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非凡放慢了腳步，繼續偷聽厲夜廷打電話。

  電話裏的人說了些什麽聽不清楚，但是厲夜廷說了什麽，盡數落入了他耳中。

  “……準時十二點……對，一秒不許落。”

  厲夜廷說完這一句，忽然掛了電話。

  轉身回頭的瞬間，跟正在偷聽的許非凡恰好對上視線。

  “……”許非凡沒來得及走開，被厲夜廷當場抓包。

  兩人對視了幾秒，厲夜廷先收回了目光，隻當許非凡是空氣，麵不改色轉身走到喬唯一和歲歲母子身旁。

  “也不知偷偷摸摸在合計什麽……”許非凡低聲尷尬嘀咕了句。

  隨即硬著頭皮拉著漫漫走到老師那兒。

  “歲歲挑了什麽呀？”漫漫偏偏沒有眼力見地還要繼續往歲歲身旁湊，好奇地看歲歲手裏都拿了什麽，想拿同款。

  好朋友就該玩兒一樣的東西。

  “我們今晚不跟你們一起玩。”厲夜廷垂眸掃了眼漫漫，麵無表情低聲道。

  漫漫抬頭，不解地朝這個黑臉叔叔看了幾眼。

  厲夜廷很討厭小孩，自己的兒子除外，喬唯一除外。

  一旁許非凡見自己侄子受了欺負，忍不住不屑地輕嗤了聲：“誰樂意跟你玩兒似的，就你家臉大。”

  厲夜廷朝他微微挑了下眉頭，道：“那就把你侄子抱走。”

  “這話說得就像咱們死皮賴臉貼著你們家似的！”許非凡來了火，皺著眉頭回道。

  “難道不是？”厲夜廷冷笑了聲，反問道。

  許非凡沉默了幾秒，直接伸手將漫漫提到另外一邊，不許他和歲歲說話。

  兩個孩子都有點兒懵了。

  喬唯一當下見漫漫有些不解又有些委屈的樣子，愣愣看著她和歲歲這邊，像是要哭了，忍不住扭頭瞪向厲夜廷：“你跟孩子計較什麽？”

  厲夜廷淡淡回道：“歲歲可以跟漫漫一塊兒玩，上一輩的恩怨我不會牽扯到孩子身上。但我在這兒，許非凡就不許靠近你。”

  喬唯一盯著他，沒說話了。

  他倒是分得清清楚楚，渣得明明白白。

  一旁歲歲默默聽著他們說話，忽然用力點著頭表示讚同：“對！粑粑說得對！”

  歲歲就聽懂了厲夜廷不允許許非凡靠近喬唯一，所以覺得厲夜廷是對的。

  他繼續表示了自己對厲夜廷的理解：“那歲歲今天晚上就不和漫漫一起玩了！”

  喬唯一：“……”

  “他會說十個字以上的長句了，發現沒？”厲夜廷抬眸瞥了眼喬唯一，問她。

  厲夜廷轉移話題的速度未免太快。

  而且，這是厲夜廷的兒子，又不是她兒子。歲歲有什麽進步，似乎不必來和她說吧？

  喬唯一覺得厲夜廷未免也太不把她當外人看。

  她朝厲夜廷看了眼，沒說話了。

  ……

  晚餐照舊是大家一起集體活動，吃酒店自助餐。

  冬令營是統一繳費，過來參加的學生家長都是要求入住景區最好的五星級酒店，因此這家酒店自助餐水準還算不錯。

  喬唯一看到厲夜廷進來之前，朝酒店經理說了幾句什麽，酒店經理站在角落裏聽了會兒，隨即恭敬朝厲夜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