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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祿的軍隊還沒有前進多久，前方就出現了軍隊。更糟的是，背後也有軍隊偷襲。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正麵的軍隊防禦力堅實，而身後偷襲的軍隊機動性強。

  “鬥膽稟報皇帝陛下，後方遭遇敵方偷襲，斯巴達克斯將軍及呂布將軍已經脫離戰線了！”一位傳令兵急匆匆地跑到了尼祿身旁。

  尼祿有些頭痛：“正是因為一旦發生戰鬥，那兩位將軍將追擊到天涯海角，餘才把他們安置在後方。現在看來，有些適得其反了啊。”

  “也就是說，敵方已經大致知曉了我們的陣型，並已經做出了有效的應對。”月夜看著正前方的敵軍說道，“留給我們的是一群極擅長防禦的精良士兵，這樣可不太好，我們被拖住了。”

  尼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感知到從者氣息！就在前方的軍陣裏，職介是Berserker！”羅曼醫生提醒道。

  “怎麽回事？難道叛軍想要用混戰纏住餘的軍隊？”尼祿有些煩悶。

  月夜搖了搖頭：“恐怕是這樣。無論他們想做什麽，都不會是對陛下有利的。另外，我補充一點，如果我們的軍陣已經被敵方知曉，那他們一定會朝最薄弱的點進攻。我猜，引走呂布和斯巴達克斯都是幌子。如果要是讓我來看，陛下的軍陣最大的弱點，不是沒有理智的斯巴達克斯和呂布，也不是缺乏正麵作戰能力的荊軻，而是克製著內心對陛下的仇恨的布狄卡。”

  羅馬軍隊左翼。

  “小心敵方的偷襲！不要亂了陣型！”布狄卡大聲指揮著，“拉近與對方的距離，準備投擲重標槍！”

  羅馬軍隊雖然遭受突襲，但在布狄卡的指揮下很快恢複了秩序，穩住了陣腳，準備進行反擊。

  “大家準備好！等等，那是……從者！他就交給我吧，各位按照原計劃推進！”

  布狄卡越眾而出，來到了陣前。站在她對麵的男人也沒有發動進攻，而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你好，不列顛的戰車女王。你可以稱呼我為埃爾梅羅二世。”

  布狄卡用劍指著他：“少廢話。你是聯合帝國那邊的從者吧？那你就是我的敵人了。我會在這裏擊敗你！”

  “不不不，我們不是敵人，布狄卡女王。”埃爾梅羅二世搖了搖頭，“說到底，你我也都隻是中立的從者而已。隻不過在下選擇了聯合帝國，你選擇了羅馬帝國。”

  “那又如何？”

  “令在下感到好奇的是，你居然會選擇羅馬。入侵你的家鄉，屠殺你的人民，破壞你的生活的那群人，不正是羅馬軍嗎？”

  布狄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種事我比你更清楚！我本來就沒有加入羅馬，我是加入了守護人民的軍隊。和我的個人私仇無關，我所追求的，僅僅是‘守護’而已！”

  “所以，比起羅馬，我更厭惡你所屬的發起戰爭的聯合帝國！你們，殺害了無數百姓，意圖毀壞人理，我是不可能加入你們的！”布狄卡凜然說道。

  “別這麽說，布狄卡女王，在下也不算是屬於聯合帝國。”埃爾梅羅二世聳了聳肩，“隻不過在下侍奉的王屬於聯合帝國而已，在下對聯合帝國本身也沒什麽感情。”

  他推了一下眼鏡：“而且在下站在你們的對立麵，也有在下一點點私心——在下想嚐試一下，能否戰勝月夜那個男人。”

  “月夜？那個尼祿的客將嗎？”布狄卡確認道。

  埃爾梅羅二世冷笑了一下：“哈，他可不是客將那麽簡單。看來女王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恐怖之處。不過他倒是和女王一樣，也是在為了守護和平而戰，但他可沒有女王那種過去。你堅持著‘守護’的王道，站在了羅馬帝國這一邊，這難道不是對過去的背叛嗎？”

  “我……”布狄卡沉默了。埃爾梅羅二世說的對，她一開始就沒有什麽正確的選擇。站在聯合帝國這一邊，是背叛了她的王道；站在羅馬帝國這一邊，是背叛了她的過往。

  羅馬人侵占了她的家鄉，壓迫著她的同胞。當她起義失敗以後，羅馬人更是屠殺了她的人民，玷汙了她的兩個女兒。她在悲傷與痛苦之中逃回了堡壘，麵對被踐踏蹂躪的祖國絕望地喝下了毒藥……

  “不……不……不……！”單手劍和圓盾都已經掉在了地上，此時的布狄卡已經完全被回憶所擊垮。她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嘴裏發出不成文的聲音。

  “布狄卡將軍怎麽了？”羅馬軍隊停止了推進。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們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記憶折磨著布狄卡。也許，她一開始就錯了。她本就該和聯合帝國一起，向尼祿複仇。放下了仇恨，放下了怒火的布狄卡，根本就不是那個勝利女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布狄卡。

  在羅馬士兵的眼中，布狄卡的情緒好像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她撿起了單手劍和圓盾，重新站直了身體。但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開始在羅馬軍隊中蔓延。士兵們說不清剛剛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站在那裏的布狄卡將軍，已經不是那個大姐姐一樣的將軍了。

  他們看不到布狄卡的正麵，否則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她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口中喃喃著憤怒的話語：“是你們……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羅馬，奪走了我的一切！你們用人理的大義，麻痹了我的思想，限製了我的靈魂！現在，覺醒的我，將用我這雙手，斬下你們的頭顱！”

  埃爾梅羅二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的布狄卡，已經變成了仇恨的傀儡——向羅馬和尼祿複仇，才是驅使她行動的動力。隻要稍加利用這一點，她將是自己這邊最悍不畏死的利器。

  布狄卡轉過身，看向了羅馬軍隊，咆哮道：“這是我的怒火，我的憎恨，這是不列顛勝利女王的複仇！！”

  羅馬士兵被她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她拿著武器衝了過來。突然爆發的恐懼使原本齊整整地士兵們潰不成軍，有些膽小的人已經丟下了武器轉身逃跑。

  “傳令兵在哪！傳令兵！”不知道誰在大喊著，“快！去稟報尼祿陛下！去稟報她，不列顛的勝利女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