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霸天一劍，血染長虹！

  “王爺......這......這是！”

  寧辰看著那漫山遍野的鬼祟們，輕聲解釋道：“你一定很好奇，世間鬼魅傳說並非全都是虛構，但為什麽卻很少有人能夠見到呢？”

  “它們大部分都在於此，一旦下山，便可生靈塗炭！”

  “看見了麽，這便是這個世界的真實麵目。”

  “哪裏有什麽歲月安好，不過是老師一直都在幫我們把最重的擔子挑了罷了。”

  老人聽著寧辰這番解釋，笑嗬嗬的拍了拍老黃狗的額頭，輕聲道：“行了，你也別捧我了，這一切不夠都是命運使然，都是還債罷了。”

  說著話，就打開了籬笆牆那扇瘦弱的小門，走出了牆外！

  影子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但他也能夠看的出來，那些鬼祟雖然相貌恐怖，實力可怕，卻仍是不敢越過這籬笆牆半步，可老人就這般輕而易舉的走出去了，那豈不是正中了這些鬼祟的下懷？

  當即就要上前將老人拉回來，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有拉到人，自己就先被拉了回來。

  寧辰製止住了影子的行動，輕聲說道：“好好看著吧，這或許是你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課。”

  見寧辰這般說，影子才停下了腳步，有些驚駭的看著緩步踏出圍牆的老人。

  老人佝僂著身子，手中拄著那把並不起眼的劍，眯縫著眼睛看著漫山的鬼祟，輕聲道：“這都多少年了，爾等還是學不會接受現實......”

  “現實！如果不是你這老家夥，我們怎會再次被困這近千年！”

  “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早就得了道！成了仙！”

  “如果不是你！這近千年的囚徒之痛從何而來！”

  “一切都是因為你！”

  聽著這些鬼祟句句的怨毒之言，老人似乎早就習以為常，輕聲道：“如果不是老夫，爾等早就成了人間禍害。”

  “就算沒有老夫，爾等也不會得道成仙，鬼魅邪道，終是歧路。”

  老人的話，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裏潑進去了一瓢水，讓整個太白山的鬼祟們全都炸了鍋！

  “我們禍亂人間？你才是這個世上殺人最多的那個魔頭！”

  “我們所殺之人加起來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滿嘴仁義道德偽君子！”

  幽冷怨毒的話語仿佛吐著信子的毒舌一般讓人不安與惶恐。

  可老人就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再次說道：“每年都是這些，你們沒有說膩，但老頭子我聽膩了，還像往年一樣，一起上吧......”

  老人的話，就像兩軍開戰前的號角，徹底的點燃了這場戰爭！

  而這確實漫山邪祟，與一名佝僂著身子的老人的戰爭！

  尖銳的吼叫聲，伴著震天的殺聲呼嘯而至，就連影子這個見慣了血雨腥風的人，都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反觀寧辰與老人，仿佛早就習慣了這些一樣。

  老人看著衝過來的邪祟，緩緩的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似乎是放棄了某種掙紮，又像是根本就不屑於這撼天動地的漫天邪祟！

  下一刻，老人睜眼！

  赤紅的光在老人的眼眸之中亮起，就如同黑夜裏最明亮的兩盞燈！

  伴隨著嗡的一聲悶響，影子見到了他用盡此生所有的詞匯都無法形容的一副場景！

  天空還是變的猩紅，就像是一片血雲，下起了一場血雨。

  目之所及全都是猩紅的顏色，沉重的壓迫感傳達進影子的四肢百骸，別說移動了，就算是連呼吸都變的異常困難！

  然後他再次看向那個老人。

  老人佝僂的身子漸漸的挺直，手不知何時也放到了劍柄之上。

  沉重到令人無法呼吸的威壓，還在不斷的自老人的身上噴薄而出！

  老人看著那漫天遍野的鬼祟咧嘴一笑！

  這一笑！泯眾生！

  仿佛老人的身上刹那間出現了無數道血色的身影在不住的哀嚎！

  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位強者的劍下都染著數百甚至是上千人的鮮血。

  可眼前這個老人劍上所染的鮮血，豈是可以計量的？

  “看好了，你們兩個小子，這便是霸體千錘百煉之後的強大，這便是鮮血淬煉出的劍鋒！”

  話音落下，老人拔劍！

  一道赤紅的光頃刻之間橫貫了天際！

  不知道這一劍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劃過整個世間，至少此刻寧辰與影子的眼前，隻有這血腥，以及絢麗到極致的一劍！

  這一劍斬開了所有鬼祟的身軀，然後從傷口中間的那道血線開始燃燒。

  就連火焰都是猩紅的顏色......

  漫山遍野的鬼祟，被老人一劍斬之！

  熊熊燃燒的猩紅火焰之下，老人瀟灑的轉身，收劍入鞘，回到籬笆院並且關上那扇門的一刻，整個太白山的火焰盡數消失，那抹令人心悸的黑暗已經消失不見。

  漫山遍野的鬼祟，也隨之一同消散。

  影子的視力逐漸恢複了正常，餛飩鋪後院的青山畢現，綠樹，青草，以及那幾聲試探般的鳥叫，才終於讓影子確定，那些邪祟真的消失了！

  那股沉重到無法呼吸的威壓也盡數的消失，天空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就連閃爍的星辰似乎在感謝著老人的出手。

  黃豆大小的汗珠在影子的臉頰滑落，他有些木訥的看著地麵上被汗水浸濕的地麵，驚懼的問道：“這......這是什麽劍......”

  寧辰微笑著說道：“這是老師的劍，霸天一劍，血染長虹！”

  在斂去那股氣勢之後，老人再度恢複到了以往那副佝僂的小老頭模樣，彎腰揉了兩把老黃狗的腦袋，笑嗬嗬的對著寧辰以及影子說道：“行了行了，你倆也別愣著了，趕緊隨我進屋治傷，要再不治啊，我看你這條小命兒可就真的難說嘍......”

  說著話，就搖頭晃鬧的走進了餛飩鋪中。

  影子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地上爬起，沉默的來到寧辰的輪椅後雙手握住扶手，沙啞著嗓子問道：“王爺......這位前輩究竟是......是誰？”

  寧辰笑了笑，輕聲說道：“老師姓白，但大多數的時候，世間人都稱他為武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