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兵權?還不能交!
作者:囚徒      更新:2021-03-29 01:44      字數:3337
  第195章兵權?還不能交!

  這些想法,也僅僅隻是持續了片刻而已,寧辰心中知道該怎麽做。

  所以他當下便行禮說道:“承蒙陛下厚愛,寧辰不敢在奢求賞賜,守護臨安城本就是我大宋每一個人的責任,所以還請陛下收回賞賜。”

  看著不要自己賞賜的寧辰,皇帝的眼眸裏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寧卿如此堅持,那這賞朕就收回了,接下來,各位愛卿有事便從速上奏吧。”

  這邊話音剛落,百官群中就走出來一人,定睛一看,正是那戶部尚書陳誌豪。

  “陛下,臣有本要奏!”

  這時的皇帝已經沒有了先前對寧辰的那般和善,而是有些冷淡的說道:“呈上來。”

  朱興懷便從陳誌豪的手中接過了奏本,遞給了皇帝。

  然而就當皇帝掀開奏本的那一刻,這位中年皇帝的臉色驟然變的無比難看。

  短短掃視了幾眼之後,皇帝便眯眼看著陳誌豪問道:“陳卿,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

  陳誌豪臉色一正,當即就低頭說道:“啟稟陛下,臣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皇帝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今日寧卿第一次來上朝,陳卿便立即奏本彈劾?這未免有些太過於心急了吧!”

  這陳誌豪臉色不變,繼續說道:“臣彈劾的就是境王殿下!”

  此言一出,全場俱驚!

  這時一旁的李靳看了寧辰一眼,直接便站了出來衝著陳誌豪喝道:“陳大人,境王殿下是如何得罪你了,上朝第一日,便如此這般的針對!”

  “眾所周知,境王殿下乃我大宋朝的不世功臣!倘若沒有境王殿下這些年在西境率軍抵抗金兵,咱們這大宋,恐怕早就成了金國那些賊子瓜分的肥肉了!”

  這陳誌豪見有人開始反駁,當下就直起腰杆開始與李靳對峙。

  “境王殿下確實是咱們大宋的功臣不假,可不世之功這詞用的有些過了吧李大人!境王殿下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那全是靠陛下的提攜!可這也正是我等憂心之處,眼下西境戰事已平,境王殿下為何這般之久才回京敘職,莫不是掌慣了咱大宋的幾十萬鐵騎,不想交這兵權了!”

  “再者,據臣所知,境王殿下早就在數月之前悄悄回京,卻始終不肯透露身份,更是仗著自己身手了得,在臨安城中肆意欺壓百姓,漕運司的幾十號人,更是被殿下私自打至不能生活自理,下官想問,那些為咱們大宋勞心勞力維持漕運秩序的人們,有何過錯,境王殿下要下如此之狠手!更有甚者,還將前京都府尹盧思遠之子,打成了癡傻,讓盧府尹不禁心力交瘁,無心朝堂,辭官還鄉的路上,還遇到了歹人截殺!這些,殿下難道不應該給個答複嘛!”

  在陳誌豪說這些話的時候,寧辰一直都沒有說話,現在陳誌豪要向他要答複?

  寧辰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沒錯,漕運的人,以及那盧家公子,都是我打的。”

  陳誌豪當即就衝著皇帝說道:“陛下,境王殿下已經承認近日在臨安城中的暴行!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此暴行若是不施以嚴懲,實在難以平息民憤!可又念在境王殿下於我大宋有功,所以臣建議,隻需要削去境王的軍權便好!”

  “臣附議!”“臣附議!”“臣附議!”“臣附議!”

  一時之間,數十名汪伯彥一派的大臣們紛紛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附議同時,也在怒聲指責著寧辰的所謂的‘暴行’。

  這時的李靳還想繼續說什麽,卻被寧辰的一個目光打斷,寧辰看了一眼站在最前方一直默不作聲的汪伯彥,走出了官列,對著皇帝微躬說道:“這陳大人說的字字屬實,臣願領罪!”

  皇帝的眉頭漸漸皺起,剛想要開口安撫一下寧辰的時候,寧辰再次接茬說道:“但臣之所以做這些,那是有原因的。”

  見寧辰開口,皇帝便輕聲說道:“這其中緣由,寧卿講清楚便好。”

  寧辰微笑點頭說道:“多謝陛下的首肯。”

  然後轉身看向了一眾大臣們,目光帶著些許戲謔的說道:“首先是第一件事情,漕幫的人為何被我打傷。”

  “其一,漕幫的人,並不屬於朝堂編製,而是漕運司私下阻止的地下勢力,其二,他們在碼頭肆意壓榨勞工的薪酬,更是無憑無據扣押京中貨船,再從中敲詐臨安城中的商賈,來獲取巨額的銀錢。其三,我前去理論,卻被對方試圖以弓弩射殺,要知道,在這臨安城中私自豢養弓弩手,那可是死罪一條!”

