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幾年前那晚厲夜廷沒有強迫她，她早晚有一天也會把自己交給他。

  這一點，喬唯一無法否認。

  厲夜廷頓了幾秒，又忍不住歎了口氣，道：“這是我欠了喬伊人的，我不得不還她。”

  這是他為了喬唯一，欠下的喬伊人的債。

  “但你，是我受了重傷豁出命都想要得到的女人。”他繼續朝她低聲道。

  他有多喜歡喬唯一，用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形容其一二。

  他唯一所願，便是喬唯一能陪在他身邊，歲歲年年長相守，所以他給兒子起了個小名，叫歲歲。

  每一次叫兒子的名字，都會讓他更加清楚深刻地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恨伴隨著愛，早就已經深入骨髓。

  他扣著喬唯一的手腕，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下呼吸，又朝她輕聲道：“喬唯一，我錯了，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不要推開我。”

  頓了下，又繼續道：“你若是不夠喜歡歲歲，我們就再生一個你喜歡的。”

  倘若歲歲會讓她想起以往那些不好的事情，那就再生一個，讓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來彌補他們兩人之間的遺憾。

  “好不好？”

  他直勾勾盯著喬唯一，眼底甚至帶了幾分央求的意思。

  “給我一次彌補過失的機會，好不好？”

  喬唯一這次和他冷戰時間越拖越長，喬唯一一直不肯鬆口，不肯給他台階，讓厲夜廷有些心慌了。

  喬唯一聽他說著這些話，始終都沒有作聲。

  她靜靜看著厲夜廷，不遠處有人在放煙花，零星的光在他眼底裏閃動，像是他的眼睛在說話。

  這是今晚他第二次問她這個問題。

  喬唯一心底的某根弦，因為他的懇求，微微動了下。

  厲夜廷摟著她腰的那隻手，忽然“窸窸窣窣”動了幾下，從披在她身上的大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來，輕輕擱到了喬唯一手裏。

  喬唯一隻覺得觸手冰涼沉重，像是個盒子。

  她垂眸看了眼，借著摩天輪艙裏昏暗的燈光，看清楚了，是一隻精致小巧的水晶方盒。

  盒子裏放著一朵盛放的玫瑰，玫瑰邊上，是一枚鑽戒。

  上頭的鑽石，是那塊他在拍賣會上拍下的戈爾康達鑽，已經重新打磨過，比先前小了一點兒，但成色更加極品，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地方，也散發著神秘攝人的光芒。

  與此同時，他們坐的摩天輪艙，已經升到了最高的地方。

  這一瞬間，下麵河對岸忽然爆發出一連串的巨響，喬唯一下意識轉眸望向對麵。

  零點零分的煙花，在空中準時綻放開。

  如星河一般璀璨盛大，就落在喬唯一身旁，觸手可及。

  喬唯一被嚇了一大跳，心髒在胸腔裏狂跳起來，錯愕看著不斷落在身旁的星星點點。

  世界仿佛隻剩下了她和厲夜廷兩人，摩天輪停在了最高點。

  “新年快樂！！！”隔著十幾公裏外的江城標誌建築物發出了新年的第一聲鍾聲，隱約傳到他們耳邊，被煙火的聲音壓得縹緲。

  厲夜廷溫暖的手拉著她，將她拉著坐到自己腿上，低頭吻住了她的額頭。

  他打開水晶盒，將裏麵鑽戒取了出來，一手將鑽戒遞到喬唯一眼前，在她耳邊徐徐問：“這次答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