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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部陸地上的絕大多數拉赫穆應該都被清除掉了。”月夜站在廢棄觀測所的高塔上，看著腳下的波斯灣，“漏網之魚交給烏魯克的士兵就能解決。”

  “也就是說，提亞馬特的登陸部隊已經被解決了吧。”貞德·Alter說道，“剩下的就是海上那團不斷推過來的黑泥了——叫什麽來著？”

  “生命之海那木。”月夜說道，“那既是拉赫穆的起源，也是提亞馬特自身權能的顯現。相比它，陸地上這些拉赫穆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們要怎麽處理它？”

  “這話有點托大了。”月夜搖搖頭，“主動處理是做不到的，我們隻能被動應對。雖然按照金固的意思，提亞馬特對我應該沒有太明顯的敵意，但那種量級的東西還是太棘手了。”

  “說到金固……”貞德·Alter托著下巴，“你為什麽要把他的屍體打包送回烏魯克？”

  “還記得那個成天哈哈哈的法老嗎？”

  “脖子平移的那個？”

  “我用他作為楔子，從人類史上把妮菲塔麗‘提取’了出來。”月夜解釋道，“同理，金固也可以作為恩奇都在這個時代留下來的楔子。看到老友複活，想必那個金閃閃的會很高興吧？”

  月夜的身體突然晃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扶著磚牆站穩了。

  “你怎麽了？”

  “沒事。”月夜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們回烏魯克吧，是時候和大家商量一下關於提亞馬特的事情了。”

  他走下高塔，眉頭微皺。就在剛才，他的心髒劇烈地疼痛了一下。

  “難道提亞馬特又有什麽新動作？還是趕快把最終計劃擬定好吧，我可不想再拖下去了。”

  “少逞強了，我扶著你吧。”貞德·Alter主動走了上來。

  月夜無奈地笑道：“你有這份心我很感動，但你一個一米六的小丫頭，想怎麽扶我這個一米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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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了啊，月夜。雖然你是個肆意妄為的家夥，但還是謝謝你了。”

  神塔裏，吉爾伽美什對著回到烏魯克的月夜點了點頭。

  月夜笑著看了一眼恩奇都，說道：“謝我什麽？是清除拉赫穆，還是複活了恩奇都？”

  “很高興見到你，月夜先生。”恩奇都笑著給月夜行了個禮，“吉爾不會輕易道謝，容我替他……”

  “……你這家夥！既然你想聽，那本王就正麵回應你！”吉爾伽美什沉默了數秒，突然大聲打斷了恩奇都的話，“感謝你為烏魯克王朝做的一切！也感謝你為本王複活了本王的摯友！你滿意了嗎？”

  月夜笑著點點頭，拉著貞德·Alter坐到了立香和瑪修身邊。

  “嗚嗚嗚，月夜先生，你可算回來了……”月夜剛一坐下，就聽到了立香小聲訴苦的聲音，“這幾天刻石板刻得我手都酸了……”

  “辛苦啦辛苦啦。”月夜摸了摸立香的頭。

  “前輩……”

  “好，好～瑪修也辛苦啦。”月夜笑著摸了摸瑪修的頭。

  “喂，金閃閃的，雖然你道謝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但你把我們都叫到一起，總不會是專門看你給月夜道謝吧？”伊什塔爾不滿地說道。

  “哼，本王自然是要有要事宣布。”吉爾伽美什說道，“那開始整理狀況吧。首先是士兵的報告。”

  “是！”

  一名手持泥板的士兵應聲走上前來，朗聲說道：“現在，留在烏魯克的市民有一千三百零六名。其中軍屬有七百十二名，剩下的是一般市民。盡管市民們拒絕避難，但承蒙陛下貴言相勸，他們剛才已經同意前往北壁避難了。逃往北壁的人之中，生存者一千一百五十七名，其中士兵為五百三十八名。總計兩千五百名人類，這就是目前整個烏魯克的總人口。”

  “很好，退下吧。”吉爾伽美什點了點頭，“如大家所見，烏魯克的人口並沒有折損太多。但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普通的人類士兵根本幫不上忙。月夜。”

  “啊，是要我說明一下情況嗎？”月夜站了起來，“拉赫穆的身體結構我已經大概掌握了。簡單來說，它們是仿照人體結構的一種人造生物，但它和人類又有一點不同。它們體內有一種細胞，它會侵蝕觸碰到的生命體，將提亞馬特神持有的權能複製到細胞上，讓其成為自己的從屬。就像是傳染病一樣，一旦被拉赫穆咬傷或者殺死，人的身體就會一點一點變成拉赫穆。”

  “非常好，和本王的水質研究員們得出的結論一致。”吉爾伽美什點點頭，“他們雖然沒有你這麽詳細，但他們還發現了另一件事情：波斯灣的水位在升高。大洪水曾經毀滅了美索不達米亞。比那更嚴重的事正要發生。將觸碰到的生命全部改換成怪物的黑色浪潮，即將開始逐漸侵蝕整個烏魯克。估計在我們談話的這段時間裏，海邊的觀測所就已經被淹沒了吧。而且，還有一件更不妙的事情。羅瑪尼·阿其曼。”

  “啊？啊！好的，吉爾伽美什王。”羅曼的聲音出現在了大殿內，“關於提亞馬特的初步解析已經完成。雖然並沒有接觸，但她實在是太顯眼了，仿佛像是在炫耀著自己的力量一樣無休止地散發著魔力，我已經把關於提亞馬特的規格和能力的檔案提交給你了。”

  “不過，容在下說一下殘酷的事實。”埃爾梅羅二世接過話頭，“迦勒底目前還沒有找到擊敗她的辦法，而且很可能以後也不會有。也就是說，提亞馬特也許是無敵的。關於無敵的原因，迦勒底的假設是：既然提亞馬特是現存所有生命之母，那我們活著這點，本身就會證明她的存在，所以她不會毀滅。也就是說，隻要地上還有‘還活著的’生命，提亞馬特就不會死亡。或許要通過讓她成為‘地上最後一個死亡’的存在，才能令其接受一般物理法則吧。”

  “不過，在下認為我們依舊還有一線希望。月夜教授？”

  “嗯，謝謝你，韋伯。”月夜點了點頭，“如果我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請務必不要寫在迦勒底的特異點記錄裏哦？啊，寫了也無所謂，反正我會刪掉的。”

  “哦？你有辦法嗎？”吉爾伽美什眯起了眼睛，微笑著說道。

  “殺死提亞馬特的能力我也許有，但為了穩妥起見，我需要一個環境。”月夜說道，“一個不存在除了她之外生命的環境，也是一個能讓我全力施為而不會波及無辜的環境。”

  “謔，看來本王腦海中也閃現了和你相同的想法，令人惱火的家夥啊。”吉爾伽美什從王座上站起身。他走到王座下首右側，召喚出斧子，用斧柄重重地敲擊著地麵。

  “埃列什基伽勒！埃列什基伽勒！埃列什基伽勒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