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喬唯一做完筆錄，她起身，陸哲隨即跟著起身。

  喬唯一卻朝他客氣道：“陸大哥，你忙著吧，我已經給唐元寶打了電話讓她來接我。”

  陸哲頓了下，點頭回道：“好，有事打我電話。”

  喬唯一離開時，盯著桌上那杯沒喝完的牛奶看了眼，蓋好了蓋子握在了手上，朝陸哲笑了笑，道：“謝謝你的牛奶。”

  “不謝。”陸哲朝她疏離地笑。

  多年前的那個下午，喬唯一對他哭訴完那些事情，又冷又餓，他問她想吃什麽，喬唯一說：“熱牛奶。”

  陸哲便給她買了一杯熱牛奶。

  今天他看到喬唯一紅著的眼眶，莫名想起那個下午，所以又給了她一杯。

  他看著喬唯一修長的蔥指捏著牛奶杯，走了出去，到底還是沒跟上去。

  喬唯一是他弟弟的女人。

  也隻能是他弟弟的女人。

  下屬不知道喬唯一已經走了，假裝進來給陸哲倒茶，敲門進來，卻見陸哲一個人站在窗前，煙灰缸裏已經有了一根煙頭，陸哲指尖又夾了一根。

  他垂眸盯著樓下停車場，唐元寶的車到了，喬唯一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老大，那個姑娘……”下屬忍不住繼續八卦。

  陸哲都三十二了，他們在外麵議論了會兒，他們老大果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挑就挑了個這麽出眾的，長相和身材極品到無可挑剔。兩人看上去很是般配。

  陸哲回頭，隨手捏了個紙團丟向對方腦袋，緊皺眉頭道：“以後不當開的玩笑不許開！”

  下屬被砸得額頭生疼，看出陸哲生氣了，於是老實撿起地上的紙團退了出去。

  正要丟掉，卻隱約見紙團裏麵有字。

  下屬打開看了眼，是力透紙背寫得潦草卻又清楚的一堆字。

  而這堆字加起來，隻是重複著的一個名字：喬唯一。

  喬唯一喬唯一喬唯一。重複了十幾遍。

  ……

  唐元寶接喬唯一回去的路上，喬唯一始終沒有吭聲。

  車內氣壓有些低，唐元寶鼓足了勇氣，朝喬唯一低聲問：“怎麽了？警局的人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喬唯一笑了笑：“態度都挺好的。”

  唐元寶還以為陸哲為了厲夜廷的事情欺負了喬唯一，聽她說沒有，才放了心。

  “那就不提他們了。”唐元寶識趣地回道。

  說罷，朝喬唯一仍舊抓在手裏的牛奶瓶看了眼，道：“平常不是不喝牛奶？”

  喬唯一對控製身材方麵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牛奶裏的乳脂會讓她發胖，她便幾乎從來不喝，不光是牛奶，喬唯一任何飲料都不喝，每天隻喝白開水。

  喬唯一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牛奶瓶，低聲道：“偶爾喝一次，其實也沒有了不起。”

  “是啊，你這麽瘦，哪怕胖個幾斤也無所謂。”唐元寶隨即表示讚同附和道。

  她們兩人說的完全不是一件事。

  別人以為女明星想胖就胖想瘦就瘦，是有什麽魔法食譜，魔法教練，但事實上全憑自己自製力。

  喬唯一不僅僅隻是對自己飲食上控製嚴苛，方方麵麵都是如此。包括感情。

  可她現在細想，有什麽了不起呢？誰在乎呢？

  她忍不住輕笑了笑，擰開瓶蓋，又喝了兩大口牛奶。

  “對了。”唐元寶順口提道：“唐易找你，你不接電話，他就找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