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1      字數:3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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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慌張地看著他,他二話不說地緊握著刀,狠狠在手上劃開了一道極深的口子,鮮紅的血隨即便從裂口裏湧出來。

  他把骷髏玉塞到我的手,“等下你可能會遇見機關,機關則是救你表哥的關鍵,記住,在墓裏見機行事,切莫魯莽!話罷,他一把將我推開,我看著他手裏握著奔騰的熱血,心間總有一股酸酸的感覺。

  “你自己保重。我看著他一個人對抗著毒虱子,迫不得已撒腿離開。

  我最後一眼看見他,是勇敢地和毒龍虱的對峙,血腥的味道似乎一直彌漫在四周圍。

  再往分岔口的密道走下去,我才逐漸意識到,能吸引毒龍虱群的地方必定有血屍,也可以說明我通往的這條路前麵不遠,必會有血屍。

  血屍我從沒見過,也隻不過是聽人家說而已;那時候還以為是恐嚇恐嚇我們小孩子,如今下了這墓,我才發現,原來一切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對於對抗血屍的辦法,殺,是殺不死的,血屍是喝血喝大的,你隻要一被它幹裂的角齒碰到,它便會一下子吸幹你的血。

  正當我端著蠟燭台一直往前走時,一堵厚冷的圍牆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再回頭看看這條通道,看著牆麵磚石的堆砌,靜靜推測:這不應該是個死胡同,血屍還沒有見到呢。

  牆體與我剛剛在墓室裏看到的有幾分相同,都是鬆的,而且偏偏在胡同口的牆,磚石也隻是草草堆砌而成,外加一層濕厚的泥土,土的氣味確實十分濃重。我從背包裏取出鏟子,著手挖開這堵牆。

  果不其然,牆體不用多久便被鏟開出去,首先我看到的是一塊墓誌銘。我擠擠身子,從破開的牆縮進去,碑上寫著“愛新覺羅·君瀾,旁刻小字“見此墓碑者統統下跪。

  看到這行小字時,我的雙腿突然間完全不受控製,自然而然地軟了下去,當我的膝蓋要著地的時候,我看見地上畫著兩個圓咒,我急忙棄跪而站。忽然恍然大悟:原來表哥是見了類似的墓碑而跪下,才導致中了鬼戲子的血咒的。

  既然雙膝則觸咒,那麽破解之法,不如用雙腳踩之。我輕輕踏上這兩個圓咒,猝然從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吊在我的麵前,屍體渾身是血,眼白也被血染紅了,沒手沒腳,血淋淋的牙齒,比鮟鱇還恐怖。我急忙退後幾步,掏出槍支發了幾彈,隨即那具屍體墜落在地,渾身的紫血,染透了整塊墓誌銘。

  我倒吸了口冷氣,再看地上的圓咒,忽然若有所思地,又急著摸出骷髏玉。

  我知道,骷髏玉是解咒的唯一方法,而我身為骷髏玉的歸宿人,就等於是加深了骷髏玉的邪性,而骷髏玉所解的咒,雖不會反加在我身上,但卻死死封住,到頭來,我隻會被噩夢纏住。而到了那個時候,不是歸宿人在操縱骷髏玉,而是成為了骷髏玉控製我的身體。

  我如若再不解咒,在墓裏,表哥會撐不了多久的。遽然,我的眼角瞄到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在窺視著我,我立刻收起了骷髏玉,厲聲喝下:“誰!

  我這才發現墓碑的右側有一個不顯眼的小石梯,肯定有人在窺探著我,我決不會看錯;我輕輕拔出槍支,拉開了套筒,沿著石梯道走上去。

  突然那個人衝了出來,我即刻勾動槍頭,那個人機敏地閃了過去,並跳下來,“別怕,是我。

  我看清了眼,驚叫道:“劉爺!

  劉爺果然不出我們所料,就在這老晁墩裏;他說他確實在找什麽東西,但一番周折,東西還沒找著,無意間在這兒看見了我。這麽說,他是知道了一切,明白我是骷髏玉的歸宿人。

  劉爺他並不是傻子,他精神得很,而且比我還清楚身為玉之歸宿,把邪玉置於血咒上麵的結果是什麽。見他那雙凹下的眼,兩撇略是花白的胡須,幹瘦幹瘦的老頭子,穿著一件白衣裳,眼神裏卻堵滿了善意。

  “謹慎啊!小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說。

  我搖搖頭:“不,我一定要救他;誰又知道,這骷髏玉解咒真的有那麽大的危害呢?

  劉爺似乎很不耐煩,但又出於好心:“小子,你就這麽信你的哥?

