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剛睡著，又似乎是睡了好一會兒，忽然感覺到有人坐在了她身旁，伸手掀開了她的衣服。

  喬唯一的警覺性一向很高，腦子反應過來的同時，隨即伸手扯掉眼罩。

  機艙內很暗，遮光板關著，燈也沒開，昏暗之中，厲夜廷就坐在她小臥床的床尾，正靜靜盯著她。

  他不是和喬伊人一塊兒坐私人機走了？

  喬唯一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在做噩夢。

  輕輕掐了自己一把，很痛。

  “背很痛？”厲夜廷看著喬唯一，先開口，低聲問她。

  他的手正貼著她的後腰處，應該剛才掀開她衣服時，已經看了她的舊傷。

  “還好。”喬唯一推開他的手，低聲回道。

  她伸手，打算按鈴叫空姐過來。

  然而，按了鈴，等了好幾分鍾，也不見有空姐來。

  “沒有人敢過來，沒有我的允許。”厲夜廷淡淡盯著她，道。

  喬唯一朝周圍看了一圈，這才發現，整個商務艙，除了她和厲夜廷兩人，再也沒有其他人。

  他包了艙？

  喬唯一忍不住皺眉，低聲問他：“你覺得這樣有意思？”

  厲夜廷沒作聲，從喬唯一放在一旁的包裏翻找了幾下。

  找到膏藥的瞬間，目光，落在了她一起放在隔層裏的戒指盒上。

  厲夜廷手上動作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將她的包又丟到一旁，打開膏藥，抹了一點兒在指尖。

  另一隻手，直接扣住喬唯一的腰，將她拖得離自己近些。

  厲夜廷就坐在喬唯一小臥床的出口處，她根本出不去，厲夜廷抓住她的同時，她下意識想躲開他的手，然而根本逃脫不了。

  回國這些天，喬唯一一直都覺得壓抑，盡管厲夜廷不知道她的那些身份，但她總有一種逃不出他手心的絕望感。

  尤其是現在，在飛機上，還是被他控製著。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也不需要你的憐憫。”她反手壓住了自己後背上的傷處，緊皺眉頭沉聲道。

  他一直以來的手段都是如此，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他以為對她好些，她就能立刻忘記十幾個小時前，他朝顧淩風開的那一槍，忘記他跟喬伊人的視頻。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他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不是他豢養的寵物。

  厲夜廷抓住喬唯一擋住自己傷口的那隻手腕，輕而易舉，將她的手推上了頭頂，微微傾身，朝她靠近了些。

  “我朝他開槍，是給他警告，事不過三，這次已經是第二次。”他淡淡回道，目光定在喬唯一後背上還沒完全消下去的淤腫痕跡上。

  他說話的語氣，平靜到像是隻是在說，他今天早上吃了什麽早飯一般。

  他若是來真的，顧淩風已經死了，喬唯一現在隻能哭著去參加他的葬禮。

  喬唯一深吸了口氣，咬著牙反問：“和你簽協議的人是我，你有什麽資格傷害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

  “你真的認真看過協議？”厲夜廷忍不住一聲輕笑。

  喬唯一為了不碰到後背的微創傷口，沒有穿帶扣的內衣，而是穿了胸貼，後背的光潔，在他眼前一覽無遺。

  他的指尖，順著她的脊背輕輕一路慢慢往上，在青紫的地方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