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或許沒關係

  “先帝們生子的事情，曆來是絕密，怎可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說？君威何在啊！”李禦史跳腳道。

  蕭嵐燁看了他一眼：“若列位先帝泉下有知，自當知道此事公布出來，於百姓有益。既然如此，他們就不會反對。”

  李禦史原本想反駁，但轉念一想，蔫了。

  不行，他不能反駁，他若是反駁了，就會有人說他覺得先帝們在天有靈，不想做對百姓有益的事情，這可怎麽得了？

  李禦史瞬間卡殼。

  但，啞了一個李禦史，又有一個康禦史站了出來。

  他拱手向前，道：“陛下，此事上至朝堂，下至黎民百姓，牽連甚廣。若說是關乎社稷民生的事情，自當如此處置。可此事說起來，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為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浪費諸多精力，實在是不必要。“

  這一次，不等蕭嵐燁說話，鐵麵內閣首輔韓其洲已經站了出來，一開口，就給了康禦史極為鄙視的一瞥，這才開口：“往小了說，孩子是一個家庭的希望。往大了說，孩子是一個國家的希望。難道在康禦史眼裏，孩子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嗎？既然如此，那本首輔就先恭祝康禦史無後了。”

  康禦史氣得揚起手，怒斥道：“韓首輔，我等在說朝中之事，你怎可血口噴人？”

  “本首輔說的，本就是朝中之事。”

  “好，韓首輔，我們就來說道說道。的確，表兄妹之間成婚，有很大的可能會生出這樣的孩子。但是，每年出生那麽多孩子，有病的，癡傻的孩子還是少數，就為了那少數的孩子放棄久已傳承下來的習俗，韓首輔難道不覺得，太小題大做了嗎？”

  韓其洲笑了笑，繼而問道：“不知康禦史吃飯的時候，可曾噎住過？”

  “這和我們要說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或許有關係，或許沒關係，說說看。怎麽，康禦史怕了？”

  “怕？我有什麽好怕的？吃飯的時候，人總會被噎住。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韓首輔不會是要拿這件事來抨擊下官吧？”

  “那倒不至於。那康禦史不妨說說看，被噎住之後，你是如何做的？”

  “自然是放進嘴巴裏的食物適當少一些，細嚼慢咽。如此，就可避免被噎住。”

  聽到這兒，韓其洲驀然一笑：“看來，康禦史還是挺聰明的，知道做事情防範於未然。可問題是，每年被噎死的人也就那麽多，和天下間所有人比起來，無疑是很少的。既然如此，康禦史為何要預防被噎死呢？”

  話題，終於回到了正事兒上。

  康禦史怔了怔：“這、這怎可混為一談？”

  “從道理上而言，這根本就是一件事。既然現在有了大幅度減少生出病兒傻兒的可能，為何不這麽去做？難道要等那樣的孩子生出來之後，才去追悔莫及嗎？”

  韓其洲的話擲地有聲，響徹金鑾殿。

  對於這位總是戴著鐵麵具的韓首輔，朝臣們最初是不服氣的，但是通過韓首輔在朝堂上的幾次發言來看，人們如此深刻地認識到，韓首輔其人，有大才，腦子轉得快，絕對是個有謀略的人。

  朝臣們在心裏，默默地把韓首輔化為了不好惹的那種人。

  今日，韓其洲再次證明了自己的不好惹。

  這下，康禦史也敗下陣來。

  但這時候，朝臣們不由自主地往阮知禮那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