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把握凝聚完美道果？”白袍主宰問道。

  “有。”江寒輕輕點頭。

  “你應該知曉帝路。”白袍主宰道：“當年，東帝登臨至強者之境，橫壓一世，曾將自身的道向整個洪荒闡述過，將帝路劃分為了兩大層次。”

  江寒輕輕點頭，這些他是知曉的。

  帝路，分為普通帝路和至強帝路，分別對應普通帝境和至強者。

  “一般的修行者，都是先凝聚下位道果跨入王境，再凝聚上位道果達到頂尖王境層次，最後沿著兩大至高規則之一，凝聚至高規則道果跨入皇境。”白袍主宰道：“待徹底悟透一條至高規則，達到準帝，才有資格開辟出一條帝路來。”

  “已知的所有修行路，都是這樣來的。”

  “的確。”江寒點頭：“最開始修行，都是參悟一條小道，然後隨著境界不斷提升，不斷參悟更多的道，一步步融擴展融合，最終達到準帝之境。”

  像江寒最初預想時，便是參悟殺戮道，然後一步步參悟其他規則道，最終悟透大毀滅規則。

  這是一條大道，也是絕大多數修行者走的路。

  “悟透一條道凝聚道果，再悟更多道與之融合形成更強大的道果，不斷融合最終從至高規則出發開辟帝路。”白袍主宰感慨道：“這樣修煉起來有跡可循，難度雖也極高，可相對低些，但東帝當年說過這樣修行的弊端。”

  “弊端？”江寒疑惑。

  “對。”

  “道果，乃是道之果，所以最初形成的道果對修行者的影響極大，因為第一枚形成的道果才是根基。”白袍主宰道：“隻有第一枚形成的道果足夠強大，後麵的修行路才能走的更順更遠。”

  轟~

  仿佛是一炸雷，令江寒腦海中有了諸多想法。

  “你肯定想到了，你想的沒錯，直接凝聚上位道果的，比開始凝聚下位道果的更容易跨入皇境，也更容易跨入帝境。”

  白袍主宰感慨道：“若是能直接凝聚大毀滅道果或大創造道果，從仙神境直接跨入皇境，將來幾乎板上釘釘能達到準帝，開辟出帝路的概率理論上也會大上許多。”

  “隻是，仙神壽元有限，絕大多數仙神能凝聚道果便已千難萬難，能直接凝聚上位道果的都極罕見。”白袍主宰道：“而且，這一理論，也隻是東帝一猜想。”

  江寒點頭。

  從本質上講，王境和皇境都是不斷凝聚道果的過程，都在逐漸接近修行終極，其中許多玄妙是難以言說的。

  同時，江寒腦海中想到了第一個人——羅刀師兄。

  以仙神之身悟透大毀滅規則，卻又莫名走到了生命盡頭。

  “羅刀師兄境界之高，應該比現在的我還要強，但他一直沒有突破，到底是為何？”江寒暗道：“是師尊有什麽謀劃？還是有什麽缺憾？”

  論天賦，江寒自認最多和羅刀師兄相當，甚至略有不如，隻是際遇和運氣更好，有永恒真血和大道之源作為支撐。

  又再在機緣下融合界木，最終才走過至強聖境路，才真正一飛衝天。

  “東帝成就至強後，提出了又一設想。”白袍主宰看著江寒：“那便是，如果能有修行者，在弱小時便悟透了許多條道，並將這些道盡皆融合歸一，超越單一的至高規則，一凝聚道果便能直達準帝，隨即便能開辟帝路，又會如何？”

  “一凝聚道果便直達準帝？”江寒一怔。

  “你應該明白了。”白袍主宰感慨道：“這條道，不需要讓自身道果去一次次蛻變，便是東帝提出過一次的完美之道，隻需凝聚一次道果，直接打下最完美最渾厚的根基。”

  “這樣的修行者，又能達到何種地步？”

  江寒靜靜聽著。

  “不過，東帝雖達修行之極致，可終究沒有走過這條路，也隻是一猜想。”白袍主宰道：“而尋常仙神，或許有能悟出一兩條道來的，但想要直接凝聚出比至高規則道果還要強大的道果，何其艱難？”

  “超越至高規則道果，諸道歸一，便能稱為完美道果？”江寒喃喃自語。

  他對自己的修行路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完美之道，東帝提出過猜想，你人族的天帝或許也會推測，可至少洪荒宇宙開辟至今，應該隻有你一個真正有希望打開打開那扇大門，至於上個輪回紀元洪族文明中是否誕生過這樣的絕世天才，我便不知曉了。”白袍主宰道：“這條道，你是第一個走出來的，到底要如何走，也隻能看你自己。”

  “弟子明白。”江寒恭敬道。

  白袍主宰點頭，便不再多說，他雖有白澤的絕大部分記憶，但連白澤都不清楚完美之道，他更不清楚。

  所以，對江寒的修行路，他是無從指點的，隻能將東帝一些猜想告訴江寒。

  真正的路，隻能靠江寒自己。

  “這傳承之地還有無數仙神秘典，你可留一化身在此長期修行。”白袍主宰道。

  江寒當即神念一動，在身旁出現了一化身。

  達到他這般境界，輕易便能分化出萬千化身，一尊化身在此同樣能修煉參悟，不過化身實力極弱，無法維持時空靈寶加速，隻能緩慢參悟。

  “隨我來吧！”白袍主宰一步邁出。

  前方直接分出一時空通道。

  江寒連忙跟上。

  ......

  這是無盡的光明世界。

  世界中央，有著一仿佛永恒存在的祭壇。

  嘩~

  江寒和白袍主宰同時出現在祭壇之前。

  “這裏？”江寒輕聲道。

  “是不是很熟悉？”白袍主宰微笑道：“當年，你便是在這裏接受考驗，並最終融合了永恒真血。”

  江寒點頭。

  那是自己命運的轉折點。

  江寒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的祭壇之上，隻見祭壇之上有著兩團巨大的火焰，一團金色，一團黑色，氣息對等，彼此勾連，在祭壇上盤旋著，隱隱形成了一特殊古老的陣勢。

  火焰盤旋，隱隱有蓮花之象。

  以江寒麵色微變，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陣勢的玄妙神秘，且有些許多缺漏之處。

  若隻是如此，不足以令他驚異。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和這祭壇有著聯係，就仿佛一種血脈相連。

  “這是？”江寒遲疑道。

  “這是遺策鼎，是本尊昔年推演諸天時的輔助靈寶，取算無遺策之意。”白袍主宰道：“自本尊離去，這鼎便隻有一項功能，便是推演永恒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