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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勒底一行人朝著蘇格蘭場出發了，月夜這邊也離開了時鍾塔。遺憾的是，阿爾比昂迷宮的入口被封死了，不然月夜還真想下去大撈一筆魔術方麵的原材料。

  “你要是真的下去了，我毫不懷疑你能把那裏挖空……”奧爾加瑪麗吐槽道。

  “反正也隻是特異點裏的時鍾塔而已啦。不過話說回來，所長下去過嗎？”

  奧爾加瑪麗搖了搖頭：“我也隻是知道有這個地方而已。”

  月夜笑道：“其實那不是什麽好地方啦。危險而又逼仄，內部蜿蜒得正如其名。進入隻需要安檢一下，而從那裏麵出來卻需要辦理繁複的手續。不僅有打算一輩子待在下麵的魔術師，還有其他分部派來的一次性間諜。古龍心髒那邊還有一幫連根源的邊都沒摸到，卻自以為已經探求到了極致神秘的老古董。”

  奧爾加瑪麗點點頭：“可以理解。畢竟那裏算是時鍾塔的根基，無論是本部的魔術師還是其他分部的人都會對那裏有想法。”

  月夜聳聳肩：“然而實際上本部的魔術師也不是一條心。地上的魔術師把派閥鬥爭也搬到了地下，秘骸解剖局誰都不敢惹，於是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也不得罪。要不是我需要裏麵的魔術材料，我根本不想下去。”

  “所謂的魔術協會就這個樣子嗎？”貞德·Alter有些嫌棄。

  “至少時鍾塔這邊就是這個樣子。”月夜聳聳肩，“當初我選擇加入時鍾塔，最大的原因是被他們追累了。要不然誰會喜歡在這種氛圍裏工作啊！”

  “什麽？加入時鍾塔不應該是因為對魔道的渴求嗎？”奧爾加瑪麗有些吃驚，“難道……”

  月夜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在時鍾塔這些年，隻是學會了新的術式。而我的魔道水平，一點都沒有增長哦。”

  奧爾加瑪麗沉默不語。如果月夜沒有騙她，那他的意思就是說，在他進入時鍾塔之前，月夜就已經是魔法使了。這種極具挫敗感的事實讓她說不出話來，於是她換了一個話題：“我們這是要去哪？”

  “傑克感知到了之前和她一起行動的那個從者的魔力。既然對方有可能是魔霧計劃的主導者，那去接觸一下也是好的。”月夜以手扶額，“但我有一種最後還是會打起來的預感……”

  “媽媽，那位長發叔叔就在前麵了。”傑克用手指了一下。可惜霧太大了，月夜隻能靠模糊的輪廓辨認出那裏有一棟大樓。魔力反應倒是很明顯，一位從者和一群較弱的魔力反應。

  “等等，傑克。另一邊好像還有從者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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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並沒有趕上。”莫德雷德把劍插在地上，“這股血腥味……蘇格蘭場全滅了嗎？”

  羅曼醫生報告道：“除了你們之外，移動的從者反應隻有一個。那位從者就在……”

  瑪修說道：“我們已經看到他了，醫生。”

  長發白衣的男性站在了蘇格蘭場辦公樓的門口。他看起來很溫和，但從他身後傳來的血腥味，已經比魔霧的酸味還濃鬱了。

  “確認未知的從者，性別為男性。”瑪修舉起了盾。

  “沒錯。我是Caster職階的從者，是你們所知的"計劃"的主導者之一。”男性很自然地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平靜，與血腥味和緊張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為什麽要做這種事？”立香已經猜到了蘇格蘭場發生了什麽。

  他回答道：“我們也是有一定的原因和考量的。對了，請稱呼我為"P"吧。很遺憾，你們來得太晚了，蘇格蘭場已經全滅了。所有人都死相淒慘，鋼鐵零件構成的機器人果然沒有慈悲之心呢。”

  他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頗有幾分自說自話的味道：“不過，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無奈的犧牲。這個形容也算是我給他們的餞別禮了。人類值得被憐愛，無論是情還是愛，都是如此崇高而炫目。然而多麽悲哀啊，有時，大義卻會淩駕於這一切之上。”

  他煞有介事地朝蘇格蘭場的大樓鞠了一躬：“對不起，蘇格蘭場內部保管著我們必須得到的東西。所以我們才這麽做。非常遺憾，您們成為了我等大義的障礙。”

  莫德雷德不耐煩地把劍舉了起來：“嘴上說得振振有詞。什麽情啊愛啊，我才不管這些呢！我隻知道，你們又對我的東西出手了。非王之人，竟敢對王的所有物出手。”

  立香看著平靜的P，難以置信地說道：“英靈居然會殺害無辜的群眾，你難道沒有身為英雄的矜持嗎！”

  很明顯，眼前的P既非吉爾·德·雷那樣的邪靈，也不是失去理智身陷混沌的Berserker。正是因為如此，他血洗了整個蘇格蘭場的行為才顯得更加難以理解。

  P點了點頭：“沒錯。正因如此，我才傷心得無法自已。有情，理應高貴無比的人們。有愛，理應光輝四射的人們。我卻無法靠一己之力拯救他們。不。是從結果來看，未能做到。”

  他像是在哀歎一般：“時代的一切正逐漸被燒毀，人類的一切正逐漸被燒毀。文明的進步和人們的情與愛都化為烏有，留在世界上的特異點已然隻剩下四個。多麽可悲啊。然而，無論是我還是你們，都無法阻止。不，是未能阻止，既然如此……”

  瑪修打斷了他：“……我感到有矛盾。我從那滔滔不絕的話語中感到了矛盾。Caster，不，"P"，你究竟是什麽？利用混沌機械兵奪取人的生命，缺乏慈悲之心的人應該是你。”

  P毫無反駁的意思：“嗯，或許的確如你所說，美麗的小姐。我應該隻是個殘忍而邪惡的魔術師吧。就像現在，麵對純真無垢的少女，我也會這麽說。”

  他手一揮，混沌機械兵們的眼睛就亮起了危險的紅光。隨後，他平靜而又殘酷地說：“殺光她們。”

  在暗中目睹了一切的月夜有些無奈地笑了：“你看，我說什麽來著？果然打起來了。”

  奧爾加瑪麗踢了月夜一腳，奈何以她十厘米的身高，這一腳毫無殺傷力：“你就打算這麽看著？”

  月夜點了點頭：“本來我和她們分開就是為了鍛煉她們。而且，那可是圓桌騎士莫德雷德啊。比起這個……”

  月夜指了一下在立香他們後方提供輔助的埃爾梅羅二世：“你看這個人是不是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