斷絕了關係,就搖頭了。宴寧又不想種地,可出去,都找不到個清閑的活計,這關係,今日無論如何都得恢複。

  因著村裏有孕婦不能見新娘子的說法,尤其是淩沙這樣的世子妃身份,一早花氏就囑咐淩沙別進喜房裏見如意了,待娶走如意後,她再出來。

  淩沙無奈失笑,卻也得尊禮法,不然對如意不好,對自己也不好。

  一開始,花氏陪著淩沙坐著,後來,迎親的隊伍來了,如意娘來請花氏,作為長輩,過去囑咐如意幾句。

  花氏點頭,囑咐淩沙累了就躺著休息一會,她過去安頓如意幾句就回來。

  看到花氏去了如意那邊,而老三媳婦沒叫自己,白慶和老婆馮氏就心裏恨恨的。突然她心思一轉,花氏出來了,那屋裏不就剩下了杜淩沙一個人了嗎?自己何不趁這個機會,進去求她一下呢,看在宴寧曾經喜歡她的份上,讓她幫自家宴寧一把也行啊!

  也沒跟白慶和商量,馮氏拍了拍衣服,就往那邊屋裏走,卻不想,當她走到門口時,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一個侍衛攔住了她,不讓她進去。

  “不知道好狗不擋道嗎?我是白宴冰和杜淩沙的二嬸,我去屋裏看看她,怎麽了?你一個狗奴才還敢攔我?”馮氏不認識白軒,就以為他隻是個買回來的奴才侍衛,不由的用上了自己世子二嬸的身份。

  白軒的臉色寒了寒,懶的跟她說話,隻擋著門口不讓她進去。

  “讓開,讓開,我讓你讓開!”馮氏急了,上去推白軒,一會花氏回來,自己還怎麽跟杜淩沙說那些話?

  屋內的淩沙聽到了,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

  青黛在門裏站著,也是眉頭皺著,見淩沙站起來,青黛道“主子,您別管了,我出去把這女人趕走。”

  “你讓她進來吧,劉家的迎親隊伍來了,她鬧起來了,隻有對如意以後影響不好,我看看她要做什麽,讓白軒也進來。”淩沙輕聲道。

  “是,主子。”青黛應了一聲,打開門,“阿軒,讓她進來吧,你也進來。”

  白軒冷冷的看了馮氏一眼,轉身進了屋裏,站在門口,等著她進來。

  馮氏見杜淩沙讓她進來,麵上一喜,衝著白軒瞪了瞪眼睛,昂首走了進去,身後,白軒淡淡的關上了門,走到了淩沙的身邊守著。

  青黛則是站在淩沙的另一邊。

  而淩沙此時,則是側躺在西屋的炕沿上,淡淡的看著馮氏,都沒有要坐起來的意思,也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隻是淡淡的看著她。

  “沙沙,聽說你懷孕了,二嬸進來看看你,可這個狗奴才都不讓二嬸進來,這樣不懂事的奴才,你還是賣了的好!”馮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淩沙的臉色沉了下來,“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二嬸,阿軒,這女人既然不會說話,毒啞吧,扔到三叔家豬圈去,正好今天家裏人多,豬還沒人看呢,免得被人偷走,讓她先去看著吧!”

  “是,主子!”白軒嘴角輕勾了一下,手指一探,就從袖袋裏拿出一瓶藥。

  “杜淩沙,你敢給我下毒”她話還沒說完,嘴還張著,白軒手指一彈,一顆藥頓時落入了馮氏的嘴裏,馮氏想說話,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了,她頓時慌了。

  “點穴,扔到豬圈裏,免得她跑了,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就配和豬作伴。”淩沙淡淡的道。

  “嗯!”白軒應了一聲,啪的一點穴位,提起馮氏就要從門口出去。

  “阿軒,從後窗戶出去。”淩沙撇了一眼炕上那個開著的窗戶。

  白軒點頭,提著馮氏上了炕從後窗戶上費力的把馮氏填出去後,自己輕巧的一下子就鑽了出去。

  青黛一直目瞪口呆的看著主子和白軒收拾馮氏,不得不說,她心裏感覺到好爽,這女人,竟然罵阿軒,她都恨不得上去抽她耳光。

  而剛才,馮氏在這邊門口吵吵著罵白軒的事情,還是有人看到了,趕緊去找到正在另一件正房裏陪著劉稟連和時傲說笑著的白宴冰,告訴他他二嬸去淩沙休息的那屋門口鬧事去了。

  白宴冰一聽,頓時急了,趕緊站起來就往出跑。

  時傲和劉稟連一聽,也急了,趕緊跟了出來。

  時傲一看劉稟連來湊熱鬧像什麽話,又把他推回了那屋裏,瞪了他一眼,“你今天湊什麽熱鬧?好好做你的新郎!”

  劉稟連無奈,隻好摸了摸鼻子,回去了。

  白宴冰二叔二嬸一家和白宴冰的關係,劉稟連是清楚的,他就擔心那一家人借著今日自己和如意成親,折騰老白,這還真的就開始鬧事了?

  屋內其他的親戚們也詫異,這是誰啊,敢在如今的世子和世子妃麵前鬧事?

  有人了解情況,無奈的歎息一聲,搖搖頭,“哎,別管,那是個沒腦子的女人,當初世子對那宴寧多好?可後來呢,他爹娘卻把兄弟倆的路給走斷了,追根究底,就還是那白慶和當初瞧不起老大家這一對孤兒寡母。可誰知道這母子倆的身份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他們如今估計是想跟老大家來往了。”

  說這話的,是白家的一個長輩。

  人們聽了,頓時明白了。

  劉稟連也不想別人誤會白宴冰,以為白宴冰是發達後,瞧不起他二叔,不來往了。他就把老太太去世時,白慶和一家人的作所所為說了一下。

  那白家的長輩點頭,“是啊,那娘倆以前有多麽不容易,隻有我們這些周圍的人才能明白。”

  在坐的幾個是準備一會送親的如意外祖家的親戚,和劉稟連這邊來娶親的親戚們,聽完,一個個的都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原來如此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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