  “陳大人,您說我隻是將他們打殘了,卻沒有要他們的命,這算不算是暴行呢?”

  這話,讓陳誌豪不由的為之一愣,寧辰是誰?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正一品王爵!

  先前陳誌豪說的那些,擺在明麵兒上看似是暴行累累,可實際上呢,就算是寧辰真的一怒之下把漕幫的人盡數扔進平江河裏都不用負任何責任的!

  說那些話,隻是為了讓將矛頭指向寧辰,讓皇帝看清楚寧辰的為人,然後在稍後的環節當中,堅定他削去寧辰軍權的信念而已。

  卻沒有想到寧辰連這種小事,都直接了當的反駁了!

  陳誌豪剛想要說什麽,但寧辰卻不給他任何的機會,再次說道:“第二件事情,那盧家的公子,你說我把他打到癡傻,這一點兒也不假,當日在京都府衙外有那般多的人看著,我想賴也賴不掉。”

  “可他欺辱我妻子,為難我的嶽父母,更是在京都府衙之上揚言要杖殺於我,你說這人該打不該打呢?”

  陳誌豪當即就麵紅耳赤的反駁道:“可你當時並未透露出你的真實身份,若是你表露身份,這臨安城中誰敢欺你辱你!你分明就是在為自己殘暴的本性尋找借口!”

  聽到這裏,汪伯彥的眉頭微皺,寧辰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大人說的這話可當真是有意思多了,難道我寧某人不是這正一品王爵,就該受他欺負嗎?還是說若我是一個普通人,被這樣的惡少欺辱了,就不能反擊嗎?試問當時若是您的家眷在場被羞辱咒罵,您是會還手呢?還是認命的被人以專權杖殺!”

  一眼一出全場嘩然,就連皇帝的眼神都變了。

  陳誌豪情急的話,無疑觸及了這個朝堂之上那個最為不可觸碰的忌諱!

  先前還在說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下一刻,就間接承認了沒有權勢的普通人就該任人欺淩的事實,這無疑實在皇帝的臉上狠狠的來了一巴掌!

  要知道,當初被皇帝賜死的趙朔,就是因為這些人的悠悠之口,才被餘禁洞穿胸膛!

  皇帝當即就大怒:“陳誌豪!注意你的言辭,倘若再讓朕知道你有如此想法,你這戶部尚書的職位,也就別要了!”

  陳誌豪當即就意識到自己被寧辰帶進了陰溝裏,連忙跪下求情說道:“還望陛下息怒,臣是萬萬不敢有那種想法的,隻不過先前是被境王給帶了進去!還請陛下贖罪!”

  “可是陛下,這境王手中兵權太過集中,是曆朝曆代都不曾出現過的!就算境王對陛下您一片赤城,可境王畢竟在軍中威望極高,甚至已經超過了陛下!若是長久以往下去,這寧辰怕是要學了太祖皇帝,來一個黃袍加身啊!”

  陳誌豪跪在地上,使勁用力的磕著頭,且說著字字誅心的話,讓朝中大部分的大臣們紛紛沉默了。

  因為陳誌豪說的是事實,寧辰是大宋的功臣不假,但他手中握有三軍帥印,其本人又是大宋一等一的高手,若是此刻他想要將皇帝從那張龍椅上拽下來,幾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於是,寧辰一派的人們紛紛沉默,而汪伯彥一派的人則是紛紛請命,想要削去寧辰的軍權,前麵說的事情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而寧辰手中的三軍帥印,才是真正的大事。

  那些叫囂的大臣們害怕的是什麽?

  無非就是寧辰手中的實權而已。

  隻需要以大義和大局逼迫陛下削了寧辰的軍權,就算你是正一品王爵又能怎樣?

  沒有了利爪和牙齒的獅子,就隻是一隻提醒碩大的貓而已!

  汪伯彥一派的大臣們紛紛聲淚俱下的以大局,以皇室威嚴向逼迫,讓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這時,從入朝開始就一直沉默的汪伯彥開口了。

  “都住嘴,爾等當這朝堂之上是西市裏的菜市場嗎!想怎麽鬧騰就怎麽鬧騰?”

  隨後,對著龍椅上的皇帝躬身說道:“老臣相信,境王殿下絕對不像諸位大臣們口中那般說的暴戾,但軍權一事,也確實需要陛下慎重。”

  “境王殿下或許對陛下您忠心不二,但久而久之,那些在前線的將士們,或許會心生二心,畢竟立下這不世之功的,是境王殿下,而不是陛下您。”

  “倒不是老臣刻意針對境王殿下,這樣建議的根本原因在於,是為了我大宋的長久發展之計,還望陛下慎重考慮!”

  皇帝的臉色此刻已經變的不再像先前那般難看,而是一臉平靜,聽完汪伯彥的話,轉頭對著寧辰說道:“寧卿,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寧辰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陛下,這兵權,臣暫時還真的不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