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3      字數: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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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歸海家的產業是這文物界的龍頭企業,一旦這樣做,一定會給歸海家的生意帶來巨大的衝擊。同時,傾塵坐鎮文物界的主席,雨家又是夜緣樓之首,這會讓他也十分難堪。

  討論了一番,王總才把目光投向我們這邊,說道:“歸海老板,您這麽做,怕是不妥吧?

  傾塵輕輕地瞪了他一眼。

  月夫人此時又從我們後邊發話:“歸海老板,您這不算是為兄弟出頭,也不是什麽大義凜然的行為,您這叫包庇。在文物界,金規玉律一條一條寫得清清楚楚,但不管是法律條文也好,還是祖宗傳下來的鐵規矩也好,於當家明顯是壞了規矩,而您現在公然袒護他,也是壞了規矩。文物界可不是專製主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雖為企業龍頭老大,但是,你要知道,若有破壞規矩者,文物界共伐。

  現在雙方都在逼迫小月,其實他早就該意識到今天這種情況下他就是真心想幫他也無能無力,我很感謝他願意相信我,但是,他代表的畢竟是歸海家,一旦他為我出頭,歸海家會遭殃,文物界會遭殃,他也會跟著遭殃。

  小月握緊了U盤,又說道:“月夫人,您說小尺和我壞了規矩,那麽請問,壞的是哪一條規矩?文物界縱有金規玉律,那請問,我們犯的又是哪一條金規哪一條玉律?我們歸海家這次折損的人馬,大都出自月夫人您的刀下。您說的哪些事情裏,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條不是捏造的,您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月夫人變得啞口無言,而四塊玉那邊終是鴉雀無聲,孟無妄自始自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冷冷地看著我。文物界那邊的人鬧得不可開交,有人說不能妥協一定要抓人,有人卻說生產線重要,人可再抓,斷了財路可就什麽也沒有了。

  兩股聲音不相上下,傾塵也拿不定主意,小月給他使了個眼色後,他便安靜地消失在人群中了。

  可就算文物界的人肯放過我,但四塊玉和無衛部族呢?他們與小月起不了利益衝突,他們怎麽會放過我呢。

  王總說道:“歸海老板,您可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隻船上的人,歸海薇的訓斥,您難道沒有聽進去嗎?您這樣做,可有想過後果?

  此番歸海家損失慘重,歸海薇剛回國就遇上了這樣的事,她那麽強勢,小月被訓在所難免,可這些又皆因我而起。

  我扶住他的肩膀,說道:“算了吧,小月,你的心意我領了,我知道,你是信我的。

  他看著我,笑著說:“光領了,可不夠。這次,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歸海月相信你,我也會用我的人格擔保,你沒有做過那些事。

  我再一次哽咽了。

  孟無妄握緊了刀柄,鐵青著臉,小月拉著我,慢慢地移向身後那野藤懸垂的崖壁。我也慢慢地挪步,那些人便慢慢地逼近我們,一波接著一波地湧上來。

  看來,又是免不了一戰了。

  我壓低聲音說道:“我手裏有青衫劍,可以掩護你。

  “不需要,我有辦法。小月帶著一絲自信地語氣說道。

  夜風一陣一陣拂過麵龐,眼看著,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文物界的那群人個個屏息凝神,把槍瞄準了我,而四塊玉和無衛部族的人隻是把目標鎖定在我和小月身上,小月說到底是文物界的人,所以我怕無衛和四塊玉那邊會傷害他。

  忽而從四塊玉那邊投來一隻長箭,看得出是弓弩手所發的,不過奇怪的是長箭是衝小月來的。

  小月正衝文物界的人看出神,我連忙推開他,那長箭擦過我的手臂,劃開了我的衣裳,血痕淋漓。

  “小尺!歸海月瞪著眼道。

  我蹲下身,嘴裏吸著涼氣,渾身顫抖,用手捂住那道裂開的長疤,鮮血透過手指縫一滴一滴地流下。

  文物界的王家也派出了弓弩手,想要趁人之危,在這緊要關頭把我逮了,長箭又一次衝我而來,隻不過這次小月提高了警惕,旋身踢飛了那支箭。

  箭頭紮在野藤上,毒性蔓延得有些快,盡管是在微弱的火光下,也能看到藤條慢慢地變腐變黑。

  這種趁虛而入的事情,在電視上不少見,沒想到今天竟發生在我身上了。小月怒斥道:“現在U盤在我手裏,想毀掉它是分分鍾的事情你們別逼我!王總,回去你就滾出文物界吧,剛才我已經給足了你情麵,現在是你咎由自取。

  王家那個弓弩手冷冷地道:“歸海老板,您是糊塗了嗎?王家是文物界的世家,也是歸海集團股東會的人,王總要出了事,這個罪,您擔得起麽?歸海家,可不是您一人說了算。

  耳朵傳來一聲脆響,一個黑衣人越過山門,身形飄忽,飛簷走壁,旋身一躍,銀針破空之聲勾人心弦,彼此摩擦的電光猶有吞噬萬物的威力,器動四方,擾人心魂。

  他把折扇握在手中,一捏扇骨,力度陰柔適中,騰空一躍,銀針怒放,十發十中。圍在我們跟前的那波人紛紛倒下,大家許是被震懾到了,下意識地後退,騰出一片空地,黑衣人從空而降,折扇一收,臉色沉凝,抬眸道:“三爺,我來了!說著,他把一把袖箭遞到我手裏以防身。

