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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放學後，兩儀式回到了家。月夜已經在等著她了，帶她來到了兩儀家的後院。在這裏，月夜搭了一個架子，上麵懸掛著一隻死豬。

  “你今天一天都沒上學，結果隻是做了這個？”兩儀式問道。

  “還有這個。”月夜遞給了兩儀式一個檔案袋，“這些是警視廳關於連環殺人事件的所有情報的複印件，包括了現場照片和屍檢報告。畫麵挺惡心的，看不看由你自己決定吧。”

  “你怎麽拿到的？”兩儀式邊打開檔案袋邊問道。

  “偷的。”月夜聳聳肩，“我要過了，他們不給我。”

  “他們怎麽可能會把這種東西給你。”兩儀式翻了個白眼，取出了檔案袋裏的文件，隨便挑了一份屍檢報告就看了起來。

  “你的承受能力真出眾。”月夜說道，“一般人看這個早就大吐特吐了。”

  兩儀式沒有說話。很明顯，她絕對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麽平靜。她臉色不太好，但還是強忍著不適一份一份資料地看完了這一切。

  “看完了？”月夜問道。

  兩儀式點點頭，把文件還給了月夜。

  “好，那我們開始吧。”月夜指了指那隻被吊起來的死豬，“首先，我們先解決最簡單的問題：凶手的性別是什麽？”

  他拿出了一把匕首：“根據屍檢報告和現場的照片，我們和警察們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凶手的作案工具應該是匕首。無論是從傷口深度還是分屍斷口來看，匕首都是最符合情況的工具。來，式，嚐試把這頭豬的豬蹄切下來一個。”

  “這和凶手有什麽關係嗎？”兩儀式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她握住匕首，向死豬的左前蹄斬去。匕首切開了死豬的皮膚和肉體，最後卡在了骨頭裏。

  兩儀式想要再砍一刀，卻被月夜製止了：“可以了，這樣就夠了。”

  他從兩儀式的手上取過匕首，隨後用力朝死豬的右前蹄砍去。和兩儀式不同，月夜直接把豬蹄砍斷了。

  “人骨和豬骨在硬度上有一定差別，但並不是特別大。”月夜說道，“屍檢報告你也看到了，被分屍的受害者們的創口更接近與我造成的結果：切口平整，一次性切斷。所以如果他真的全程隻用了一把匕首，那我們就可以確定，他的身體素質在你和我之間。既然你基本已經代表了女性身體素質的巔峰，那凶手就隻能是男性。並且根據刀口的平整程度來看，凶手的力氣還不小。”

  “嗯，很有道理。”

  “接下來就是關於凶手身份的事情。”月夜展開了一張地圖，“作案時間均為夜裏，屍體的位置按時間順序來看分別是這裏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發現什麽了沒有？”

  月夜依次在地圖上畫了五個圈。

  “逆時針？”

  “正確。”月夜笑了一下，“這五具屍體是按照逆時針順序出現的。案件發生的那五個晚上，凶手似乎都是出門之後轉了個方向，走了一會後就把一個路人殺害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

  月夜圈出了黑桐幹也的遇害地點。

  “啊！”

  “異常的位置，對吧？”月夜笑了笑，“我今天去調查了一下黑桐幹也的住址，然後沿著他的放學路走了一遍，發現他確實會經過那個小巷。但問題是小巷是死路，而按照現場的血跡來看，小巷內一定是第一現場。這也就說明，要麽小巷內發生了什麽引起他注意的事情，要麽就是……”

  “他是被人騙進去的。”兩儀式冷冷地答道。

  “完全正確。”月夜點了點頭，“再考慮到他死亡時臉上的表情，凶手應該是他認識的人，這讓我更加確定他是被人叫進去的。碎屍能碎屍到這種程度，說明凶手對幹也有強烈的負麵情緒。我再補充一點，凶手前五具屍體都是隨機作案，但黑桐幹也的死更像是仇殺。並且為了宣泄，他連被發現的風險都拋之腦後，非常細致地把屍體折磨成那個樣子。這種強烈的衝動，可不像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所為。所以凶手有可能是很年輕的人。”

  “黑桐不像是會招惹上仇人的樣子啊？”兩儀式皺起了眉。

  “我也是這麽想的。”月夜點了點頭，“那我們換一個方向，在他身邊的人裏，找他可能被害的理由。幸運的是，他最近密切接觸的人不多，我和你，還有他的一個同學。”

  “那個同學是個很熱情的人，人緣很好，朋友眾多，很受大家的歡迎。如果因為嫉妒而想要報複這樣的人，那也輪不到報複在黑桐幹也頭上。”月夜說道，“而我也隻有你們兩個朋友，我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麽仇人，所以……”

  月夜看著兩儀式：“凶手殺害黑桐幹也的動機，應該在你的身上，式。”

  “我？”

  “沒錯。好在你的人際關係也很稀薄。除了我和幹也，你似乎也沒和其他人有交集。但也許正是你和幹也的這份友情，引起了某些求而不得的家夥的嫉妒。”月夜說道，“男性，青年，想要接近你，性格扭曲偏執，這樣的人我們身邊剛好就有一個。”

  “……白純裏緒！”兩儀式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這個名字。

  “白純裏緒。”月夜點了點頭，“記得嗎？幹也曾經說過，他參加過白純裏緒的送別會。在那時，白純裏緒表示他找到了可以為之奉獻一生的東西。”

  “真惡心！”

  “確實是個敗類。”月夜讚同道，“就像是在城市裏遊走的野獸一樣，為了滿足自己的惡念而不斷地吞食他人。”

  “……你打算怎麽辦？”兩儀式問道。

  “很簡單。”月夜拿起了一旁的手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怎麽對待幹也的，我就要怎麽對待他。你好好待在家，我今晚就去把他揪出來。”

  “我也去。”兩儀式幹脆地說道。

  月夜搖了搖頭：“太危險了，他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對手。身手敏捷並且失去理智的殺人鬼，可不是你這個高中生可以解決的。”

  兩儀式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盯著月夜。

  半晌，月夜無奈地笑了。他用白布擦幹淨匕首，把匕首收入鞘中，隨後把它丟給了兩儀式：“盡量別離開我的身邊，注意保護好自己。”

  二人和秋隆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兩儀家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