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心兒，是你嗎？

  老鬼的突襲，出其不意。

  這一次，穆婉然沒機會抄起茶盞砸他，卻也一揚手，給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

  但，與此同時，老鬼的手，也摸上了穆婉然的臉。

  下一刻，穆婉然又是一個耳光打過去，怒斥道：“老鬼，你放肆！”

  老鬼先是一愣，繼而退後一步，俯身低頭：“相爺，是屬下多慮了。屬下以為……”

  “以為什麽？”

  “屬下以為，有人假扮您。”

  “是麽？”穆婉然的臉上似笑非笑，接著說道，“那麽現在，你就不懷疑了？”

  老鬼一笑，比哭還難看：“相爺，我的底細，隻有您知道的最清楚。”

  說起來，老鬼這個名號，已經很久沒人叫過了。

  穆婉然心裏一忖，也知道是那老鬼二字鎮住了他，當下也不再糾結此事，隻冷臉道：“退下。”

  老鬼應聲，俯身退了出去。

  石牆很快關閉，一切又恢複了寂靜。

  穆婉然丟開懷中的蒲柳，靠著牆緩了緩心神。

  這日子，過得也太刺激了。

  老鬼走了沒多久，蕭嵐燁就回來了。

  這時的他，臉上有著薄薄的一層汗珠，可見是累著了。

  看到他，穆婉然大為詫異：“怎的，沒見到北晉帝？”

  “不，見到了。”說著，蕭嵐燁走進，順便抄起一塊木板，敲暈了蒲柳。

  “我們說話，不許人偷聽。”蕭嵐燁簡短做了解釋，就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穆婉然。

  聽完，穆婉然嗔道：“怎好如此？這可是擅闖宮禁？再說了，你這樣，不就等同於暴露了自己嗎？”

  “我管不了那麽多。”

  他隻想趕快回來，就這麽簡單。

  至於會不會在北晉帝麵前暴露，那個時候，他已經顧及不到這個問題。

  再說了，暴露就暴露了，這件事，沒什麽要緊的。

  至少，和穆婉然的安危比起來，無關緊要。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宮裏的北晉帝，也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命人叫來了把守宮門的禁軍，以及他的專屬暗衛龍禁衛，從而確認，蕭嵐燁身手奇高。

  “確定嗎？”哪怕是親耳聽到，北晉帝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從小到大，他並未派人教導蕭嵐燁功夫。

  龍禁衛首領躬身道：“回陛下的話，屬下可以確認，大殿下的身手，遠在我等之上。”

  “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情急之下，超常發揮呢？”

  “雖說有這種可能，但如果功夫不高，也發揮不出這樣的功力。總之，大殿下的身手，不可小覷。”

  說完，龍禁衛統領小心翼翼地看了北晉帝一眼。

  原本，他以為北晉帝會生氣，畢竟，正睡著覺卻有人闖進了他的寢宮，這件事，實在是太驚悚，也太讓人生氣。

  但，讓龍禁衛統領大為詫異的是，這時候，北晉帝竟然笑了。

  最開始，隻是嘴角的一絲淺笑，淺淺淡淡，若有若無。

  漸漸地，那笑容從嘴角蔓延到臉頰上去，繼而延伸到他的整張臉，到最後，連他的眼睛裏都有了笑意。

  是那種燦爛的、不設防的、光明的，從未在北晉帝臉上出現過的笑意。

  在龍禁衛統領驚訝的目光中，北晉帝的目光越過窗外，漸漸放空，說了一句極輕極淡的話：“心兒，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