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杜婉凝

  容貌秀麗的杜婉凝端端正正坐在那裏。

  兩人之前很少見麵，但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林佳發生的變化有多大。

  不過她不怕。隻要有人敢借著她的變化整她，她就能趁著機會搞事情。與其躲在暗中膽戰心驚地防冷箭，不如站在大太陽底下大大方方地見招拆招。

  杜婉凝打量著林佳，臉還是那張臉，但眼神和氣質卻大不相同，甚至身上還散發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壓迫感。

  她嚴肅地道：“林小姨娘說說看，打算跟我做個什麽交易？”

  杜婉凝眼中的神色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不屑，像是有所期待，但也像是已經知道林佳想要說什麽。

  她今年十九歲，不但容貌精致，身材氣質也是萬裏挑一，還很聰慧能幹。

  聽說，她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學著打理家中生意，現在又接替杜夫人管理杜家內宅，凡事隻要經她手，沒有人不誇讚的。

  本是集美貌和才華於一身的白富美，結交的也都是齊國的達官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少爺公子，卻在去年下嫁一個平平無奇的農家小子。

  林佳沒見過那位杜家的贅婿，但聽過杜家人對他的微詞。雖然她對這一家人的嘴巴有所見識，但那也從另一方麵說明了這家人的態度。

  林佳直視她的雙眼道：“我雖然沒辦法直接讓你達成心願，但我能讓杜英傑這一路壞不了你的事情。”

  見她表情起了微微的詫異，林佳淡淡一笑道：“作為交換，你得讓我平安體麵地成為徹底的自由身。”

  杜婉凝吃了一驚，快速掃了眼四周，毫不客氣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種混賬話，要是再胡說，家法伺候！”

  林佳想以退為進，誇她兩句好聽話，等她放下戒備再談正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太無聊，便把那些話咽進肚子，隻是微笑著。

  屋裏的氣氛很壓抑，甚至都能聽見兩人的心跳聲。

  林佳知道杜婉凝最怕被戳破心事，先打破沉默，道：“這家裏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大小姐的處境，大家也都知道。有些事情，拖下去，優勢也會變成弱勢。”

  她沒再故弄玄虛，道：“杜老爺去了這麽久，杜家卻越來越渙散，要是再不采取辦法，後果會怎樣，你就算再不願意麵對，也沒辦法的。”

  “你是想挑撥離間嗎？”杜婉凝冷著臉，刻意壓製著嗓音，目光銳利地像是要解剖林佳，好看看她是不是在嚇唬人。

  林佳微微歎了口氣，道：“大小姐要是甘心，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可你要是不甘心，那我就絕對能兌現剛剛說的話。”

  “這個家裏能幫你的人不多，但能壞你事的人卻不少。你是沒有理由相信我，但這宅子裏，跟你最沒瓜葛的人也是我。”

  她知道杜婉凝在裝，笑道：“我隻是貧家出身的鄉野丫頭，就算沒了這裏的錦衣玉食，大不了就是回歸曾經的窮日子。可生來就在富貴當中的人，怕是輸不起這一屋子的金銀。”

  杜婉凝皺眉打量著她，又微微低下頭，目光失神地思索了片刻，然後又重新打量起她，不放心地問：

  “你這幾句話可不像是鄉野丫頭。你當真隻有剛剛那一個要求，再不要別的什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