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1      字數:3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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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匪頭兒努眼看著我們,一邊在卞君承耳朵旁嘀咕著。說完,又直挺挺地站在那兒;卞君承蹺起二郎腿,瞪瞪眼說:“你們可要清楚,這是什麽人的地盤,你們當過家的都知道規矩,不是不讓你們進厓,隻是,湊巧,這幾日不大方便。

  表哥也跟著坐下來回話:“卞大小姐,我們這位可是護墓大使,今日,就來探青燈厓古墓的事情,難不成您也要攔?不過,你硬是如此,我們也沒辦法,隻能,掃蕩您這土匪窩過路了。

  我覺著這話明擺著是軟硬都給卞君承選擇了。話罷,她直衝表哥翻白眼,稍有怒色。

  二山胖更是直接,見彼此都不講話,吆喝一聲便出門要走。可明顯這有三條路,我們兵分開來,情況反而不利;我便叫住了他,又說,還請卞大小姐為我們帶路。

  卞大小姐冷笑相譏,“別往火坑裏跳,就算你們能就得去,也休想帶走一絲一毫。青燈厓裏裏外外可都是我們卞家的人,沒死符,你們定是有進無出。咬牙切齒的卞君承,已經喪失了她的溫柔,就像撐起卞家未來的一顆布滿毒刺的野玫瑰,毫不饒人。

  看來是我們方才的話激怒了她,不過這也罷,我便回一句:“三路選其一,進厓後那是我們的事情,但是還沒進厓之前,還請卞小姐為我們指路。

  她不言,板著一張孤傲的臉,又把臉轉向一邊。

  二山胖嚷嚷著:“路我們自己找便罷。

  藍墨一直保持沉默,看看四周圍,點點頭便走。他前腳剛提,我們這一撥人便跟出去。卞君承也沒有任何辦法,但她看我們的眼神,就似乎像要殺了我們,想必今日我們如此,假以時日她定不會輕易放過。

  二山胖手心上握著個八卦羅盤,右手掐指算算,在第一條路的前麵;觀察著這路前頭的光景,他似乎看出什麽來,默念:離卦,卯,寅。以東方為山,則西南為地,不宜為墓。

  第二條大路。他直接觀察到地上的痕跡,大雨過後的露珠都還在上方,還有叢叢野草,所謂草茂則人稀,霜盛則地夷,說明這地方並不是風水佳地。

  最後一條路。當二山胖一步步向前挪的時候,羅盤上的十字紅絲線蠢蠢欲動,他再撥動外盤,隨即內盤也轉了一圈,天池的那枚針正好對準戌,成八卦的“震,二山胖才似懂非懂地念道:震,四卦為雷。

  我們幾個無所事事地看著他忙著,他忽然直直地停住了腳步,伸出一個手指,指著前麵的路。他是說這條路才是正確的。

  “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此處是大凶啊,青燈厓就我祖輩傳下來的羅經儀來看,凶險萬分。他倒不像開玩笑,反而鄭重其事地說道。

  表哥嚷嚷“我們好不容易來,就憑一個破盤就空手而歸?

  我把目光轉向藍墨,征求他的意見;他卻有事沒事的,擦拭著槍支和匕首,看來他是那個最無所謂和最不害怕的。我知道他一直不信這種東西,但八卦遁甲,是自古就有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

  在我們寂靜之際,那個穿著白裙的卞君承款款走出來,高聲呐喊:“那便請回吧,大使。

  我很清楚這是有意的唆使,但我並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而輕言放棄,其實既然注定走上這一條路,生死凶吉,反而不那麽重要了。

  於是,我健步如飛地照著二山胖適才指的那個方向慢步走去,表哥和藍墨他們才下意識地跟上來。

  見我們走遠了,插千的在卞小姐耳旁問“大小姐,我們該怎麽辦?

  “無妨。讓他們去吧,就算能活著走出來,我也不會讓他們留在這花城裏。

  點上燈,已經傍晚的時候了。我們大概也走了一程路,但就沒發現什麽大墓在裏頭,我們懷疑我們是走錯了,但二山胖卻堅決說,必然是這一條。

  茫茫的野草覆蓋,我們走了三刻鍾,已經迷路了。這兒周圍都是高聳的山樹,把我們包圍在這片空地上。於是我便想,這古墓能不能是建在山上呢?雖然這確鑿很少聽過,但這荒山野嶺的,也找不著一處地方能像藏墓的地方。

  表哥提議我們先歇下來,然後好好找找看。

  撥開那一層層的野草,山腳旁的石洞已經被填上去了,但有一個弧形的痕跡,很明顯的,可以清楚觀察到這應該是個盜洞。

  盜洞重填,為的就是不讓後人容易地找到出路。看來這古墓已經有人替我們探過了,在這盜洞地麵上,還有幾塊稀有的硬石頭,石頭的棱角上有一絲紅色的布碎纏著。

  如若不出我所料,這紅布碎定是那卞家死符扯下來的,那麽也就能說明,從這盜洞中進去探過墓的人,就是卞家人。

  卞家人在之前,我聽傾塵和二山胖了解過。作為一個大世家,做事圓滑果斷,在民國初期,卞姓早就紅遍花城,卞老爺是殺人不眨眼;到後來,被打壓的卞家,少碰墓,但一出手,絕對是非常人所及的。連卞家人都難摸的墓,我們的勝算又會有多大;不過這卞家,要和青燈厓上的古墓,難道是要拿淚骨玉?

