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從電梯出來，恰好喬唯一麵無表情朝他這兒走來。

  “喬唯一！”厲夜廷走出病房，又沉聲叫了她一聲。

  喬唯一卻越走越快，直接進了電梯。

  陸哲和她對視了眼，喬唯一朝他笑了笑，輕聲問他：“不是要去做筆錄？走吧，不用管他。”

  陸哲又回頭看了眼怒意勃發的厲夜廷，斟酌了幾秒，轉身回到電梯裏。

  他不知道厲夜廷和喬唯一怎麽又吵了起來，但喬唯一若是這個時候一個人走掉，他不放心。

  兩人在電梯裏默不作聲。

  陸哲回頭看了眼臉色發白的喬唯一，暗忖了下，低聲開口道：“夜廷或許是對你有什麽誤會，我……”

  “那是他的事情，與我無關。”喬唯一隻是盯著電梯門，輕聲回道。

  從此以後，厲夜廷的事情，都和她無關。

  說話間到了底樓，喬唯一先快步走了出去。

  陸哲一聲不吭緊隨其後。

  直到兩人回到車上，到了警局，陸哲才看到喬唯一眼眶是紅的，似乎剛才偷偷哭過。

  “老大，回來了。”一路上警隊的人和陸哲打招呼，陸哲都沒做聲，隻是點點頭示意。

  他直接把喬唯一帶到自己辦公室，脫了外套丟到一旁，想了想，又推門出去，朝門口警員低聲道：“去買瓶熱牛奶送來。”

  警員盯著陸哲虛掩著的辦公室門，眼神有些驚訝。

  這可是陸哲頭一回帶女人進他辦公室，活久見，有生之年。

  陸哲忍不住皺眉，抬手要打的樣子。

  警員隨即笑嘻嘻避開了：“熱牛奶馬上送來。”

  陸哲在外麵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水時，目光卻是落在沒有合上的百葉窗裏，喬唯一一個人靜靜坐在裏麵，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警員幾分鍾後便拿了牛奶過來，陸哲接過溫熱的玻璃瓶，拿了筆和紙，默不作聲又進了辦公室，隔著辦公桌，坐在了喬唯一對麵。

  他將牛奶瓶蓋單手擰開，推到了喬唯一手邊。

  “我要說的，和喬伊人的筆錄差不多。”喬唯一垂眸望向牛奶，低聲道。

  她的情緒已經恢複了正常平靜。

  “嗯。”陸哲淡淡應了聲。

  想了下，又道：“說幾句關於你那天進車庫前後的情況就行。”

  “不是我做的。”喬唯一抬眸望向陸哲，坦然回道。

  喬唯一的眸，清冷幹淨，看著還是像小時候一樣。

  “那天我和我經紀人去吃了頓火鍋，回來時厲夜廷在車庫裏等著我，接下去的事情，你們看監控應該都能知道。後來發生的，和喬伊人給你提供的口供情況差不多。”

  她不想再去回想厲夜廷和她的親密，一點兒都不想回想。

  陸哲打開了一旁電腦，找到了醫院給他們警方提供的殘缺不全的監控，轉了一半到喬唯一麵前。

  官方的一些詢問，陸哲還是得做全。

  “這是唐元寶的車吧？”他打開視頻，指著屏幕上轉入車庫裏的唐元寶的車，低聲問喬唯一。

  “是。”喬唯一點頭。

  “好。”陸哲拿起筆，刷刷寫了幾筆，記下唐元寶的車牌號，還有喬唯一的回答。

  室內安靜到隻有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摩擦聲。

  陸哲寫完幾句，又抬頭望向電腦屏幕，正好看到監控裏，厲夜廷將喬唯一扯入懷裏，推到車內的畫麵。

  他頓了下，隨即點了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