  這是自然的,我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毅然決然地把骷髏玉安置在血咒之上,並輕輕劃下一滴血,沾在玉的上麵。

  很神奇的,地上的兩個血咒便漸漸被鎮壓下去,黏糊糊的血從玉順勢向下劃,直到接觸地麵,血咒的痕跡已經消失了。

  我看著劉爺,劉爺又看著我,我拾起骷髏玉,藏於囊中。我既然下定決心要救人,況且他是我哥,我就更要救他,即便我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問我,怎麽要如此信任於他。

  我相信,親情會是這世間最不可抵擋的力量,它勝於萬物一切,也正是這種力量,造就了彼此間最永恒的情懷。

  我怎麽也沒想到,在墓裏會遇見劉爺,我本想勸劉爺一塊兒幫忙救陌藍墨,他卻說,這毒虱極猛,再過去恐怕會被吃了的;還說,以藍墨這樣的身手,不會有大礙的。

  我們已經來到了石廟的後山,隻是我對愛新覺羅·君瀾一直很好奇,明明這老晁墩是花胡子的墓,關卡卻是用“以墓鎮墓的方法,說來,愛新覺羅·君瀾不會真的和花胡子有什麽瓜葛罷。

  後山的景色刺眼,竟見不到太陽,還是與之前的森林一樣,陰森可怖。黑雀四飛,許多花花草草都像染上了劇毒,絳紫色的,垂垂不振。一個偌大的石洞擺在我們麵前,十分顯眼,盤虯臥龍,像是地宮。

  劉爺稍稍把頭抬高,仰望著那個偌大的石洞,指著和我說:“這石洞裏睡的,是千裙死屍,你隻要靠近她一步,便會被花針紮死。你看那石層,像棺材一樣疊上去的,是千裙死陣,死陣便是無解的,所以,這老晁墩最凶險的則是這座石塔。

  我高高望著這座無比驚險的石洞,才意識到劉爺所要之寶則是在這個洞裏麵。我便說:“劉爺,月夫人他們故意把你引到老晁墩,是想利用你,你要小心,進了這石洞,可能會遇見他們的人。

  劉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攤著手說道:“這你就別擔心了,他們對傀儡戲造詣不深,我一定會拿到大元寶木偶的。你先去找你的朋友吧。

  我點了點頭,回頭又穿進石廟的另一個入口,順著藤蔓進入那條陰森的小道,我聞到了一股十分濃重的血味兒;看來這一次不是遇見鬼戲子就是血屍了吧。對付血屍我還有點眉目,至於對木偶一概不懂的我來論這鬼戲子,我可是手無寸鐵的。

  我點燃一盞蠟燭,在我走過的一段路中放下來,擱在地上。又持著迷你手電筒,弓著腰,來到一個碧綠的圍牆旁。

  又是可以鑿開的石牆,但這四麵八方的通道,都用一堵牆隔著,把我們繞得團團轉,又有粽子分布,究竟是何用意。當我細細思考這些時,忽然在圍牆的高處看見兩個人影……

  靠近的一個,是我。

  那,另一個矮的呢?

  我揉了揉眼睛,企圖看清它,但卻不敢回頭。我喘過了一口氣,輕輕拔出槍支來,對準我頭上狠狠地開了一槍,隨後迅速地轉過身來,毫無顧忌地開槍。響亮的槍聲一發接著一發,對麵的血,一滴連著一滴。

  那活死屍渾身破爛不堪,而且黏糊糊的血淋滿了他的全身,眼睛被挖了一隻,空空的眼角還是血肉模糊的一團,身上每一處都是被撕咬的痕跡,手指是一個個血黑的洞子,齜著牙,流著口水和血。

  我一見了他,立馬往回縮,可是在身上背包裏都摸不出一隻匕首來,隻有一包小火柴盒。我登時便嚇退了在地上,背後又是一堵冷冷的圍牆,現在鑿開牆往死裏逃已經來不及了。我手裏隻剩下一把槍,槍是不能將他打倒的;但我漸漸發現,他是方才我們在石廟前遇見的那幾個歹徒之一。

  原來是月夫人的人。也難怪一見我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跟要吃了我似的。

  我突然想到了外公,想到了於家,想到了骷髏玉給我托的夢,想到了軍人,想到了墓裏的詭異!一股動力如一把神杖將我倚了上來。我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盡管手腳還在抖,但依舊是站得穩穩的。

  那活死屍掄起了爪子,瘋狂地朝我撲來。那一刻我已攥緊拳頭,就差一點兒狠狠地痛擊那東西,隻是一瞬間那活死屍刹住了步伐,雙腿一沒了力氣,“嗙!的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脖子上的勾玉又閃著靚藍的光彩,而且飛快地閃動著,令我感到一種如星火般的緊急。我仔細看那活死屍的臉,隻瞧見他另一隻眼已經徹底地褪成了灰藍色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白色的煙,一股強烈的潰爛的味道熏住了我。

  那活死屍麵如死灰,手已經變成石白色的了,臉也開始變得灰白如塵,一點血跡都沒有。這更是讓我可怕,跪在我麵前,勾玉一閃,便立即死化。這該是一種什麽概念?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