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楊嵐冷哼一聲。

  “你……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麽？”

  “可以，但我未必會回答。”

  “嗬，隨意，我隻想知道，閣下貴庚？”

  “三十。”

  “你騙人，你騙人的吧！”賀飛大喊。

  “信不信隨你。”楊嵐淡漠道。

  “這麽說，你不是宮裏某個老古董返老還童了？”

  “當然不是。”

  “這麽說，你……你知道那個秘密？”

  “秘密？”楊嵐眸光一閃，不過很快恢複如常，冷冷道：“什麽秘密？”

  “嗬，閣下是拿我賀某當傻子來耍麽？若真是如此，你請回吧！我沒話和你……嗯？”

  正說著，一股清香傳來。

  抬頭一看，隻見楊嵐捧著一個瓷瓶，瓶蓋開啟，香氣正是來自裏頭。

  “再……再造丹！”賀飛眼睛發亮，身子顫抖。

  自己如今重傷在身，若能得一顆再造丹，則很快就能傷愈。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這再造丹就是你的。”楊嵐把瓶子放到賀飛鼻子前。

  “好，你要知道什麽？”賀飛猛吸了一口，真香。

  “你剛才所說的秘密，究竟是什麽？還有，你來藏書閣，究竟找什麽？”

  “奇怪了，從你的狀態來看，不該不知道啊！好吧，我說，”賀飛頓了頓，“我來藏書閣，是想找尋‘神武大帝的機緣’。”

  “神武大帝的機緣？那又是什麽？”楊嵐好奇起來，這東西也同樣未見於典籍。

  “閣下應該知道，四百年前大漢積弱，麵臨滅頂之災，結果是神武大帝橫空出世力挽狂瀾。”

  楊嵐點點頭，這正是之前他看過的內容。

  “但閣下有沒有想過，神武大帝為何會橫空出世？”

  “你的意思是……”

  “不錯，當時的皇室，連一個準聖都難找，更遑論聖者！可神武大帝三十為準聖，四十為聖者，若不是得到了天大的機緣，怎麽可能做到！”

  “對啊！”

  楊嵐點了點頭。

  之前藏書閣的飽覽，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認知上的一個誤區。

  此前他一直以為，準聖、半聖和亞聖與前麵的境界一樣，隻需按部就班修煉就能跨越。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達到入聖境巔峰，充其量隻算是看到了聖境之門。

  可想要真正入門，卻要整整邁過三道坎兒，而這三道坎兒乃是：肉身、氣血、精神。隻有將這三者都修煉到大圓滿，才有可能成為聖者。

  而由於這三者的修煉並無先後之說，甚至完全可以齊頭並進，故而它們又被稱為“三大支柱”。

  就如同一個建築，三根支柱可使其穩定，但缺少任何一個都會不穩甚至坍塌一樣。

  可人生苦短，壽數有限。許多人終其一生都難以將任何一根支柱修煉到大圓滿。

  而那些能夠將一根支柱修煉圓滿之人，就被稱為“準聖”，其戰鬥力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可以說，縱然是十個入聖境巔峰聯手，都絕不是一個準聖的對手。

  當初的沈丹青，就是準聖巔峰，而閻東樓等人，不過準聖初入、前期左右。

  若是有人能夠修成兩大支柱，則被稱為“半聖”。同樣的，半聖的實力亦能吊打準聖。

  而假如能將三大支柱都修成，則被稱為“亞聖”，其與聖者之間的距離已然無限接近，堪稱聖境之下真正意義上的無敵。

  可即便是亞聖，在真正的聖境麵前亦同樣不堪一擊。

  縱覽秦漢兩朝一千六百年曆史，有記載的聖者不足十人。而能在四十歲就成聖的，僅神武大帝一人。

  並且那個時候，大漢的積弱已到極致，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皇朝氣數已盡。

  這種情況，竟然有人可以橫空出世，造就連漢高祖都難以比擬的偉業。難不成他也是個穿越眾？又或者是個位麵之子？

  “那江湖上又是怎麽說的？”楊嵐問道。

  在宮裏，神武大帝的話題曆來諱莫如深，所以他很少聽人說起他。

  相反，民間江湖往往會對這種事有較深的挖掘，尤其是這種大盜，能夠勾起他的興趣，則必然是天大的利益！

  “猜測有很多，而這些年比較統一的結論，是太廟！”

  “太廟！”

  楊嵐微微一眯眼。

  祭祖大典就是在太廟啊！

  “說下去，太廟怎麽了？”

  “這正是我此次要來找的東西！江湖上把神武大帝的一生做了個總結，發現他二十歲之前並無過人之處。可二十歲前後那幾年曾頻繁去往太廟。當時漢朝已經大亂，太廟的守備鬆懈，且他又是皇室，所以並沒有遇到什麽阻攔。也就是從那之後，他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所以江湖人自然懷疑，那太廟裏頭有什麽天大的機緣！”

  “原來如此。”楊嵐頷首。

  仔細回憶一下自己剛看過的書籍，確實如賀飛所說。隻是書籍裏關於這一段，也都是一筆帶過，不仔細揣摩極易忽視。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太廟裏也許已經沒有了機緣，都被神武大帝給拿走了呢？”

  “當然想過，隻是閣下有所不知，我被困在如今的境界已有二十年。且這些年來，早年修煉的暗傷不斷發作，簡直令我痛不欲生。所以，我到處找尋可以突破的機緣。盡管如你所說，神武大帝的機緣極有可能已經被拿走。但對我來說，哪怕有一線可能都要去爭取。”

  “倒也是，”楊嵐點點頭，隨即又問，“那你對祭祖大典了解多少？”

  “那好像就是普通的典禮，具體我真不清楚了。”

  眼見賀飛不像是在說假話，楊嵐也不再多問。

  “喂！等等啊！”看到楊嵐要走，賀飛急了起來，“我回答了你這麽多問題，好歹把再造丹……”

  “嗖！”——“啪！”

  話音未落，丹丸已入口。

  “看起來這太廟很有問題！”

  禦馬監小屋的床板上，楊嵐在腦海裏把所有書籍閃電般過了一遍，又把賀飛的話想了又想，感覺那地方自己是非去一次不可了。

  正想著，遠方傳來了喧天的鼓樂聲。

  楊嵐來到處放眼看去，隻見皇家的隊伍正浩浩蕩蕩向皇宮駛來。

  “咦？”

  看了片刻，他微微一皺眉。

  因為他發現這氣氛有些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