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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德·Alter打了個哈欠，走出了小屋。難民們看著這位特殊的客人，紛紛低下頭快步走開。

  貞德·Alter也不怎麽在意。從昨天下午她來到這個村子開始，村民們對她的態度便是這樣。畢竟她來自聖都，還是圓桌騎士的使者，村民們對她抱有戒心或者感到畏懼，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麽樣，睡得還好嗎，貞德·Alter小姐？”清爽的黑發青年走了過來，笑著向貞德·Alter打著招呼。

  “馬馬虎虎吧。”貞德·Alter說道，“比起睡的地方，飲食才更讓我不爽。我說，阿拉什，村裏就沒有什麽出去狩獵魔獸的計劃嗎？”

  阿拉什笑著說道：“哎呀，我們這邊的從者一共才四個人，卻要維持兩個村子的運作。貞德·Alter小姐不知道吧？我們這個是東之村，山的那邊還有個西之村呢！因為道路艱險，兩個村子的聯絡也隻能靠從者。迎接新人，保護村子，情報聯絡，這些工作已經把時間占得滿滿當當的啦。”

  “哼，果然是落後的難民啊。”貞德·Alter裝作不屑的樣子，“如果你們好好拜托我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幫忙哦？”

  “真的嗎？那可太謝謝啦！”阿拉什爽朗地笑了，“那就拜托你幫我保護這裏一會。早飯後我就出發，到山的那邊碰碰運氣。成年人們姑且不論，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沒有肉吃可不行。”

  吃過清淡的早飯後，阿拉什就出發了。貞德·Alter坐在篝火旁的箱子上，看著忙碌的村民。如果讓貞德·Alter用一個詞來形容村民們的生活的話，那就是掙紮。比起聖都，這裏既不幹淨，也不富足。沒有堅固的城牆和魔術結界組成的壁壘，也沒有能夠擊退外敵的軍隊。他們就是這樣活在山的背麵，努力地開墾著並不肥沃的田地，用那一點點的收成養活著自己和家人。

  貞德·Alter不懂。她認為這些人哪怕是去奧斯曼狄斯哪裏，都比在這裏過苦日子強。雖然都是一無所有，但奧斯曼狄斯至少包吃包住，而且他的國家還很安全。

  “您好像在思考著什麽啊，貞德·Alter小姐。”咒腕哈桑出現在她的背後。

  “我確實是在思考著什麽，但我準備帶著這些疑惑去問我男朋友去。”貞德·Alter說道。

  “是這樣啊，真遺憾。我還以為我能幫您解答一下呢。”咒腕哈桑點點頭。

  二人沉默了一會，貞德·Alter還是忍不住說道：“哼，雖然肯定沒有那家夥說的好，但你的答案也不是沒有參考價值。喂，我問你，這些人為什麽不去奧斯曼狄斯那裏呢？”

  “唔，確實是你可能會有的疑問。”咒腕哈桑點點頭。經過了一天左右的相處，他也漸漸明白了貞德·Alter是什麽樣的姑娘。看上去非常不客氣，力量也充滿了邪惡感，但本質上卻是個有些傻乎乎的善良少女。他坐在了另一邊的箱子上，說道：“我曾遠遠地看過那位太陽王的神殿，確實非常的壯觀，猶如沙海上的都市一般。這種規模的建築，哪怕兩個村子的村民都住進去，估計都占不了十分之一。”

  “但是，對於我們山之民來說，更重要的是自由和信仰。白鳥食珍珠，縱然會餓死。我們寧可做荒漠上空疲憊的鷹，也不會選擇成為籠子裏好生供養的鸚鵡。”咒腕哈桑說道。

  “哼，真是怪人。”貞德·Alter搖了搖頭。

  咒腕哈桑說道：“看來貞德·Alter小姐還不能完全理解啊，我舉個例子吧。看得出來，您應該很愛你的男朋友吧。”

  “幹……幹嘛啦？”貞德·Alter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什麽愛不愛的，那家夥嘴又煩，還愛欺負人，我……”

  咒腕哈桑笑著說道：“那您是喜歡和月夜大人生活在這裏呢，還是想要和月夜大人生活在奧斯曼狄斯哪裏呢？”

  “這……怎麽說都是這裏吧？雖然那家夥在太陽王那裏也能混個一官半職，但還是這裏好一點。”貞德·Alter理解了咒腕哈桑的意思，“有那家夥在，這裏的生活也不是很糟嘛。”

  咒腕哈桑笑了一下。雖然臉上的骷髏麵具有些破壞笑容，但還是能感受到他愉快的心情：“正是如此。吾等山中老人和阿拉什閣下，就是為了守護這些人的自由而奔走的啊。”

  貞德·Alter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當然喜歡聖都的生活，但好像這裏也不壞。雖然這裏的人都沒有通過聖拔，但似乎他們和通過聖拔的人也沒有什麽差別——至少她看不出來。

  而且，她在這裏更有安心感。聖都雖然美好，但她和月夜的感覺是一致的，這種感覺甚至比月夜還要強烈：聖都一定哪裏有問題，隻不過他們還沒能發現。這種感覺讓她心裏一直保持著一層戒心。

  她戳了戳鳴鴻，說道：“喂，傻鳥，你知道你的主人在幹什麽嗎？”

  鳴鴻叫了兩聲，繞著貞德·Alter飛了一圈便回到了她的肩膀上。雖然鳴鴻是有靈智的生物，但畢竟它本體是一把刀，能不能聽懂貞德·Alter說話都是個未知數。

  她歎了一口氣，看著聖都的方向，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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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麵會過後，月夜就讓他的騎士們回家了。雖然從今天起巡邏工作就可以由騎士們代勞，但出於個人興趣他沒有這麽做。他喜歡看到普通人的笑臉，喜歡看到他們安居樂業的樣子。他笑著回應和他打招呼的行人，一個一個街區地走著。

  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一個小女孩正站在小巷口看著他。她身上的衣服布滿塵土，和聖都的環境格格不入。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月夜，一雙大眼睛裏看不出什麽人類的感情。

  “小姑娘，你怎麽啦？”月夜走過去，蹲在了小女孩麵前，“你的家人呢？”

  “死了。”小女孩淡淡地說。

  “戰爭還真是無情呢。”月夜歎道，“你……”

  “不，他們被聖罰了。”小女孩打斷了月夜的話。

  “……”月夜的話被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裏。他站起來，喊道：“喂，大家有誰認識這位小姑娘嗎？”

  “不知道啊。她好像是第一批來聖都的居民吧？我剛來這的時候她就住在這條小巷裏了。”

  “我們也想過收養她什麽的，但她誰的話都不聽，也不要我們的食物和衣服，連獅子王大人給的住所都不要。”

  月夜皺了皺眉頭，又蹲了下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點：“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廢除了聖罰的圓桌騎士月夜。”小女孩還是那副平淡的語氣，“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好人。”

  “哎呀，這麽說也太過分啦，大家都是好人哦。”月夜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願意跟我走嗎？”

  “如果你不嫌我是個累贅的話，我可以跟你走。”小女孩點了點頭，“我沒什麽要拿的東西，現在就可以走。”

  “哎呀，過於成熟的小孩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月夜牽起了小女孩的手，“回去叫你式姐姐幫你洗一洗，哥哥再給你做頓好吃的。話說，你有什麽想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