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1      字數:3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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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在場的人也都對這阿紮烏了如指掌,我依稀記得二山胖也同我提到過,阿紮烏生於一個動蕩的年代,說是鴉片戰爭爆發的第八個年頭,1848,說來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年份,這一年也恰好是馬克思主義的誕生。

  他家中的長輩多吸食鴉片而死,而且債務嚴重,後來給一位好人家收留了;他也是自力更生,發憤圖強,倒成了蒙古一帶出了名的大夫,他的醫術高超而獨特,看病的人很多,每爆發瘟疫,在他的帶領下,整個村子最後都活了下來。據說他也勤於采藥,經常到一些神秘的地方采藥,而且有些藥呢,是百年難遇,就一個地方生有而已。

  許多看似治不了的病人,最後都被他醫活了。在當地,人們都叫他“Амьд бурхан,這蒙文意譯成漢語的意思就是活神仙。所以說,早聞他的醫術了得,又屈尊於蒙古族中,同治帝可是花了重金請他來中原解了這屍毒。

  其實不僅是在當時,就換作是現在也值得被人稱讚。因為現在醫療醫術都這麽發達,科技也算是發達,可連這屍毒都無法可解,而就在一百多年前卻有人能解出來,那還真是個好醫生。

  據說,當時同治帝就打探到,他一直在采著一種藥,這藥不是普通的花草,具體是什麽物質,也沒有人能說清楚,畢竟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沒有後人能傳下來,這些事也是人們從書上說來的。可是的的確確,這種物質伴隨了他的一生,而我們也懷疑,屍毒的解藥就與這種物質有著密切聯係。

  如今這麽看來,蜓北倒不止與那卷聖諭有關了,還和這阿紮烏有密切聯係。究竟阿紮烏在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隻有蜓北能告訴我們。

  李一庭,繆彧楠和陳歡雪也都孤身出洞了,陳歡雪本來是還帶著倆隨從的,但是都被洞中的機關射死了。所以,如今也就隻剩下這麽些人了。

  陌藍墨隻身走到圓柱石子旁邊,望著上麵的那個數字盤,我清了清嗓子說道:“一八四八。

  他隨著我所說的話毫不猶豫地按下去。

  刹那間,所有洞口都被鐵柵欄給關閉了,石柱挪開了位置,隻留下一個空的方格子,劉爺靠近那空格子往裏頭瞧了瞧,驚歎道:“這倒像是地下室般的樓梯,不過也沒見過這麽深的。

  陌藍墨二話不說,邁向那空格子,輕輕踩著每一層石階,我們也緊隨著,小心翼翼地跨過去。就感覺這石階有很多層,我也沒仔細數,不過是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估計怎麽也有個六七十層吧,這對於我們現代的地下室來說,就可以算是很深的了。

  雖然每一層石階之間的間隔高度並不是很大,而且一排樓梯下來每一層石階最多也就能並排站兩個人,可這周圍烏漆墨黑的,安全起見,我們是單獨通過,前後緊跟著,都小心翼翼地邁下去。

  這麽長時間的地下樓沒有開過,竟然沒有什麽異味,而且這空氣也還說得過去,人一多,倒也不覺得很悶。這說明空氣不隻是從我們這端吹來的,更多的是這地下的另一頭,準是個開闊的地方,才能把多餘的空氣擠到這“地下室之中。

  等到所有人都著地了以後,還沒來得及摸著黑走路,猝然一聲脆響,周圍便亮了起來,四壁的藍色的燈也都開了。

  這每盞燈都是安在牆壁上,我們眼前是一條很闊的大道,這條大道甚是筆直,不過藍燈也隻是隔一段路才在兩旁的牆上安的,所以乍一看,也不能瞧見這大道的盡頭。

  劉爺又重新點了根蠟燭,並把微弱的火光貼近這地上。他說:“你們瞧,我們所站的這地上是鋪好的石塊路,仔細看這石塊間的縫隙,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聞一聞,就知道了。話罷,他果真揪了一層泥土在鼻子前深深地嗅了一陣,說道:“嘿,與這同治帝的時間相仿呢。

  不過日子都如此久了,這地表也不見得有多髒,也不曾有異味,這是什麽緣由呢?

  雖然周遭的藍燈都亮著,但隻勉強看得著你我的臉和這前麵的路,具體的輪廓看起來也是一片模糊。如果不是依著這燈,估計這地底下就應該和夜裏一樣黑了吧。

  我哥說:“快走吧,或許依著這條路,我們能找到主墓室。

  我也是出於好奇,所以就靠在牆邊好生看了一會兒,邊走著,這才發現這古牆上有許多手抓撓的人為痕跡,總而言之,就是有很多奇形怪狀,但卻看得出,是有什麽人趴在那兒抓過的。

  無意間,我竟發現這昏黃的牆壁上有一隻血紅的手掌印,看樣子,這手掌印是留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的。該不會是我外公那時候的人留下的吧……

  我死死地盯住這手掌印,不知怎的忽然腦海裏就浮現了很多陌生的畫麵。

  三四個人在這條我們現在走的大道上奮力地奔跑著,個個都嚇得冷汗淋漓,毛發倒豎的,我外公聲怯氣短地說:“快走!快離開這兒!不要往回看!

