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我猜的

  這一刻，北晉帝的內心，被一種巨大的屈辱感包圍著。

  這種不想說卻又不得不說的現狀，簡直讓他發狂。

  北晉帝死死地盯著蕭嵐燁，不知道為什麽，就在看到蕭嵐燁的眼睛的一瞬間，他突然冷靜下來。

  隻因為，這雙眼睛，像極了她啊。

  北晉帝微閉雙眼，看向別處，喃喃道：“對，你猜得沒錯。你母親沒有死。”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他以為，蕭嵐燁會追問的。

  但是，並沒有。

  蕭嵐燁靜靜地看著他，似乎隻是在聽一件與他毫不相幹的事情。

  “你為何如此鎮定？”北晉帝不解。

  蕭嵐燁神色淡淡：“沒什麽。你隻管說也就是了，我聽著。”

  北晉帝看了蕭嵐燁一眼，勉強壓下心裏的疑問，低頭看著地板說道：“在我還是個王爺的時候，我就認識了你母親。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女子，每次看到她，我都忍不住會笑……”

  說著，北晉帝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近乎天真的笑容。

  那笑容，竟是出乎意料的純淨，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的老男人該有的笑容。

  北晉帝繼續說著：“那時候，我們兩情相悅，我也曾對她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我以為，我可以一輩子都隻有她。但是後來，我做了皇帝。當時的北晉，並不如現在這般安穩。我一心想讓北晉變得更好，我甚至可以一天隻睡一個時辰，累到吐血。但是整個朝堂之上，關係錯綜複雜，我以為的好的舉措，到了下麵實施的時候，卻完全變了樣子。我也用了雷霆手段，殺了人，也重責了一些人，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好。”

  說到這兒的時候，北晉帝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抬頭，看向無比漆黑的天幕：“那時候，有人提議，讓我納妃，說是唯有和皇家扯上關係，那些個臣子才能盡心盡力為朝廷辦事。最初聽到這些的時候，我一笑置之。但是到了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在我跟前說這樣的話，我信了……”

  原本，蕭嵐燁一直在聽，這時候，他開口說道：“所以，你娶了許多女人進宮，背棄了曾經的諾言。而她傷心之下，設法離開了你。”

  北晉帝雙眼大睜，猛地撲過來抓住蕭嵐燁的手：“你是不是找到她了？告訴我，她在哪兒？”

  這一刻，北晉帝的神情，近乎癡狂。

  蕭嵐燁搖搖頭：“我猜的。”

  “猜的？為什麽你會這麽猜呢？我是背棄了曾經的諾言，但是，我有我的不得已啊。你看，現如今，北晉的狀況已經好了太多，這些足以證明，我做出的選擇是對的。”

  蕭嵐燁嗤笑一聲：“對啊，你做了正確的選擇，那你應該開心啊。”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開心，沒了她，我都忘了怎麽去笑，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說著，北晉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蕭嵐燁的神色，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當北晉帝睜開眼睛，看到蕭嵐燁那淡然甚至於是冷漠的眼神，心頭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