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隻能靠猜

  這什麽也說明不了。

  但，即便什麽也說明不了，蕭嵐燁還是想多了解一些，想知道關於他母親的一些事情。

  隻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剛才韓其洲那一箭，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想到這個，蕭嵐燁的神色又冷了幾分：“身為北蒙丞相，卻來我北晉行刺，所圖為何？”

  韓其洲笑了笑：“這就算行刺了？也不盡然吧，隻是想試試你的身手罷了。”

  蕭嵐燁不置可否，這樣稍有差池就要人性命的試探方式，還是不要有的好。

  若是他自己怎麽都好說，但是牽扯到穆婉然，他無法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那一刻，他們二人相對而立，那一箭，若不射在他身上，就會射到穆婉然身上。

  韓其洲的用心，險惡至極。

  想到這兒，蕭嵐燁的神色愈發冷漠：“韓其洲，你到底想幹什麽？”

  韓其洲不動聲色地朝著外麵看了一眼：“我知道，你已經去叫人了。但是我還是好端端地坐在這兒，不曾離開，你知道為什麽嗎？”

  “你的打算，本殿下不必知道。”

  韓其洲驀然笑了：“你果然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如果我告訴你，我會幫你報殺母之仇呢？”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韓其洲是笑著的，可蕭嵐燁和穆婉然分明覺得，這一刻，韓其洲的表情極冷。

  那股子冷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蕭嵐燁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韓其洲。

  韓其洲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北晉帝瞞得這樣好，又給你母親安下了那等汙名，想必你還不知道，你母親真正的死因是什麽吧？”

  “是什麽？”蕭嵐燁手指輕顫，問道。

  他從未想過，關於母親死亡的謎底，他會從一個陌生人口中知道。

  韓其洲不慌不忙道：“你不了解你母親，但我了解。她是一個好勝又聰穎的人，她那樣的人，是絕不會同一個侍衛苟且的。北晉帝用這樣的法子宣布她的死亡，實在是拙劣了。依我看，是他容不下你母親，才要了她的命！”

  “所以，你也隻是猜測？”

  “是猜測又如何？當年北晉帝已經做了皇帝許久，整個宮裏鐵桶一片，當時的我，根本無法從這戒備森嚴的北晉皇宮裏打探到什麽。所以這一切，隻能靠猜。”

  一時之間，蕭嵐燁心裏五味雜陳，最後，他終是忍不住，輕顫著嘴唇開口：“我母親她，叫什麽名字？”

  韓其洲一怔，一雙手緊攥成拳，狠狠地砸在桌案上：“殺人誅心！北晉帝這一招，當真是狠辣。他殺了她還不算，竟然還不許你知道她的名字。你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的親生兒子！竟不許親生兒子知曉母親的名字，北晉帝可惡！可恨！”

  也隻是在這一刻，韓其洲才如此失態，之前的他，神色自在從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樣的一個人，很難顯露出真實的心理狀態。

  可這一刻，韓其洲的憤怒，很真實。

  蕭嵐燁沉默不言，看著韓其洲發火。

  等韓其洲發泄了一通，才坐下來，深吸幾口氣，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溫和。他開口，這才說出那個盤踞在心間已久的名字：“蘭心，你母親她，叫紀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