  他的聲音就遠遠在耳際環繞,餘音不斷。

  他身旁一個瘦削的男人火急火燎地衝上去,扶著我外公,後邊兩個年輕人也是氣咻咻地跑著,那瘦削的男人時不時地把頭扭過去,而這個時候,他們四個身上都是有傷的。

  終於,跑得較慢的那個人停了下來,像半截木頭一樣戳在那兒,兩條腿軟了,跪在那兒,低聲說:“我不行了……你們……快些走……不要管我……

  “老周子!老周子!瘦削的男人咬緊牙關叫著,可這時候外公跌跌撞撞的,似乎受了極重的傷,滿頭大汗,嘴唇斑白的,他想努力地回頭看,眼睛卻一眨一眨的,似乎下一刻他就要睡著了。

  多虧身邊的兩個年輕人攙扶著他,在這大道上死命地逃,他才能夠安然出了這墓的。

  而那個被叫作老周子的男人,兩目發直,漸漸地把頭低了下來,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剛打印出來的A4紙,沒有血色。他紋絲不動地跪在了那裏,直到後來,一個老頭子才把他拖走。

  其實,那老周子並沒有真正地死去。他在死亡前拚了命地掙紮,他四處亂碰,卻渾身乏力,一個血紅的巴掌就拍向了那牆壁,之後,他已經沒有氣力了,麵色發青,直到一把刀子穿過他的胸膛,他才沒有瞑目地躺在那兒。

  殺他的人,是一個老頭子。後來,老頭子悄悄地把他屍首背了出去;而那個紅手掌印,就深深地烙印在了這堵古牆上。

  ……

  “小尺!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不知是怎的,就好像在睡夢中被人叫醒,一股極凶的力量衝擊大腦,我一時也忍不住,猝然咳出了血來。

  “這……

  也不知怎的,一瞧見那牆壁上的手掌印,我就自發地用追眼通回憶起了這段可怕的過去。那也是外公的一段往事。

  幸好是有人叫醒了我,不然連我自己怕是都走不出來了。隻是被叫的那一刻隻覺得胸口悶得慌,忽然就一股力量衝擊,沒來由地湧上心頭,緊接著,就是大腦,最後才從口中吐出血來。

  “你沒事吧?這怎麽會呢?表哥驚恐萬狀,半扶著我,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血。

  陌藍墨說:“他強行動用追眼通,被體內骷髏玉的邪氣反噬。

  “骷髏玉為什麽會?他想了一陣,“你是邪玉的歸宿人,所以,如今骷髏玉已經深入五髒六腑了。哥萬萬沒有想到,一塊不起眼的冥器,會帶來這麽大的危害。對不起。

  我喘過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覺有些暈,便說:“天數,又能怪得了誰呢?

  繆彧楠臉色大變:“白非寒,你這弟弟,是怎麽回事?骷髏玉又是怎麽回事?

  “其實這說來話長,科學一點的解釋,就是邪玉上沾染了太多的毒氣,以至於他得了絕症。他把頭低了下來,長籲短歎。

  我也知道大哥的無奈之處,當年,他出土了這一塊玩意兒,是準備給我做生日禮物的。可是直到很多年後,我才知道,原來這是塊受萬人忌諱的邪玉,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一直把它留在身邊,片刻不離;加之我天身邪氣重,這番才像得了病。嚴重的話,還會導致“睡死。

  可我怎麽能怪得了他呢?外公在生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囑托他要照看好我,不能有半分閃失,如今,他自以為是辜負了外公,所以,他才越發地對我好,擔心我有啥危險,也不過是想彌補一下。

  “不用扶我,我能走。我推托。

  我最怕的是他心灰意冷。之前我雖然因為一些誤會而同他決裂,如今想來也甚是荒唐,因為當時卞家人推了他一把,而我卻斷然認為他是被人殺死的,他離開這個人世間了,所以我一直很憤恨。但是,我又何嚐不了解他呢?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也清楚。即便我不知道白虎團背後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我也會相信我唯一的親人。

  親人血濃於水,就是一種沒有理由的對你好,總不會害你的。

  我於是開始思考方才我所看見的情景,陪同外公的幾個人究竟是誰,外公又為何要讓他們不要回頭看,究竟這條大道後麵的危險是什麽?而這老周子又是被誰殺害的?

  這些謎團也隻有外公那一輩人才知道,可是那些故事已經成了過往,眼下老一輩人早已逝去,很多真相卻至今未露出水麵。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