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安寧的事情，喬唯一不想多說什麽。

  厲夜廷的不信任，著實傷到了她。

  她原本是打算，在確定安寧的身世之後，再告訴厲夜廷安寧的存在，因為倘若安寧不是厲衡的孩子，厲夜廷知道與否其實都不重要。

  她對他始終堅定如一的感情，他卻覺得她背叛了他，竟然懷疑她跟顧淩風生了孩子。

  傅遠山沒等她說話，又歎著氣道：“我之前聽歲歲在夢裏說了兩回，看見妹妹了，說你有了妹妹就不愛他了，我卻隻當他是在做夢。”

  “我應當早些發覺，早些問他，若是早些知道，或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喬唯一聽傅遠山說著，卻是愣住了。

  歲歲見過安寧？什麽時候？

  她愣了會兒，忽然想起之前歲歲的異常，似乎是一個多月前，歲歲開始頻繁提起想要個妹妹。

  也就是，歲歲或許一個多月以前就見過安寧？

  然而喬唯一一兩個月前，隻在醫院和安寧見過一麵，所以那天，正好也被歲歲看見了？

  傅遠山和她對視了眼，又道：“歲歲這孩子雖然說話晚，但是其實心裏比誰都通透，他其實吃醋了，卻又不敢說出來，怕你覺得他不懂事。也不能全怪孩子。”

  傅遠山這個時候提起歲歲，其實是想讓喬唯一心裏好受些，雖然這胎沒了，但好歹還有個歲歲在。

  他想了想，又低聲道：“外公是個大粗男人，幾十年來都是跟一幫大老爺兒們打交道，也不知道要怎麽說安慰的話，但是唯一啊，咱們還年輕，以後還長著呢，是不是？”

  “好歹，還有歲歲，也不至於……”

  傅遠山話剛說到一半，門外厲夜廷走了進來，低聲道：“手續都辦好了。”

  傅遠山見厲夜廷回來，臉色又沉了下去，沒再說話。

  厲夜廷知道傅遠山埋怨自己，橫豎都是他的錯，他早就做好被訓斥的心理準備，這些天傅遠山定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他默不作聲收拾好了喬唯一的東西，裝進了包裏，遞給了一旁無憂，轉身走到喬唯一病床前，打算抱她起來。

  還未伸手，喬唯一自己掀開被子，從另外一邊下了床。

  唐元寶之前過來的時候給她帶了幹淨的衣服，她一個人慢慢走到衛生間，換好了衣服。

  出來的時候，隻有厲夜廷一個人在外麵等著她，傅遠山先下去了。

  沒有旁人在，喬唯一也懶得演戲了，默不作聲經過厲夜廷身邊，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她不想讓厲夜廷抱，厲夜廷也沒有強迫，隻是起身跟在了她身後。

  等著電梯時，厲夜廷忽然在她身後輕聲道：“DNA檢測報告已經下來了，安寧，確實是爸的女兒。”

  原本應該開心的一件事情，喬唯一聽著，心情卻沒有任何起伏。

  厲夜廷斟酌了幾秒，又輕聲道：“我想，接她回厲家，她和歲歲差不多大，我們……”

  “沒有我們。”沒等他說完，喬唯一便冷漠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