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醒來的時候，厲夜廷已經不在家了。

  她有些頭痛，樓下傳來的門鈴聲，讓她更是頭痛欲裂。

  她掙紮著披上了外套，下床，去樓下開門。

  陳媽在客廳桌上留了張字條，說她出去買菜了，廚房裏給喬唯一留了早餐。

  喬唯一拿起字條看了眼，繼續朝大門走去。

  外麵在下雨，天氣有些陰冷，喬唯一下意識攏緊了外套。

  她以為按門鈴的是陳媽，往花園裏走了幾步，一邊輕聲問：“沒帶鑰匙嗎？”

  話音剛落下，便跟柵欄門外的人，對上了視線。

  喬唯一隨即停在原地，眼神冷了下去。

  “你也在啊。”門外的蘇如煙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麵色淡淡看著她。

  喬唯一隻覺得，她的每一個字都刺耳。

  沉默了幾秒，反問道：“你來幹什麽？”

  蘇如煙抬眸，打量了眼麵前的歐式別墅，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倘若不是我做錯了一些事情，你能有機會問這句話？”

  說話間，又垂眸望向了喬唯一，道：“喬唯一，你應該搞清楚一件事情，你這女主人的身份啊，是我讓的。所以你最好對我說話客氣一些。”

  “若是我想，我隨時都可以用歲歲媽媽的身份，把這一切都搶回來。”

  “畢竟你也知道，夜廷真的心挺軟的。”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指前兩天在會所的事情。

  喬唯一默不作聲盯著她。

  等蘇如煙說完了，才淡淡回道：“倘若你過來，是為了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來參觀，我倒是不介意讓你進屋看看，緬懷一下你失去的東西。”

  “倒也不至於。”蘇如煙又朝她微微笑了下，回道：“倒是你，得好好珍惜現在你所擁有的。我隻是看你剛失去了孩子，覺得你很可憐，所以暫且不跟你計較。”

  “前些天歲歲給我打電話，說你把他從傅家趕走，說你不喜歡他，我這個當媽的，聽了真是覺得心酸呢。你也知道夜廷有多愛歲歲。”

  “後媽不知道心疼孩子，我心疼呢。”

  喬唯一深吸了口氣，咬著牙沒作聲。

  蘇如煙眼底愈發不屑，朝她道：“還有，我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跟你吵架，我沒這閑情逸致。畢竟待會兒還得去傅家看我兒子。”

  說話間，將手上拎著的一隻牛皮紙袋擱在了門前的雨棚下，道：“我是來還夜廷的衣服的。”

  喬唯一的視線，隨即落在了那隻紙袋上。

  “你知道的，就是前天晚上，他在會所門口怕我冷，親手給我披上的衣服。我拿去幹洗過了。”蘇如煙就怕她聽不懂，又朝她輕聲解釋道。

  說話間，似笑非笑盯住了喬唯一有些發白的一張小臉。

  頓了幾秒，又撩起袖子，看了眼自己手上戴著的精致腕表的時間，又道：“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喬唯一的視線，落在了蘇如煙那隻顯眼的手表上。

  那塊表，似乎和傅伽生日的時候她和厲夜廷一起送給傅伽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