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1      字數: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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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虧阿虎和阿展兩個小兄弟當幫手,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麽辦了。他們算有心,我道過謝後,讓他們進來坐坐,他們說不了,該回去交差了。

  許是吵著了,離珠惺忪的眼,微微睜開了,藍墨激動地站起來,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邊說:“沒事……

  我看見躺在床上的離珠,那個鋌而走險的離珠,她想不到第一眼看到的會是藍墨,那種感動的感覺,就像一個人從落入萬丈深淵裏被另一個人拉上來,感到生命的喜悅一樣。

  她的眼淚要掉落下來了,但是遺憾的是,隻濕潤了她的雙眼,她哭不出來;藍墨更別提有多激動了,登時緊緊地扶了她一把,二人深情對視。

  我給離珠倒了一杯水後,便上樓了,藍墨跟她不知嘟嘟囔囔說了些什麽,但聊了很久。我發疑,一個從墓裏麵救出來的他夥兒,藍墨會這麽上心,終於還是被我說中了,他們倆,肯定先前就認識。

  現在,離珠給我的印象又有所改觀了,仿佛,她就像那晴空的白雁,和藍墨一樣的善良。從幻山裏回來,我本以為,一切都很平靜,都沒想到,在這期間,發生了這麽多事。

  “還記得在幻山的情形麽?表哥啦開窗簾,小聲問我。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記得。

  “蜃景,鏡子村,古樓蘭,遺門,這一切都是於家人製造的幻象。為了隱藏的,無非是牛皮紙,還有綠勾玉。

  表哥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來了?

  我不禁發了疑問,搔了搔後腦勺:“牛皮紙的內容,你問村長了嗎?

  表哥愣住了:“村長就算知道秘密文件,也不會告訴我們。

  “這肯定是於家的一樁盜墓史,描述的是他們在墓裏看到的,為隱藏這一切,才整理成這個,埋在幻山,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既然,我們身為後代,便有責任去管這個。我說。

  表哥欲言又止,他的眼神是那樣的鬱悶,似乎背負了什麽人的全部使命,和外公差不多。

  從離珠的口中,我知道了,這南昷嶺,後來成為了關押那些盜墓罪犯的地方。說起來,南昷嶺並沒有什麽墓,隻有一些冤死的人,被扔在那裏,為獸食物,這個地方,在當地政府並沒有人知道,為商的,也不知道,隻有附近捕魚的老夫才懂得是這麽回事。

  我問,離珠怎麽會關在南昷嶺?

  她似乎不太願意開口。隻說,得罪一些大老板,涉嫌案子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見她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就知道她的話是說一半藏一半,本來就不情願告訴我們;但是死到臨頭,卻要隱瞞,實在令人費解。

  就之前的分析,我還是說了:“劉爺的事情……

  離珠感到十分驚訝,但卻假裝得十分鎮靜,搖了搖頭,接著說:“什麽劉爺?

  藍墨看了看我,也給她使了個眼色,看來,果真劉爺,和她有些關係。

  劉爺的梨園,管家說,一個不知何姓的女子時常在禮拜都會來;我並不敢十分確定,這女子便是離珠。劉爺是擺木偶的名家,城裏出了號兒的,家裏又幾代做這個,估計,全城的戲子還有“梨園一匾的,是少之又少了。

  我問她,她經過藍墨眼神示意才開口:“劉伯是家父故交,平日待我如同親閨女,現在他有難了,我自然要去幫他。他一生與世無爭,並沒有他什麽特別想要的,我也不想他為了一個木偶而成為了地地道道的盜墓賊。

  離珠的語氣平靜,我漸漸地聽出了她那種像是為人女兒的心思,越發善良真摯。這使我想起了外公。

  “如果你們真要查這案,離珠也在此謝過了。我這兒,有一份從月夫人那兒弄來的圖紙。話罷,她悄無聲息地從兜兒裏摸出一張被塞得溝壑縱橫的皺紙。

  我接過來,看見紙上標注著各大墓的地理位置,看來這是月夫人的進一步計劃。我們目前要做的,不僅是挽救劉爺,還要為自己自身的事情掂量掂量,既然阻止不了,就要搶先一步。

  可是這麽多的墓,到底要下哪個呢?表哥的計劃是分頭行動,他和藍墨,將下一個叫作“老晁墩的鬥,可惜這一次,我不能同他們前去。他們負責地下的事,傾塵負責上麵的事情。

  老晁墩凶險萬分,不過有藍墨在,似乎一切都是規規矩矩。這是一個稱作“花胡子的名俠之墓,墓主是個武藝超群的人,又是個會搞點機關算術的,所以這老晁墩不好搞。他們幾兒上老晁墩去了,清晨我給他們道了別,便坐車到傾塵家去。

  傾塵的大宅子還是那樣子寬敞明亮,地上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或許是因為有保姆罷;各種建築設備都是新式的,大廳的燈,暖暖的,把屋裏從大冬天也烘托得暖和溫和。管家自上次認得我,趕忙招呼我到樓上辦公室去。

