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1      字數:3518
  網 ,最快更新骷髏玉</a>最新章節!

  話罷,二山胖一臉疑惑地望向我來。我突然又不知怎麽回答,那位老人又說了:“你們……這塊玉曾經在十幾年前,有考古專家去探過,但都杳無音訊。何況我隻知道是在青燈厓,不過,你們不會是要那塊玉罷?

  老人蹙眉,把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我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望著那位老人,道了聲謝後,便告辭了。

  隱去後,我常常想,為何一提起墓的事情,東主便會那樣緊張;尤其是在說青燈厓的事情時,東主就越發不安了。看來,這青燈厓,燾玄的死,都和淚骨玉有著一定的聯係。

  東主畢竟是東主,而且還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我們不為利,但卻得罪了他,怕是我們不會有好果子吃。要二山胖說,我口出狂言,目無尊長,就是混蛋;可若不如此,堂堂一個老碗商,又怎會賣我一個小夥的麵子。

  骷髏玉其實也不全是為了自己,我為的,是整個村子,設若骷髏玉的邪性再增強,整個村子都會遭殃。說實的,外公從前都是不幹地下的事,即使年輕的時候,的確就同幾位東主相似,下過一些古墓。但所謂金盆洗手,就是指老了,洗手了,不幹那一行事兒了。

  我發現自打哥從老晁墩那一趟回來之後,就變得越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實在是件令我不解的事情。今天早上,他下樓來,我便趁這隨便問問。

  可他卻說:“你就別疑神疑鬼了,你哥我從來都是這樣氣宇軒昂的,何曾萎靡不振過?

  我就苦笑一聲,再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又追問:“那,我不在時,你又在家幹什麽?

  “小尺,你不知道,我最近在研讀一本書,叫作《奇門遁甲》。

  “這方麵你應該多去問問莫山。我漫不經心地說。

  “對了,還沒問在墓裏頭沒傷著哪裏吧?而且你又是如何拿到那破杖子的?

  我沒有多去想什麽,隻是一想起這北千王墓的回憶,就像噩夢重溫,於是口無遮攔地卻說漏了嘴“哦甭提了,都差點死在墓裏。

  表哥驚恐問:“怎麽回事?有陌奇人藍墨在,他會護你周全的。怎麽會……難道是骷髏玉……

  果不其然,我這一說漏嘴,哥就猜到了,他最擔心的還是骷髏玉。我沒怎麽答應,他卻在一旁默默地歎氣。

  他這種自責感是從來便有的,因為骷髏玉便是他從那無名墓裏挖出來的;但我並不希望,哥哥把這變成他的內心陰影。

  話說回來,燾玄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淚骨玉,這是最出乎我意料的。他作為陸路提督,又精通陵墓的建造,想必這塊淚骨玉想從他的墓裏平平安安地拿出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青燈厓的地理位置很偏僻,就在廣州城火車站對麵的荒嶺上,那裏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方圓十裏,都少有住客的人。那個地方,有不少未剿的土匪窩,雖離火車站不算遠,但是,沒人敢到那地兒去剿匪,即使知道,大家心裏也不敢多事,一般人進去剿,都是有進無出。

  我就托二山胖那混混兒的去打探過,那兒的花舌子說,青燈厓的確有一座前所未有的古墓,隻不過具體墓的地方尚不清楚,便少有人去打聽,現在的大人家都要摸大墓,這種沒有保險的墓,就少有人知了;但是,這座古墓,前一陣子,被花城的卞大小姐雇下了。

  氣就氣又是這個卞家,卞家如今一出手,我們辦事可有點麻煩了,而且這卞家又是傾塵的頭親,要碰這地方,還有點棘手。

  藍墨說,有那把護墓古杖,就不怕她們不讓路。文物界的確覬覦這把杖子,隻是卻罕有人知道現在這古杖落在我手裏;趁月夫人的氣焰剛削減了些,我們是該辦點正事了。

  這一次下墓的,是我、哥、藍墨、戚玲和二山胖,離珠本是要去的,但戚玲嚷著要去,因不宜帶太多的人,她便不去了。

  青燈厓這詭異的名字,都是當地的土匪頭兒給起的,江湖黑話叫熟了,傳到人們乃至些文盲的耳朵裏,也不顯得陌生些。枯黃的草一踏下去,都長到膝蓋高的地方了,野草叢生,土麵上還帶著層厚厚的泥。

  眼前這一片都是茫茫的黃色的野草,視野太小,一眼都看不穿。遼闊的山川,翱翔的大雁,還有輕輕擺動的狗尾草,都畫在這青燈厓的景色上。

  我們幾個一直走下去,便看到遠處有一個偌大的草房,都是幹草和破竹搭的,倒還不小個兒。猜不錯,這應該是個土匪窩,看這外頭的辣椒串兒,是用來騙火車站的人們的,還是炒花生和玉米粒,都是吸引人目的。

  這邊的土匪可不得了,個個都活頭活腦,有的野心勃勃,以前那個年代,這種事情見多了,當你遭劫的時候,你要低著頭祈禱,然後叫那土匪頭兒一聲大爺,他便會放你一馬,設若不然,他便會要了你的腦袋。