  “鳳鬼爺?我驚奇地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讓離珠……

  我這才回想起離珠姐之前在密道匆匆離開的情形,而方才傾塵又為何悄悄隱去。興許,興許他們是已經串連好的。

  幸虧離珠沒有喚醒蓋笑,今天這種場合,委實太危險了。說實話,我不希望鬼爺夜馳而來。

  他臉上沒有笑容,隻是說道:“下次,不能再那樣了。我鬼爺,最怕對不起人,在道兒上混,講義氣,永遠放在第一位,甚至淩駕於生命之上。

  我搖搖頭應道:“你沒有對不起誰,是我連累了你和蓋笑。你其實大可不必如此。

  孟無妄衝上前來,刀光一振,鳳尋魂耳朵一動,旋身舞扇,鬼陽扇震怒,三針忽迸,氣貫長虹,那三針力度夠猛,正中阿嵐的胸脯,刀鋒剛在火光下閃過一絲刺目的光芒,旋即他便疼痛難忍而倒下了。

  那些個被銀針紮中的人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動也動不了,越掙紮越費勁,四塊玉的人見首領失算,六神無主,幾個人心慌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說是經過專業訓練,緊要關頭也不過如此。

  文物界各大世家,無衛部族的族民見狀紛紛後退,估計是沒見過七殺鬼爺的厲害,鬼爺對他們來說估計也隻是傳說,現在讓他們見識一下,仗沒打到,先被嚇壞了。

  鬼爺的氣場夠足,雖然殺氣不像藍墨那般凶煞,但是卻足以震懾四海,讓那些人心生恐懼。

  王總怒道:“孽障!竟用如此惡毒的手段傷人,若能容下這些陰毒歹人,那讓法治何在!他說得振振有詞,在他看來,他這是義憤填膺的行為。

  鬼爺把身子轉過來,反唇相譏:“惡毒?這銀針,隻是封住脈絡而已,不見血,不要命。我這叫惡毒,那方才您趁人之危想要箭殺三爺呢?這就不叫惡毒了嗎?四塊玉弓弩手先傷了人,而你後腳便派你們家的弓弩手放箭,到底是歹毒?

  “於泣軒他做錯了事,犯了法,理應受罰,更何況,不就是劃了一下嗎,如你所言,又不要命。

  “不要命?那如果方才是你們家的弓箭呢?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吧!鬼爺努努眼,把手指向那團發爛的黑藤。

  與這些人廢話隻會浪費時間,對我們沒有好處,鬼爺這個人比較強,幾句話聽不下去便要動手,我於是用給小月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速速想辦法離開此地,我們仨勢單力薄,和他們耗不起。

  氣氛突然沉凝,小月起身朝對方扔了兩個煙霧彈,頓時白煙彌漫,猶霧騰騰,人影早已埋沒在濃濃的白色煙霧之中,鬼爺和小月攙著我,闖出了崖山。

  “別讓他們跑了!月夫人喝道。

  小月步伐極快,鬼爺殿後,用鬼陽扇對付那些追上來的人。

  這樣委實太危險了,還好我知道離林中崖不遠處的前麵有一個煙樓的落腳處,可以供我們避難,煙樓再走一鋪路,就到遁世閣。

  現在也隻能去煙樓先避一避風頭了,崖山地形複雜,周圍路況也比較多變,一時半會兒他們應該找不上來。

  “煙樓!迷迷糊糊之中,我用手指向一個方向。

  頓時旁邊的火焚聲、槍聲、刀劍聲、呼喊聲、走路聲全然消失,我終於感受到了黑夜的寧靜。

  這才是我印象裏的淩晨。

  沒有一點風聲,安穩地睡去。

  離珠明明答應好的,不讓鬼爺醒來的,怎麽他現在會揚扇而出?今夜,集聚了好多人,文物界四塊玉和無衛部族的人一個一個都想要抓我,他們是一起來的,都把毒箭和槍支帶來了,是來要我腦袋的。

  事實證明,掉腦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過程。比方說,我們還要撐著最後一口氣交代後事,有氣無力地跟你眼前的人道別。

  但比較可憐的是,連一個可以道別而且舍不得你走的人都沒有。你安靜地來到這個世上,又安靜地離開這個世界,匆匆忙忙地跨進這個叫人世間的地方,然後又匆匆忙忙地消失。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我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揉了揉眼睛,發現手臂上多了幾圈雪白的紗布,稍微動一動,似乎還有點兒疼。

  我以為沒有人再會追著我打了,我以為熬過這一夜就什麽也過去了。

  可我發現,並不是這樣。鬼爺坐在煙樓最高的地方,實時關注煙樓外邊的環境,活像一個全方位的監控,以防那些人找到我們,一旦讓他們發現了蹤跡,我們就必須馬上撤離。

  可以說,我睡著的這兩個小時,是特別緊張的兩個小時,當然,現在也是箭在弦上,十萬火急。

  小月雖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我看得出他內心的沉重,甚至比我還要提醒吊膽。畢竟,他代表的,終歸是歸海家。而我,僅是我自己而已。於家,已經基本上不參與那些瑣事了。

  “你醒了,感覺好點兒了嗎?小月親和地問道。

  我點點頭,又道:“你和傾塵……你們這樣做會不會……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