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源體！”

  精神感官籠罩了偌大的恒星係，雲海頭大了。

  在他的精神感官當中，不遠處就是一顆解體的星球。

  它原本有多大，雲海不知道，但從一些體積、質量較大的星球殘骸上推斷，雲海估計它要比“地球”大上兩三倍。

  偌大的星球，早已經四分五裂，星球殘骸遍布在整片星域。

  “怎麽我還沒有感覺到你說的那種能量輻射？”

  “不是本源體幹的？”

  這時，已經在恒星係中轉了一圈的雲月飛了回來，卻是在精神交流中迷惑地問道。

  “應該不是。”

  “這些星球殘骸上明顯有蟲族菌毯的存在，那麽意味著這個恒星係絕對有蟲巢，而且還有數量不明的蟲子。”

  “就算本源體那介乎於能量體和實質性的身軀可以撞碎星球，那這裏也不可能隻有這點蟲屍。”

  “本源體的輻射，應該殺死更多的蟲子才對，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

  “所以，蟲族暗區是出了大事，但這件事看上去好像和本源體並沒有什麽關係。”

  試圖尋找出更多細節和關鍵的雲海失望了，除了一些星球殘骸上還有些頑強生存下來的甚至連任何意識都沒有隻具備本能的幼蟲以外，偌大的恒星係根本沒有任何異常。

  這時，一些微型機器人出動了。

  飛行降落在一個個星球殘骸、碎片上，那些微型機器人捕捉了一些幼蟲，自然是給伽諾分析的。

  這些事情普通的“子體”就可以做到，伽諾自然不用操心。

  帶著為“地球意識”打造的特殊的“盒子飛船”，確定了這個恒星係沒有對它有致命傷害的能量輻射，伽諾出現在了雲海身邊。

  “有什麽特殊的感覺沒有？”

  雲海交流的對象卻不是伽諾，而是它身邊的“它”。

  “沒有。”

  “還是跟剛才一樣，我能感覺到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意識存在，卻又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更沒有辦法定義它。”

  “地球意識”精神交流中困惑地說道。

  然而無論雲海或者雲月，包括伽諾都很清楚。

  “熟悉”是源於相同的存在，就像一隻異形感覺到另外一隻異形的存在一樣，雖然源於不同星球不同宿主誕生的它們，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麵又是“陌生”的。

  “那就有意思了？”

  “不是本源體，還能是誰？”

  雲月說著，語氣中就帶上了玩味的意味。

  顯然，相比既定的事實，她更喜歡生活中不可預知的驚喜或者說挑戰。

  “現在看來，我們捕捉到的空間異常軌跡，是源於未知的存在暴力撞擊這些星球產生的。”

  “空間異常軌跡很長，那也就意味著不止是這個恒星係。”

  “從這裏，繼續向我們的目標區域，它一路就是這麽蠻橫地衝撞了過去，不知撞碎了多少顆星球。”

  “地球意識的感覺，應該不會錯。”

  “再強大的肉軀，也不可能這樣一直撞下去，更何況這種方式並不適合大規模擊殺蟲子。”

  “所以，它應該也是一顆星球，一顆具備了意識的星球。”

  “我已經仔細的搜索過了，在這裏隻有被它撞碎的星球留下的碎片、殘骸。”

  “針對這些碎片、殘骸我做了仔細的分析，並沒有發現它們之外的碎片。”

  “所以，這顆具備意識的星球密度和質量一定很大。”

  “我相信，它即便比不上中子星的密度和質量，那相差也不會太大。”

  在雲海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沉思沒有說話時，伽諾開始了它的長篇大論。

  “如果事實是這樣，如果它對我們有敵意，那麽我們有辦法應付它嗎？”

  雲海停止了沉思，看向伽諾凝重地問道。

  “在發現了地球意識的存在後，我將它當做了假想敵，結合我們現在的科技水平做出了建模推演。”

  “如果我們的敵人隻是一顆存在著意識的普通類地岩質行星，就比如像地球一樣，那麽我們有把握在瞬間摧毀它。”

  “這種摧毀是徹底地摧毀，我有把握可以做到，無論它的體積有多大。”

  “但是，如果我們的假想敵密度和質量越大，那麽事情就越麻煩。”

  “如果換成了中子星那樣的密度和質量，除了將它引到類星體或者黑洞那樣極端的天體附近，依靠著這些天體和它之間恐怖的引力戰爭以外，我們並沒有任何戰勝和擊碎它的希望。”

  伽諾慢慢地回應了雲海。

  “如果你們有和我一樣的敵人，那麽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意識或者說精神層麵的戰爭。”

  “假如我是你們的敵人，你們即便是摧毀地球，那也殺不死我。”

  “一顆星球或者一艘戰艦，甚至於一塊隕石，它們都是我的宿主。”

  “如果不能從精神和意識層麵徹底地毀滅我，那麽即便你們毀滅我的身軀，那也殺不死我。”

  伽諾和雲海、雲月的精神交流並沒有刻意回避“地球意識”，而它也理所當然地插了進來。

  “這樣的敵人很麻煩。”

  雲月一聽就有些頭大，嘟囔了一句。

  “如果它的宿主是一顆類似白矮星、中子星一樣的星球，怎麽摧毀它的身軀都很麻煩，更不用說毀滅它的意識了。”

  “對了，你們可以把生物當成宿主嗎？”

  雲海慢慢地說著，突然又向“地球意識”反問了一句。

  “可以是可以，但隻局限於並沒有意識存在的生物。”

  “我舉個例子，我可以把一個植物當成宿主，就像現在這樣。”

  “那是因為植物很少有意識的存在，它們當中更多的隻有生物的本能，比如趨光性等待。”

  “越是複雜的生物，比如人類或者異形，因為它們本身有意識的存在，我們或許可以通過意識入侵幹擾影響它們，卻沒有辦法把它們的身軀當成宿主，徹底地進入和控製。”

  “地球意識”毫不思索地回應了雲海。

  “老大，我們這麽討論下去也不是回事啊。”

  “戰局瞬息萬變，機會稍縱即逝，沒準就在我們討論這些的時候，蟲族和某個未知的存在，它們關鍵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雲月果不其然地又不耐煩了起來，在雲海麵前從來都沒有任何忌憚的她嚷嚷道。

  “都到這裏了，都走到這一步了，不管它是誰，不管會是敵人還是盟友，我們去看看再說。”

  沉默了片刻，雲海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