  但如今這太平的社會,這樣的事情可不見多了,土匪們不敢太猖狂,因為政府這把武器時時都在絞殺他們,他們就像混混兒過的。其實不光是土匪,這邊的叫花子,也了不得,你別看他瘋瘋傻傻,他懂的這地下的事情,還有關於粽子的詭異事,肯定要比你多,而且,聽說,這古墓裏的粽子,不敢對叫花子和土匪子下手,這不知是真是假。

  順著那個大草房走去,一個戴著鬥笠的人,礙手礙腳地走出草房,估計是瞄見我一眼,急忙抽身衝回屋中。二山胖說,這兒的土匪一般少有四梁八柱,但是基本的分部是有的;之前那花舌子好說話,被支出去了,那麽這個,趁不錯,就是插千。

  戚玲可一看都沒看,大步流星地就往大路踏去。但很明顯,這草路已經分岔了,分成三條路線,而且其中隻有一條是正確的。

  沒等我們先走,插千的便不緊不慢的出門來,吆喝道:“你們幾兒幹嘛的?他一直在注視我們後肩上的背包。

  要不是出動一直穿著披風,他必定會起疑,不然就我們,他們即使不敢明麵劫,也要使出點伎倆來耍騙我們。

  二山胖笑嗬嗬地上前一步:“嘿喲,胡子,做得不錯啊。哥我們幾個,要進青燈厓。

  “進厓做啥子?那插千露出兩個虎牙。

  我們可沒答話,但我覺著插千八成是猜出點什麽來了;於是我們照著走,可卻被插千的攔住了:“沒聽著話嗎?要麽東西留下姑且放你們一馬,要麽,給老子滾!

  二山胖可起勁兒了,那身肥肉就往上蹭,熱著臉跟著嚷嚷道:“胡子!叫你們頭兒來!來好好認認這位是誰!說著,他把視線轉移到我身上來。

  插千一聽忙是愣了,但我們人多,他一個倒也不能做什麽,於是便真的灰溜溜跑進屋中請那土匪頭兒出來。

  那土匪頭兒倒是有點氣勢,這麽大熱天戴著個毛絨絨的帽子,穿著一身黑匹的大褂子,有模有樣。眼睛不大,嘴邊一個帶著體毛的大黑痣,挺著個圓圓的肉肚子。

  他有些艱難緩慢的走來,瞧了我們幾個一眼:“你們是誰?幹什麽的?

  二山胖又是頭一個站出來,挨著我的身道:“去特麽的,你知道這是誰嗎?這是護墓大使,今日來探探地兒,難不成你們這幾個也敢攔文物界的活兒?

  “等等,什麽來著?護墓大使我可從沒聽過,但不管你是什麽,今日不把東西交下來,門兒也別想進。他一口氣說完。

  “錢??戚玲看著他說。

  胡子苦笑道:“哎喲妹子,這年代錢老子可不缺,就缺你們身上的好東西。

  哥一直臉上有些怒色,這會兒他可不認慫,直挺挺地就接著二山胖的勁兒站出來說話“滾開!小心爺我踏平你們這響馬子窩!

  表哥和二山胖這道兒上的黑話卻是懂得不少,這才不似個土鱉,連黑話都接不上,在這些人看來就是瞎混混兒。

  土匪頭兒裝作若無其事,平靜地說:“你們知道,青燈厓這墓盤口是什麽家的麽?是我們卞大小姐的,得罪了卞家,你們會清楚,死字怎麽寫。

  “卞承君卞大小姐,果然跟你們這群土匪混混有關。我們背後是於家,不怕什麽。哥便吆喝著說。

  “於家?——沒聽過。

  “趕緊給我讓路!表哥怒斥。

  最後,我們還就在那間大草屋裏坐下了,靜候這位卞大小姐來。但說真卞大小姐我隻久聞過大名,其他的,我都一點底子也不知;二山胖嘀咕說,這卞君承是卞家的大小姐,將是下一任代表的卞家生意的當家人,也是卞老夫人看中的,得罪了這也不好收拾。

  但出門在外,不賭一把,連機會也沒有。東主老人也就是這樣子的,土匪最橫的卻不是頭兒,而是這水香,難搞的也是這個,我懷疑這卞大小姐勾結土匪,八成是水香來的。我看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青燈厓,這根本是土匪山。

  土匪都成窩了,要不是地方偏僻,這官員肯定一把將這團夥給剿了,設若這卞大小姐真是水香,那麽,查出來,卞家是永無翻身之日了;話說這卞大小姐如此拚的卻和這胡子混混勾結,說明這些胡子可不簡單,而且必定和背後這青燈厓有著聯係。

  卞大小姐算是快馬加鞭趕到這裏,可卻絲毫平靜地走進這草房,似乎對這兒很熟悉,一點也不生分的,慢條斯理地找個位子坐下來。

  她長得眉目傳情,兩個眼睛水靈靈的,不豆大,也不小;嘴唇略微粉色,臉龐白皙得如胭脂粉。這的確是個標誌的人,穿著也是得體,裙子長到遮住了鞋子。她似乎沒注意著我們,瞥了一眼土匪頭兒,不耐煩地問道:“怎麽回事?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