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禮數就是個屁

  一瞬間，金美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喝道：“你說什麽？”

  阮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怎的，你也不過三十多歲而已，這就耳朵聾了？”

  金美鳳盯著阮氏看了一會兒，然後高高地揚起下巴，神情倨傲：“大嫂，你最好不要在此信口雌黃。否則，我要去找母親說道說道了。”

  “好啊，你盡管去。”說完，阮氏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金美鳳身後的丫鬟婆子身上，慢悠悠地說道，“本夫人依稀記得，你們的賣身契可都在我手裏放著呢。這人啊，可千萬要跟對了主子，如若不然，我這手裏的賣身契往外一丟，你們可就要被發賣出去了。”

  這時，金美鳳身後的丫鬟婆子和小廝們麵麵相覷，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知道，穆府的月例銀子還是很豐厚的，若是被發賣出去，指不定會被賣到什麽糟糕的人家去。

  聽罷，金美鳳惡狠狠地瞪了阮氏一眼，一扭身就出去了。

  緊跟著她的幾個丫鬟婆子見狀，猶豫了片刻，也跟過去了。

  這倒也在阮氏的預料之中。

  金美鳳在府中經營多年，還是有幾個親信的，即便賣身契在她這兒，也難保有人犯了愚忠的病啊。

  但是，和來的時候相比，跟著金美鳳的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當金美鳳走出阮氏的院門，看著身後隻跟著零零星星的幾個人，頓時氣得跺了跺腳，憤憤道：“真是見了鬼了！哼，我這就去找老夫人，看她阮氏怎麽跟我鬥！”

  此刻，原本跟著金美鳳過來的大多數人還在阮氏的院子裏。

  阮氏看了看他們，吩咐道：“你們且先回去，明日如何安排你們，本夫人自有定奪。”

  說完，阮氏走進房間，就瞧見穆婉然在李嬤嬤的伺候下，正在吃飯。

  阮氏大喜，坐過去笑吟吟道：“婉然，這飯菜可還合你的口味？”

  “嗯嗯，這飯菜很好吃。”

  阮氏的目光落在那滿桌子的菜上，不禁狐疑道：“哎，不對啊，這菜怎麽看起來沒少啊？”

  穆婉然和李嬤嬤對視一眼，靈機一動，說道：“母親，您不曾落座，女兒怎好大吃大喝？如此，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

  “呸，禮數就是個屁！”說完，阮氏覺得自己在女兒麵前爆了粗口，很是不妥當，便輕咳幾聲掩飾尷尬，說道，“嗯，那個，母親的意思是，你我是母女，私下裏不必講究這些虛禮，開心就好。”

  穆婉然看著如今的阮氏，忍不住笑了。

  她突然發現，阮氏傲嬌炸毛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見穆婉然笑了，阮氏小心翼翼道：“婉然，有我這麽一個母親，你以前一定覺得很糟心吧？”

  “怎麽會呢？母親多想了。”

  “一定很糟心。婉然，你知道嗎？雖然咱們穆府以前是金氏管家，但是，當初你哥哥力排眾議，非要把府中所有下人的賣身契放在我這裏。當時我還覺得他這是多此一舉，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因為有我這麽一個糟心的母親，你哥才不得不如此的。”

  說起這些，阮氏反倒是有些惆悵了。

  穆婉然握住她的手，說道：“母親，不會的。能夠有你這樣一位母親，是我和哥哥最大的幸福。”

  “嗯！”阮氏重重點頭，拍了拍桌子，“咱們吃飯！吃得飽飽的！”

  “好！”穆婉然應著，豪氣衝天。

  然而吃過飯後，阮氏的眉宇間，卻籠罩著淡淡的愁雲，看起來似乎是有什麽煩心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