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商會雛形

  布魯諾麵色不善地看著卡裏奧，這麽扯淡的提議，這人是怎麽好意思說出來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似乎是聽出了布魯諾話語之中的氣惱，卡裏奧雙腿一哆嗦，啪唧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伯爵大人……小人覺得，奧丁人一定會和帝國開戰的……”卡裏奧的聲音雖然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但話語種卻是透露出了某種極強的信心……

  “憑什麽？就憑有一名貴族議員和奧丁勾結？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事情已經敗露，那麽諾曼帝國肯定會有所防備，奧丁人又不傻，豈會趁著諾曼帝國早有防備的時候發動襲擊？”

  卡裏奧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奧丁人，現在，正在諾曼帝國高價購糧。”

  “什麽？”布魯諾皺了皺眉。

  “小人在前往伊達爾的路上發覺，一路北上的運糧商隊數量極多，而今年奧丁人在諾曼帝國購置的糧食更是遠超以往的任何一年，就算現如今的糧食價格已經溢價頗多，但卻仍未停止購買。伯爵大人，您是知道的，限製奧丁人進攻諾曼帝國的最主要因素，就是糧食啊！”

  聽到卡裏奧這般解釋，布魯諾便也覺得此前卡裏奧斷言兩國開戰說法變得稍有些可信起來。

  奧丁帝國地處諾曼帝國的北方，氣候相對寒冷，唯有南部與諾曼帝國接壤的邊境地區可以大麵積種植糧食，並且能夠做到一年兩熟，而其餘的廣袤區域則極不適合耕種，就算是勉強能夠耕種，最多也隻能做到一年一熟，而且產量極為不佳。

  可也正是由於奧丁帝國寒冷的氣候和惡劣的生存環境，奧丁人很大一部分食物都隻能通過在山林之中獵殺的野獸來自給自足。

  因此，奧丁人的人均戰鬥力普遍要比諾曼帝國的士兵強得多，一個奧丁人幾乎可以吊打兩名帝國軍士而毫無壓力。

  以至於在大多數諾曼帝國貴族的眼中，位於諾曼帝國北方的奧丁帝國，就是一群未曾開化的野蠻人！

  但是，無論從心裏再怎麽瞧不起這個北方的鄰國，都不會改變一個既定的事實，那就是，奧丁帝國已經在實際上成為了諾曼帝國所麵臨的最大威脅。

  而奧丁帝國與諾曼帝國的戰爭，大多數時候也都是由奧丁帝國主動挑起的。

  畢竟，在糧食有限的情況下，奧丁帝國往往隻能通過戰爭的方式來消耗多餘的人口，而諾曼帝國則隻是依托最北部的凜冬要塞進行被動防守。

  而糧食，則往往是掣肘奧丁人發起進攻的最重要因素。

  可若是奧丁人有了足夠多的糧食的話……那麽，這個唯一一個能夠限製奧丁人進攻的問題將會被迎刃而解。

  如果不是為了發動戰爭，布魯諾實在想不出奧丁人為什麽要收購如此多的糧食。

  因此，布魯諾越是細想，便越是覺得奧丁帝國發動戰爭的可能性極大。

  “另外，伯爵大人你可還記得，上一年春天的時候，諾曼帝國的鐵礦價格飆升，據說是有很多匿名的買家暗中收購，當時小人還有些疑惑。但是現在細細想來的話，那些匿名的買家或許與奧丁帝國有關。”在布魯諾陷入沉思的時候，卡裏奧又接著補充道。

  上一年？

  布魯諾愣了一下，那時候自己可還沒穿越來呢！

  不過，回溯原身的記憶，倒的確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當時原身還惦記著格蘭高地的鐵礦，隻是由於與索倫領的邊境爭端而難以開采來著。

  鐵礦可以打造兵器，糧食可以補充軍需，再加上某些由於陰謀叛國而被逮捕的貴族議員，如若將這一切都聯係起來的話……

  奧丁帝國的入侵意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

  一想到這兒，布魯諾不由得重新審視起了正跪俯在自己麵前的這一位販鹽商人。

  竟然能夠從糧價的漲跌和一年前鐵礦的緊俏之中察覺到蛛絲馬跡，這個名叫卡裏奧的家夥……倒的確是個人才……

  時代的局限性雖然在有些時候聽起來是一個很遙遠的概念，但它卻是真真實實地存在著的，而它所限製的，往往是的人們思考問題的角度。

  它就像是開在天花板上的一扇窗，很少有人能夠抬起頭，望見窗外的浩瀚星宇。

  當諾曼帝國的貴族老爺們正糾結於是否需要向帝國邊境增派士兵的時候，作為商人的卡裏奧已經從發生在自己身邊地點點滴滴之中察覺到了奧丁帝國將要發動戰爭的決心。

  畢竟，收購鐵礦與糧食的靡費，恐怕隻有通過戰爭所取得的戰利品才能夠彌補。

  也就在這一刻，布魯諾終於對卡裏奧動了招攬的念頭……

  看到眼前的伯爵大人似乎被自己說服，卡裏奧連忙趁熱打鐵地說道：“所以說，伯爵大人，隻要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這對於伊達爾領來說，無疑是多了一筆意外之財啊！而且您完全可以派遣士兵跟我一起去，這樣既能夠監督小人，又可以保護商隊之中的海鹽。”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暫時被你說服了。”布魯諾點了點頭，但他又緊接著說道：“但是……雖然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也不意味著我要把海鹽賣給你啊？本大人完全可以不經過你的手，直接把伊達爾領的海鹽售賣出去，這樣一來，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利潤起碼要翻上一番。”

  聽到布魯諾的話語，卡裏奧突然愣了一下。

  眼前這位伯爵的反應，顯然是他未曾料想到的。

  不對啊！

  劇本不應該是這麽寫的啊！

  身為一名帝國貴族，怎麽可以親自經商？

  雖然諾曼帝國的商人地位並不算低，但是比起貴族，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不然的話，卡裏奧也不會用自己大部分的積蓄去購置爵位。

  在大多數貴族的眼裏，親自經商可是一件極為掉價的事情！

  卡裏奧隻得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布魯諾……

  伯爵大人，您就不能要點兒臉嗎？

  您身為貴族的體麵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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