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會兒東西，歲歲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嚷著要趕緊出去看燈會。

  厲夜廷覺得喬唯一差不多應該已經吃飽了，隨即和傅遠山打招呼，帶了他們出去。

  喬唯一不能走太多的路，厲夜廷便包了一條船，一路沿著古河道慢慢往前飄。

  一路上不少人放花燈和孔明燈，還有賣走馬燈和其他燈籠的，歲歲看什麽都喜歡，看什麽都新奇，厲夜廷從小就不會過度溺愛歲歲，隻給他買了一盞皮影戲的走馬燈。

  “那歲歲可以放一個花燈嗎？”歲歲看著手裏的走馬燈，看著河岸邊的行人放花燈，還是眼饞得緊：“歲歲想許個願。”

  厲夜廷看了眼倚著船舷，輕輕撩著水看著船邊經過的小花燈的喬唯一，道：“行。”

  無憂隨即下船去買了些小花燈回來。

  歲歲纏著喬唯一給他弄燈，喬唯一耐心幫他點了蠟燭，輕聲道：“一個花燈隻能許一個願望，不然天上的神仙就會覺得歲歲貪心，不會實現歲歲的願望了。”

  “好。”歲歲乖乖點了點頭，一邊嘴裏無聲地念著，一邊將手裏的花燈像是珍寶一般小心翼翼放進了水裏。

  厲夜廷看了眼歲歲的口型，就知道他在說什麽。

  歲歲在說，希望他和喬唯一兩個人能和好，他們一家三口會永遠開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收回了目光，幫喬唯一也弄了一盞，遞到了喬唯一手邊。

  喬唯一伸手接過了，用無憂買的長火柴棒，擦了兩下也沒能點得著。

  正要換一根火柴，身後，厲夜廷忽然伸過手來，抓住了她兩隻手，右手將她的手包裹在了自己掌心裏，捏著她的食指和拇指，換了個角度，在火柴盒上輕輕一擦，便點燃了。

  又抓著她的手，點燃了她那盞花燈裏的蠟燭。

  他溫熱的氣息，一陣陣拂過她的耳廓。

  喬唯一拿起花燈，卻忽然之間忘了，剛才她想許什麽願望。

  厲夜廷垂眸看了她一眼，輕聲問：“怎麽還不放？”

  喬唯一小時候就喜歡玩兒這個，但凡他元宵節在家時，就會帶她出來放花燈。

  但仔細想來，他元宵節正好在家，似乎也隻有兩三回。

  喬唯一又沉默了會兒，俯身，將花燈放入了水裏，看著它慢慢飄遠了。

  歲歲覺得好玩兒，又和無憂放了一盞燈，無憂自己也放了一盞。

  喬唯一回頭朝厲夜廷看了眼，他隻是淡淡看著無憂和歲歲兩人，見喬唯一看著自己，眼神微微動了下，問她：“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你怎麽不放？”喬唯一輕聲問他。

  厲夜廷朝她勾了下嘴角，輕聲回道：“歲歲所願，正是我所願。”

  歲歲的第二個願望，厲夜廷也看到了，歲歲說，希望喬唯一可以和他再生一個孩子，那麽喬唯一就不會再傷心難過了。

  喬唯一沒看到，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歲歲，她覺得正常來說，小孩子的願望應該是得到什麽限量版的玩具吧，厲夜廷就這麽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