  盜洞是他們卞家人打的,又被封死了,估計已經進不去了;我們還是得另尋他路。

  二山胖忽然喊“大家快過來看,這是什麽?我順著二山胖指的方向看過去。

  石麵放著一個黑色的骷髏麵具,麵具的做工別致,兩頰還連著兩條暗紅的絲帶。這個麵具是在出青燈厓之前丟下的,由於草長得太盛,若非有意調查,麵具也不易被發現。戴骷髏麵具的人,一般都是不說話的辦事人,辦完事後有的選擇自裁,有的選擇投崖投江,總之,他們的性命都是很短暫的,活著也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可疑的是,骷髏麵具背後還刻著一行歪歪斜斜的字“月出時尋墓口,看來這是他們的主人留下的話,為的就是讓他們有去有回。原來這古墓的入口暗藏在夜中,白天是絕對找不到的。

  照著羅盤看,表哥說:“那,我們就等月亮出現了,再行動。

  “那會兒豈不是天都黑了嗎?戚玲追問。

  “白日靈異鬼不出,黑夜大陵月後現。二山胖照看羅盤,念出這句話。

  我們都毛骨悚然地望向他,這句話的意思,原來便照應了骷髏麵具後的字。

  倒鬥在夜裏進行,是藍墨一直都堅持的獨人工作。看這一輪上弦月微微亮起來,四周圍黑漆漆的,望眼過去,山就像碧藍的寶石,設若不用手電筒或蠟燭,他們的臉,你一定看不見。

  藍墨佇立在山前,眯著眼仰望著天穹,月光略微慘白,照在他白皙的臉頰上。哥已經等不煩了,在一旁細聲蹭藍墨“可以行動了麽?

  我看著戚玲,她不知在搞些什麽化妝品,還說那個可以辟邪。陌藍墨轉過身,把我們都召在一塊兒,莊重地說:“記住,等會兒跟著我望著月亮走,設若月亮被烏雲遮住了,立即停止腳步。

  聽完,我們都一臉茫然地望著那輪明月;戚玲也開口了“這是為什麽?

  “要想活命就照著做。

  我一身雞皮疙瘩都上來了,這種事是空前第一次,以前很少見過;我覺得,這個意思,橫是跟鬼有關,月明,則墓能進,月被烏雲所遮,也就是被鬼氣汙染了,則這墓不能下。這倒是個很切實的辦法,但我總有些懷疑,可又不得不照著做。

  當我屏息凝氣的時候,一聲聲鬼叫霧撲的聲音,夾著風聲,呼呼作響。戚玲也覺著不對勁,四處張望,試圖捕捉那呼呼作響的東西。

  藍墨的腳步跨得很慢,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二山胖卻從進來到現在都緊握著那個羅盤;而我和表哥,都望著那輪怪異的月亮。

  好久沒有見過這種月亮,發出的光越來越亮,幾乎連我們每個人的身影都照得清清楚楚。排著隊,跟著藍墨一步步往東南方向挪,忽而,藍墨又止步遞給我一個鎏金鈴鐺,說,如果月被烏雲遮蓋,讓我靜著搖動這個鈴鐺。

  黑夜如魔,悄無聲息。暮色蒼茫,一片死寂。惟有我們一個一個腳印,貓著腰,有序地前進;至今我都摸不著路向,一切都靠月亮走,以前我們總覺得月亮是繞著你轉的,而今夜必須是你圍著月亮走,否則,一個個都會沒命。

  突然我們看見一個模糊的天坑,不完全三百六十度的弧形,黑暗得隻見一些沙土蓋在最前。在明月的照耀下,這個偌大的天坑就更加變得稀奇,但當藍墨把電筒的光線照過去時,白茫茫的一片土裏,竄出一絲黑影來……

  二山胖驀然發出奇怪的叫聲:“誒……喂呃……陌,你看……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天上,驚恐萬狀。

  我們幾個也立即隨著他驚恐的視線望過去,一輪慘白的月亮已被濃密的烏雲嚴實地遮蔽了,灰白的光線漸漸收了回去,我們的影子也隨即化為烏有。

  當藍墨也急著看向月亮的時候,表哥手裏頭的蠟燭也即刻滅了,他才急忙放話“鈴鐺,快搖!

  我點點頭急忙道是,慌手慌腳地搖起這串鎏金鈴鐺來,在這寂靜空穀之中,隻有響亮的鈴聲,“叮叮叮一直回蕩,就像鬼在催鈴,誤打誤撞使我們感到非常不安。

  鈴聲仍是不住地蕩,我們的腳步早已停住,直挺挺而不知所措地站立在這天坑前。烏雲仍是牢牢地遮住月亮,在山腰上,忽然間眼前一亮,半山都點亮了一個青色的燭燈,即使每一盞在閃亮的時候很薄弱,但四周圍的山都點亮了,一片妖異的青色在我們身旁閃爍不定。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