  傾塵每天這麽忙,我本不應叨擾,但表哥和藍墨他們都上了老晁墩,我唯一的靠山也隻有傾塵。

  他見了,放下那公務,我寒暄了幾句,便直接切入正題。

  “這位劉爺的事情,我還在派人查,放心,這城裏的事情,有我在,那幾個,不敢把手伸太長。傾塵輕輕說道。

  我說:“問了老管家,劉爺是去了一個叫老晁墩的墓。現在哥還有藍墨他們已經下墓了。

  “老晁墩?略有耳聞,這應該十分凶險,花胡子是當年老北京響當當的木偶行家。據說藏了一件用鎏金做的寶木偶,木偶價值連城,而且懂行的還誇說這木偶可以令人發大財。於是,所有人都奔著這木偶去,隻是尚不知木偶是否藏在老晁墩,再者,老晁墩異常凶險,素來是有進無出。

  話音未落,我心頭輕輕一凜,生怕他們會出了什麽亂子。話說這劉爺估計也是奔著這鎏金木偶去,但他一生又不貪財,莫非這木偶,真有什麽奇特之處?

  “我白天便到劉爺的梨園大宅拜訪一趟。我便拿定了主意。

  “怎麽,三尺?你要親自查這樁案?傾塵有些意外。

  我點了點頭,卻道:“我們不是什麽偵探,但這點事情,我終究是要搞清楚。

  或許現在誌在必得,但我不確定能把劉爺的事辦好。況且我應該先擔心擔心骷髏玉,骷髏玉的折磨愈發頻繁,但這不是病,也不是什麽大岔,很難處理。我卻才發現,如今我做的一些事,不僅是為了骷髏玉。

  我永遠堅信一個道理,對別人好其實就是對自己好。所以我盡力,善待所有人。

  漫長的夜晚,繁星點綴。即使星空很美,屋裏卻還是那破老的帳子,上一點香,睡得我昏頭昏腦的。

  突然,一圈黑布蒙上了我的眼!我一驚,拚命掙紮,卻什麽也看不到,待我自己撕下了黑布時,隻看見一個枯瘦的老頭子。

  老頭子滿臉花白胡須,皺紋一條條像蜘蛛網似的遍布整個臉龐,一個大鼻子,眼睛凸紅,手裏擦著刀。我再仔細看,發現周圍的一張桌子上,一排排擺放著藍瓷碗,碗裏都是黏糊糊的血,怪不得那股腥味兒像過年時路邊殺雞鴨鵝一樣。

  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那老頭子飄了過來,靠近我的臉,手從兜裏摸出剪刀,一直衝我翻白眼。

  我登時就嚇壞了,緊緊捏著胸前的那塊勾玉。他把剪刀在我的臉上輕輕劃了劃,吹了口氣:“這細皮嫩肉的,就要破了。可誰叫你生作於家人呢。

  話罷,他笑了笑,斂起了刀子塞入口袋,又不知去忙些什麽。我倒吸了口涼氣,無意間轉頭看向我右邊的那個宅子,才發現,原來那個是我那晚夢見的那宅子,是軍人的宅子;我再往左瞧去,一個被劃花了臉、血肉模糊的人,被浸在一個血泡著的大缸裏,被斷去了一隻手臂。這該是何等酷刑,我緊張地環視四周,手腳發冷。

  我在血腥中又被驚醒,醒來匆忙地環視屋裏,什麽也沒變,我的心狂跳著,汗水簌簌洗沒了我的額頭與後背。我睡不著,起來倒了杯水,點燈到陽台欣賞所謂的月色,時常會感到浪漫,這個時候,一個人,卻覺得很狼狽煩躁。

  大概我到兩點半才睡去,我不知是不是真的睡不著,即使很困,但怕睡著了,我會再做那樣的夢。那我寧願失眠。

  我平複了浮躁的心情,開始思考托夢的用意。我琢磨著,為何生作於家的人便是一個死字?為何總是呈現那個昏黃的宅子,究竟有何用意?這令我聯想到劉爺,可劉爺怎麽會和於家搭上邊兒?

  說起劉爺,我想起要到他梨園裏去。他不是唱戲的,卻是擺木偶劇的,自導自演。劉爺的外宅寬敞,但幾乎都是一些老舊的木偶,說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但卻依舊嶄新,老管家說,劉爺沒事便會拿布沾水給它們擦一遍,而且不準人碰,猶為喜愛。

  在這屋子後麵,還有一個老式書房,看起來便像舊時的書塾,那個地方,老管家在這裏幹了二十多年,才去過一兩次,裏頭陳列著一個大書架,很多名卷名畫,其他的,他大抵忘卻了。這地方,劉爺每一個星期,便會來這一兩趟,忙時夜夜都往這兒來,這兒不論怎樣都不許家中的任何人進去,否則他會很急。正是如此隱秘,所以提及這個,老管家估計都會駭心。

  這書房被一個大大的鎖子給扣住了,鑰匙藏哪兒,隻有老管家知道,我便要去看一眼,管家似乎有些不情願,極難為情的,可這麽一個隱秘的地方,我便更要去查查。他們下人也隻是秉公行事,我隻好言相勸。

  勸說一番,老管家才想了想,答應過把書房給開了。上下的人都說我不識好歹,要給劉爺知道,肯定要大發雷霆,管家也沒好果子吃;饒是如此,我也要看一看,或許這裏麵就暗藏玄機。

  我輕輕推開書房的門,前腳剛踏入門,一把厚大的刀向我飛過來,我反應極快,轉身閃過。結果那刀狠狠地紮進右邊的石牆。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