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了配合陸哲的工作，喬唯一還是拿起本子看了幾眼。

  陸哲：“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不對的？”

  喬伊人：“夜廷約我晚上八點見麵，說會來病房看我，我就一直等他，等到將近十點，打他電話他不接，我就感覺有問題了。”

  陸哲：“麻煩做筆錄時不要加上自己個人情感，給我們增加破案難度，請實話實說。”

  喬伊人：“我說的是真的！我等到十點，心裏實在不放心，就打了無憂的電話，無憂說夜廷好像在車庫，我不放心，就纏著無憂帶我去車庫看看。”

  “我們正要下去的時候，發現住院樓整棟樓都黑了，無憂就立刻安排人搶修，我說車庫肯定出事情了，我堅持要下去，無憂沒辦法就帶上了我，後來下去就聽到車庫有槍聲。”

  陸哲：“你開了嗎？”

  喬伊人：“我……沒有。”

  陸哲：“確定？”

  喬伊人：“我當時心裏隻想著夜廷的安危，我真的不記得有沒有，我就撲過去了，我想保護夜廷。你們不要這麽逼我，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喬唯一不想往下看了，惡心，隨手合上了本子。

  “看完了？”陸哲又看了她一眼，低聲問。

  “差不多。”喬唯一淡淡回道。

  陸哲頓了下，低聲道：“其實喬伊人的證詞也不一定完全就是當時發生的情況，我覺得她隱瞞了很多，她似乎在說謊。”

  “怎麽說？”喬唯一愣了下，抬眸望向陸哲。

  “她有完全的動機和立場雇人演這場戲，不是嗎？”陸哲透過後視鏡，和喬唯一對視了眼：“倘若是她做的，這件事的性質就極其惡劣，她會坐牢。”

  喬唯一定定看著陸哲，一時沒作聲。

  陸哲的話，一下就說到了她心裏，她這幾天也在想，是否是喬伊人雇人做了這一場戲，怎麽就能這麽巧？

  “你們沒有證據。”半晌，她低聲回道。

  陸哲點了點頭。

  頓了幾秒，繼續道：“後來夜廷進來，我沒再做記錄，她卻又當著夜廷的麵說她迫不得已開槍了，因為要救他，所以殺了兩個人。我去做過現場勘查，你可以翻到最後一頁看看我畫的圖。”

  喬唯一微微皺了下眉頭，又將本子翻到了最後一頁。

  陸哲將八個襲擊者的方位全都標明了，其中有兩人在特別偏僻的角度，陸哲圈了出來，打了問號。

  “就是這兩個人，他們幾乎都是被一槍斃命，但夜廷的人，沒人承認是他們開的槍。而最奇怪的是，這兩人所在的位置，可以直接擊斃夜廷，夜廷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陸哲這兩句話，一下讓喬唯一的心直接提了起來。

  這兩個人是她做的。

  兩人又對視了眼，喬唯一佯裝鎮定地，繼續聽他往下說。

  “喬伊人說，是她殺的，是她救了夜廷。你覺得會是她嗎？”陸哲別開目光望向前麵的路，低聲問她。

  喬伊人說謊了。

  喬唯一緊抿著嘴角，沒有作聲。右手暗暗用力攥緊了手上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